庞籍满心欢喜的回去了,他觉着自己有什么不懂的或者决策不了的直接来这小子就可以,何必自己为难自己,想出来的办法不仅不好还费脑筋,就好比孙策死的时候嘱咐孙权,犹豫不决问周瑜一样。
陆子非送瘟神一样送走了庞籍,这都转运使了啥事还来问自己,你这官当的也太轻松了吧!关于羊毛这个新大陆,他还要和工匠们一起多次试验才可以。
遥远的麻逸国,宋祁时隔一年后再次踏上了这片土地,随处可见的工地和汉人播种的农民,自己和那个小屠夫成就了大宋却破坏了这片净土啊!
看着整齐的稻田,宋祁有点疑惑的问道:“麻逸人不是把秧苗随便仍在地里的吗?现在怎么这么整齐,看着像是我们宋人的种植方式。”
“大人你有所不知,朝廷现在对出海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沿海地带的老百姓见到商人带回去的巨额财宝和那些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他们离开家乡来到这里。
和这里的土著签订协约,地汉人种,一年不管你种几次,但你都要交给土著一次种植的收获,现在岛上的汉人占四分之一,而且还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宋祁问道:“那他们的收获怎么样,比起在大宋?”
“当然要好得多,今年麻逸还是风调雨顺,种三季自己得到两季的粮食,然后他们自己联合起来组织人手和船只,卖给大宋,小人统计过,是他们在大宋种地十倍的收入。”
宋祁继续问道:“京城里来的那些人呢?他们缴了那么多税,总不可能空手而归吧!麻逸岛上产量最多的就是粮食了吧!”
“京城里那些贵人比不过百姓组成的联合体,他们也看不上粮食这个行业,木料和矿产是他们现在的重点,您想不到有人会把船厂开到这里来吧!”
宋祁说道:“一只筷子很容易折断,一把筷子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在这里我看到了一派欣欣向荣和充满对生活渴望的人,那里为什么独独剩下了几棵树,怎么不一次性砍完。”
“陆公子,不,现在应该叫陆侯爷,他走的时候留下了规矩,砍一颗大树必须栽下一颗小树,所有的大树不准一次砍完,必须留下几颗,说是什么防止水土流失。”
宋祁言不由衷的说道:“小屠夫在这方面说出的话还是很有威信,你们可以出个政策,来这里的汉人都必须要遵守这个规矩,竭泽而渔要不得,还有这里带兵甲的人我看非常多,起了冲突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起初确实如大人所说,每天都有十几起斗殴流血事件,不是汉人和本地人发生冲突就是汉人和汉人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大人知道他们都是贵族的私兵。
平日里一个个嚣张跋扈惯了,后来曹巡检来了一次,他们就都乖了,现在钓上不允许汉人和汉人发生冲突,死人会直接取消双方上岛的资格,最近都消停多了。”
宋祁说道:“这些都要成为规矩,要让他们知道就是在千里之外,大宋也是他们的主子,也有办法收拾他们,我不喜欢那个小屠夫血腥的手段。
但是他大部分的做法我还是认同的,巡检军就是你最强大的后盾,不要怕事,这里远离朝廷起了暴乱,我们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该用铁血手段的时候直接镇压,不要犹豫。”
“是,大人,我明白了,还有一件事我要给大人汇报一下,好些人问我暹罗,蒲甘,安南,这些国家我们会不会派人去。”
宋祁说道:“暂时不行,朝廷的变法如火如荼的进行者,军队是变法的重要项目,再远朝中大臣不会同意的,他们自发组织我们不管。”
一个下属要是这样还领悟不了上级的意思,那他就没有留在领导身边的必要了。
“我会转告给他们的,大人,今年市舶司给朝廷缴纳的税银都快二千万贯了,抵得上半个大宋的农业税收了,为什么朝廷还没有旨意光明正大的开放海禁呢?”
宋祁笑着说道:“你也是中枢出来的人,怎么还看不清,海禁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归根结底的问题还是在军队和武将身上,要不是皇上相信那个小屠夫,你这会应该正在家里借酒消愁呢?”
“小的还是不明白,不过陆侯爷我的确该感谢,就是没机会见到他本人。”
宋祁说道:“这还不明白?开海禁不需要在海岸和海上布置军力吗?就拿麻逸来说,现在的情况相当于变向的开疆扩土,没有军队的保驾护航,那些商人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在海上行驶,需要军人打仗,那你不得提高军人的位置。”
“小人海上太年轻了,大人们走一步看三步,我的脚步跟不上大人们的目光。”
宋祁笑着说道:“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因为海禁开放,皇上封了一个侯爷,一个县男,李霖李监事不是提前有了爵位,这次一定也在被封的行列。”
“现在人人都说生子当如陆侯爷,我是没那个福气见他一面,世袭侯爷啊!”
宋祁说道:“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你可以想象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下令活活烧死两万人那个场景吗?那个味道百里外都闻的清清楚楚,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大人的意思是他今年才二十岁吗?我二十岁的时候还在想着怎么能中个进士呢?不求名词的那种,人家二十岁自己给自己博了一个侯爷回来,人和人不能比啊!”
“和其他人你可以比,和他就算了,我说了不喜欢他血腥的手段,但是他的妖孽程度几千年都不一定能有一个,这个时间他应该在考试,赶紧让他去京城霍霍那些朝中的大官吧!”
“陆侯爷脑子聪明我是相信,可您说他能和那些朝中的老狐狸比智谋,是不是有点。”
宋祁冷哼一声说道:“他的政治头脑不差,只是他对那些不感兴趣,小看他你一定会吃亏。”
手下的人带着宋祁在岛上转悠了一天,看着地里的水稻和一座座落成的房子,一年的时间变化真大,汉人的品德和传统确实无与伦比的,走到那里,同化到那里。
只要有地就能种出庄稼,只要有土就能种出庄稼,不说十年,再过五年,你再来看,宋祁觉着坐在椅子上的就是汉人了,两个种族的智慧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而改变了这一切的陆侯爷正在家里试自己的棉花被子,睡在上面真是一种久违的享受,李师师抱着小君翔过来说道:“明天是发榜的日子你去不去?”
陆子非把头埋在棉花里说道:“去啊!怎么能不去呢?好歹是我第一次正式科举的考试,秀才这个头衔不值钱,我还想着得个第一名回来好好炫耀一下。”
李师师笑道:“你就吹吧!到时候乡试都过不来我看你怎么面对江东父老。”
陆子非说道:“考不中的概率小,小云写信来说京城的房子弄好了,明天把地里的玉米和辣椒全部收回来吧!还有红薯,成绩出来我们就赶往京城,那里的舞台更适合我这种天才。”
李师师啐了一口说道:“不要脸,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去给君翔喂奶,你赶紧起来。”
“你上来试试啊!这棉被真的很舒服,在这上面办事都是一种享受。”
“流氓,大白天的想这种事,不要脸,荒淫无道。”
陆子非叫屈道:“你想到那里去了,是你自己想岔了好不好,你们女人的思想真污,我说的办事是睡觉,看书,你已经没救了。”
“强行解释,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不要脸到你这种地步真是罕见。”
京城的御街一般情况下是不准走人的,除非是特殊情况,比如状元游街,重大的节日皇上出行,还有一种就是现在背上背着红翎的八百里加急信使。
朱雀门上的守卫看到信使直接挥手放行,信使一路冲进了皇宫,这种信第一个看的都是皇上本人,只有皇上不在的时候,宰相才能代为打开。
“西北八百里加急。”
赵祯紧张的说道:“拿过来,快让朕看看。”读完了信件,赵祯不知如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自己的父亲,爷爷都被辽国人打的抬不起头,在自己手里,辽国被偏居一隅的西夏打了个全军覆没,十万骑兵逃回去的就那个高层,其余的连人带马全全留在了河曲之地。
“去召一干宰执进宫回话,别忘了枢密院和兵部尚书。”
范仲淹等人进来后看到皇上高兴的表情能猜到大概是好事,赵祯把信件递给晏殊让他们传阅,晏殊看完脸上的兴奋也是溢于言表,将信给贾昌朝后他说道:“天大喜讯,臣为皇上贺。”
大家都看完后,感觉比偷人还爽,辽国一直是压在他们头上的一块大石头,这次居然败得这么惨,有点出乎意料,那个强大的马上民族开始走下坡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