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陆离和年轻人熟络后知道了他叫青宜结鬼章,来自青塘,是来向儿子求救的,到家的时候,丝毫没有心机的青宜结鬼章连自己几岁尿床,几岁有了第一个女人都告诉了陆离。
郎中给昏睡中的陆子非把完脉说道:“他是劳累过度加上忧思才成这样的,我给开几幅药,你们细心照料,有个三五日就可以下床了,最好是让他最近少操心。”
薛凝瞪了丈夫一眼,陆离屁颠屁颠的跟着郎中出去了,他忘记了青宜结鬼章不认识家里人,李师师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问道:“你是谁?”
青宜结鬼章不敢用正眼看李师师,盯着床上的陆子非说道:“我是来找他的,没想到他生病了,你们怎么不找个巫医过来呢?”
李师师没想到这个傻傻的年轻人是来找陆子非的,她脸色阴晴不定的说道:“你是谁?你怎么认识他的,你来找他有什么事吗?”
青宜结鬼章没有心机不代表他傻,他说道:“我和他是在兴庆府认识的,至于我找他有什么事,我只告诉他一个人,不能告诉你们。”
大哥的嘱托他可是记在心里的,这次青塘能不能继续逍遥就看自己的了,一定不能让大哥失望,可这秀才生病了该怎么办。
李师师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就说道:“你还认识其他人吗?”
青宜结鬼章费劲的想着那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少年的名字,那个叫床上这个秀才,床上这个叫那个什么来着,对了,叫小狼。
“当时和他一同去兴庆府的还有一个人,叫小狼,我不知道你认识么?”
李师师让守在床边的沈括的去叫小狼过来,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小狼进来后看着青宜结鬼章楞了一下说道:“你不是那个董毡的弟弟青宜结鬼章吗?你怎么来我家了。”
小狼证实了青宜结鬼章的身份,李师师就不担心了,小狼拉着他出去练身手去了,自己一个人呆的时间太长了,终于来了个像样的对手,他岂能轻易的放过。
中午喝过药陆子非又睡过去了,直到晚上他才恢复了一点精神,他自己都没想到一个小病一晚上的时间就把自己给放倒了,听到陆子非醒过来的消息青宜结鬼章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青宜结鬼章?”陆子非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代表我哥向你送上诚挚的问候。”完了还拿出一个哈达放在床上。
薛凝不乐意了,我儿子你生病,你还送给白布,你是啥意思,这白布是汉人过白事才用的,你这是盼着我儿子出事呢?
陆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媳妇,心想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这不是要坏菜么?薛凝就像看仇人一样看着陆离,看的某人心里发毛。
陆子非轻声说道:“这条哈达受之有愧,不知大将军最近身体健康否。”
青宜结鬼章说道:“大将军身体很好,现在青塘是我哥做主,我这次来是向你求助,我哥让我问你,前年的约定还算数吗?”
看到要谈正事,陆离就拉着薛凝出去了,到了门外薛凝就问道:“你给我说清楚了,刚才他送的那玩意是什么意思。”
陆离把媳妇带到客厅说道:“那是人家表达友好和祝福的东西,叫‘哈达’,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没听见你儿子说受之有愧么?不是谁都能得到他们的赠送的哈达。”
“哦,那你早说啊!让我差点出丑,你知道装着不说是不是就想看我笑话。”
陆离叫屈道:“我那有,刚才有人呢?怎么说,你快去看看君翔吧!天黑了你没在他一个人恐怕不愿意睡,我在着盯着就行了。”
青宜结鬼章说道:“青塘遇到大危机了,这次我哥实在是没办法了,背腹受敌。”
陆子非说道:“董毡能夺了唃厮啰的权还真让我意外,大将军不复当年之勇了,说说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让你能从青塘到长安找我求助。”
青宜结鬼章恨声说道:“李元昊大败耶律宗真,裹挟着大胜之势,一举把野利旺荣赶出了瓜州,现在野利旺荣那个狗东西勾结黄头回纥,脱思麻部准备南北夹击青塘。”
陆子非说道:“那董毡希望我怎么做,黄头回纥太远了,脱思麻部的人都是些橡皮糖啊!”
青宜结鬼章说道:“我哥希望你能帮我们拖延一下脱思麻部,他处理完野利旺荣那个狗东西回过头再收拾脱思麻部,事后我们青塘会献上我们最大的诚意。”
陆子非还真为难了,脱思麻部紧邻秦凤路,岷州,茂州,成都府,自己能牵扯的就秦凤路,一旦脱思麻部和你玩游击战,如此长的战线大宋会被人牵着鼻子走,要是吐蕃诸部再趁火打劫,自己的麻烦就大了。
“这个事情我要考虑一下,两天后我给你答复,你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决定。”
青宜结鬼章再次送上祝福后退出去了,小狼说道:“哥,我们为什么要管青塘的事情。”
陆子非叹口气说道:“青塘是太宗皇上亲封的大宋藩国,而且在对抗西夏的过程中,唃厮啰还是出了很多力,青塘位于河西走廊和河湟走廊的交通要道上,我们不得不争取这个盟友。”
“哥你又不是经略使,没有权利调动军队,再说经略使也没有这个权利啊!”
陆子非说道:“这个不难,我们只要以拉练为借口,陈兵秦凤路,脱思麻部一定不敢异动,当初留下野利旺荣一条命是希望他能给李元昊找点麻烦,这个蠢材多好的机会都浪费了。”
小狼说道:“现在想杀他难如登天,要不要我亲自去一趟青塘。”
“不值当,你明天早上帮我去长安城请庞大人过来一下,你就说我确实动弹不了。”
小狼看到陆子非脸上的疲惫,再想起郎中留下的话,他说了声知道了,就出去了。
李师师进来给他喂了晚上的药,喝完药陆子非又睡过去了,清醒的前一刻他反应过来是郎中在他的药里加了类似安眠药一类的东西。
李师师怜惜的抚摸着情郎的脸,这个小男人是整个家里的支柱,没有他,这个家会顷刻间轰然倒地,他一天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陆子非明显感觉到身体好多了,不至于像昨天说会话都会累,不想吃东西,喝了两碗豆浆,胃好受了许多。
庞籍还以为小狼跟他闹笑话呢?看到陆子非的样子后他惊疑的问道:“怎么了,几天前见你还活蹦乱跳的,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陆子非说道:“没事,本想着我去找您呢?结果变成这样,我开门见山,今天请大人过来是有几件事想商议一下。”
庞籍听完青塘的事情也眉头紧锁,青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和陆子非的担心点一样,脱思麻部真要打他不怕,就怕他有事没事骚扰你,让你不得安宁。
“我们出兵不行,你说那个拉练可以,最多五千人,这是我最大的权限了,不过最近有西夏的使节来宋,你看能不能在他们身上做点文章。”
陆子非说道:“董毡其实拜错了神,黄头回纥夹在青塘,西夏,西州回鹘的中间,远交近攻他应该去和西州回鹘结为盟友,比找我要划算的多。”
庞籍说道:“董毡二十几岁多了他老子唃厮啰的权,你觉着你能想到的事情他想不多,你来找你寻求帮助算是一个隐藏的后手吧!青塘这块屏障还是不能失去,我让张岊带五千西北军齐秦凤路溜达一圈吧!”
陆子非说道:“行,这样都很给他面子了,第二件事是假如有一天大人卸任陕西转运使这个职务,我商队还能不能和转运司衙门合作?我的利益能不能得到保证。”
庞籍说道:“这个你大可放心,三成的利润边军拿走了八成,就剩下那两成已经把他们喂得饱饱的,谁来我们定下的条约他都要遵守,衙门不行不是还有边军么?”
陆子非说道:“利益你知道我没有多看中,但是前年定下的策略谁都不能给我破坏了,坏了皇上的大事,我会杀了他全家。”
“有我在一天,没人会动陕西,至于我走了,我也说来,也不敢保证我的继任者会怎么做。”
陆子非说道:“大人给他们敲一下警钟就行,我马上就要去京城了,大人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话要我带的吗?”
庞籍说道:“我没有,家人都在跟前,我想给你说一件事,我怕你这个愣头青去京城被人骗了,一头钻进别人的圈套。”
陆子非说道:“大人请说,我洗耳恭听。”
“到了京城,涉及到变法的人谁叫你你都别去,不管是谁。”
陆子非惊道:“怎么了,变法出什么事了吗?”
庞籍说道:“变幻莫测,朝堂现在不是商议国事的地方了,是他们互相攻讦对方的平台了,变法变了味了,皇上态度不明,你不要参合进去,言尽于此,我走了,今天看了你,你走时我也不宋你了。”
自己为范仲淹做的铺垫白做了,看来还是没听自己的话,也对,人家凭啥听你一个毛头小子的,新的旅途就要开始了啊!小小的期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