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上住了一天,陆离体会到了什么叫真的高墙大院,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庄子了,这是一座迷宫,陌生人在不熟悉的情况下很大概率会找不到回去的路。
陆子非对这个畸形的家放弃治疗了,皇上啥人都往这儿塞,打探消息的人跟老鼠一样多,就这还是因为万明在,有人还有忌惮,你可以想象一下万明走了或者死后,陆家庄子就像一个筛子一样,到处漏水。
卫驰说道:“因为你不在,有些事我和老祖宗也不好替你拿主意,核心东西他们进不去,就是前院和中院被他们探了个底朝天。”
陆子非说道:“万爷爷您是什么意见?时间久了也不是个事,家里有女眷呢?”
万明慢悠悠的说道:“无非就是两种,一是赶走他们,杀鸡儆猴,而是留着他们,你想怎么做,核心的东西反正是不能泄露出去。”
陆子非说道:“揪出他们不难,越是好奇的东西他们越想知道,杀了这群人,后面还有无数飞蛾扑火的,这个地方太平了,想弄点什么保密措施都不好搞。”
卫驰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怕他们,杀的他们不敢再来。”
“胡来,你这样做皇上会怎么想,密谍司的手段我清楚,不行就按小非以前说的办法,整合所有的作坊,找一个好防范的地方,这样他们至少不会惊扰到家里人。”万明喝道。
陆子非说道:“我也这样想,我怕他们用家里人威胁我,早点分离对谁都好。”
魏离问道:“火药作坊怎么办?我们一切的掩护都是为了它,几万斤炸药转移都是个麻烦。”
陆子非觉着挺好,那玩意本就是个定时炸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他也放心。
“火药的研究和所有的作坊都要分开,现在是卫大哥你看着,工人能遵守规章制度,你走了换个人来他不一定有你这么懂,所以我们单独找一处地方专门研究火药。”
卫驰沉吟道:“可以这么做,但是防守是个麻烦,我担心防守的人出了问题。”
陆子非说道:“你们看这样可不可以,我们将火药研究的地方放在守备军的军营里,背靠大山的那种,守备军在山下训练,山上我们来做研究。”
万明说道:“可以尝试,放在山中不与外人接触也行得通,我就怕他们找那些摸斗的,把山给挖透了,我见过一个一天一夜挖几十米的盗墓贼,非常厉害。”
陆子非说道:“我们将山挖空,用混凝土灌注四周,没有火药他们绝对挖不进来。”
卫驰说道:“小非你和老祖宗聊,我去安排人手着手做这件事。”
万明把玩着手中的核桃,对陆子非说道:“我想让你放弃今年的秋闱,你怎么考虑?”
陆子非吸了一口气说道:“已经严峻到这个地步了吗?”
万明阴沉着脸说道:“京城流言四起,现在朝着附近蔓延,曾公亮在洛阳都差点压不住,我从小道得来消息,变法派这次要出大问题,你和他们几个人走的太近了,况且你个蔡家的那个小丫头的事弄的人尽皆知,你现在骑虎难下了。”
陆子非在想庆历变法的事情,历史上的庆历变法就没有撑过一年,具体失败他是知道的,就是因为朋党论,赵祯一生也最为厌恶这东西,但是单单一个朋党论不会让这么一项国策就这么轻易的夭折。
陆子非说道:“万爷爷您若说的是真的,我就必须得去,男子汉一诺千金,怎能言而无信,说了娶她就要娶,不然以后谁还愿意嫁给我,变法的事情我不会参与,梦玥那我一定得去。”
“就知道你小子会这样说,在我眼中变法已经失败了,就靠那几个人在那苦苦的支撑着,现在不过就是看皇上怎么想了,你以前的思路很对,坚持走下去。”
以赵祯为核心,伺候好他,啥事都好,这次变法赵祯始终保持沉默,变法派和守旧派斗的不亦乐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终的胜利者只有一人那就是大宋的主宰赵祯。
“我这肩膀还稚嫩,扛不起重物,得罪不起就躲远一点,我去京城就两件事,一是考状元,而是保住梦玥,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万明说道:“既然你知道轻重,我就放心了,好好考,考它一个状元回来,别看你是世袭侯爵,在平民眼里贵不可言,而在那些开国功勋和老牌世家面前,就一爆发户,就像无根之萍,根基太浅,状元是成就你的一个台阶。”
陆子非信心百倍的说道:“囊中之物,万爷爷你看好了。”
万明问道:“囊中之物就是乡试考了个第四,前三都没进,不要小觑天下英雄。”
这个就戳中要害了,陆子非尴尬的说道:“马失前蹄了,不会有第二次。”
万明换了一个口气,陆子非还没见过这个老人用严肃的态度,万明说道:“顶替我在皇上身边的人叫上官温,你要小心他,变法失败和他有不可说的关系。”
陆子非记住了这个名字,一天的时间都在处理家中各种各样的事情,晚上去李师师房间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和君翔睡下了,陆子非想到了另一个老婆。
“你大半夜来我房子干什么,还不出去,被人看见了不好。”裴佩佩一只手拿着梳子防备的说道,没错就是在防一个色狼。
陆子非躺在床上说道:“这是我家我还怕让人看到啊!不信你喊非礼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裴佩佩觉着人家说的有理,以他在家里的威信,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很大,按说他的身份,地位,年轻,人品,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应该多了去,但他一直还洁身自好。
“你无赖,别人你可能不怕,但是我知道伯父和伯母在府上。”
陆子非坏笑道:“我娘前两天还给我说多找几个媳妇,早点替陆家开枝散叶,她老人家对你还是非常满意的,她说你的身段能生儿子。”
裴佩佩一下受不住了,脸色绯红,脖子都变成了红的,冲过去就要对陆子非实施家暴,谁料到这正好羊入虎口,男人和女人打架,后果可想而知。
感觉身上有点凉的裴佩佩睁眼一看,自己被剥的跟小白羊一样,惊叫一声,战争继续,一阵头晕目眩后裴佩佩说道:“郎君怜惜我”
干柴烈火,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在失去初夜后禁欲这么长时间,食髓知味,战况有多惨烈不可言述,过程中陆子非看到了裴佩佩眼角的泪水,他也没在意,完事后他把美人搂在怀里看到了床单上的落红。
“是我粗鲁了,没给你一个美好的初夜。”
裴佩佩把头埋在他怀里说道:“我就是怕你嫌弃我,我和他订婚了,但是我们两之间清清白白,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是我没有勇气。”
后面的故事当然是更加怜惜,第二天早晨,陆子非精神焕发的起床,裴佩佩赖在床上不起来,陆子非笑着说道:“一会你给丫鬟说你生病了就行。”
“滚,你个坏痞子还在这幸灾乐祸,还都不是怪你。”
陆子非鹦鹉学舌似的说道:“昨天晚上有人一个劲的说我还要,我当然要满足她了。”看着枕头飞来,风紧扯呼,远处传来一句“我会让人给你熬汤,你好好休息。”
裴佩佩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和痛苦的神色,第一次就被通宵达旦的征伐,不疼才怪。
京城一家早餐店里,刘敞嘴里咬着一个大肉包子说道:“子华和直孺离得近,随时能来,这我理解,子厚你说你含章大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还不来。”
章惇喝了一口面糊糊说道:“含章大哥事多,他家在长安,路远。”
刘敞说道:“路远怎么了,我从江西都来了,路程是他的两杯好不好,一天不知道在瞎忙活些什么,把科举当儿戏呢?”
刘颁闷声说道:“谁一天都像你一样,吊儿郎当,人家含章大哥忙的都是大事,你要是有他一半的能力,哼。”
这一箭射的正中心窝,刘敞悲愤的说道:“刘颁,你是我亲弟弟,为了一个没见过的人胳膊肘往外拐,你觉着对吗?你的良心一点都不痛吗?”
刘颁还是在认真的吃自己的早饭,吃完后说道:“我佩服,敬仰那些有真能力的人,你的话不可信,子厚的话我还是愿意相信。”
章惇对刘颁使了一个我懂你的眼色,刘颁也对他回敬了一下,刘敞看到后更伤心了,对弟弟的教育不成功啊!看来要动用家法了。
年轻人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和欢乐,章惇住在族叔工部尚书章得象家里,章得象一天忙看不见踪影,章惇就自由了,他说:“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去吧!”
“走,哥哥今天带你们去一个你们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陆家庄门前,一家人站在门口恭祝陆子非金榜题名,陆子非看这阵仗就想起了‘你是全村唯一的希望,你要努力’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