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和开封不在一条路上,所以陆子非给西北军的军令是在苏州汇合,因为在苏州造船厂有几艘成品船在等着他下水。
在路上的西北军张岊完全不担心,将所有的工作都给丢给了狄青,狄青也喜欢这样的工作。因为是南方作战,虽然运送他们的船只很小,但他还是让士兵们多适应水上作战的方式。
“狄将军,水战不是我们擅长的领域,你就是再怎么努力,他们也不是长平军的对手,小非让我们去肯定不会让我们在水上作战,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多休息一会。”
狄青坐在甲班上说道:“张将军,给我说说陆大人吧!我这心到现在还噗通、噗通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形容,我只能这样给你说,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你和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成就可能就是个将军,但他却能成为枢密使,战略家,元帅,就这样。”张岊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狄青说道:“对于他的传闻我听过不少,也是因为我去陕西比较迟没见过他本人吧!心中始终有一股心不安的感觉,我说是军人的职责你相信吗?”
张岊嘴里咬着一根牙签说道:“相信啊!为什么不相信,他的年龄给了很多人疑惑,这是很正常的,但你不得不承认这世间就是天生的天才,他们就是比我们聪明。”
狄青说道:“也许吧!你说杨文广也是老将了,怎么会阴沟里翻船,侬智高按理来说也不是什么名将,怎么会被侬智高打一个措手不及。”
“这有什么说的,打心眼里瞧不起人家么?杨家满门忠烈,走到哪不是带着一圈光环,一个还未开化的野人他还用的招什么三十六计,然后就很明了了。”
张岊内心还是很感谢杨文广的自大,要不是他,自己还在西北整天和沙子打交道呢?建功立业、马革裹尸这都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和好兄弟一起那就更好了。
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李师师靠在陆子非怀里慵懒的说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带我出门,你都不怕你家里那两房吃醋,回去把我仍在井里淹死了。”
陆子非笑道:“那你还不是跟来了,想讨好她们你就不应该跟着我来,是不是。”
“是你把我拐出来的好不好,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在这艘船上,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而且你是打仗的时候带着女人,小心监军和御史找你的麻烦。”
“你看我是怕监军的人吗?皇上和朝廷给我西北军就是让我放手施为,你认为监军敢找我的麻烦吗?我不打断掉他的牙才怪。”
李师师捂着嘴笑道:“快别说大话了,这么有能耐还不是被人指使的团团转。”
陆子非说道:“我不出来你那有这么好的机会跟我出来,这可是对我们为数不多单独相处的机会。”
“三年多了,你也真是心狠,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在知道你没来追我时,我当时万念俱灰,差点都轻生了,后来遇到那些孩子我才渐渐的恢复过来,你根本想象不到我有多痛苦。”
陆子非说道:“你的一切行踪都在我的掌控中,你知道的,那时候我要省试了,我的性格你清楚,我不争万年,只争朝夕,错过一次要三年,后来我也希望你自己想明白。”
李师师调皮的说道:“你觉着我后来想明白了吗?”
“你一直想的很明白,不过是不愿意面对,所以我帮你做了选择,在我的世界里,包括我父母,他们都没有你了解我,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懂我心的人。”
“就是再懂你心,也只能是个小妾。”
陆子非知道这个话题一旦继续下去那就永远都说不清了,转移话题说道:“你给我生个女儿吧!长的跟你一样漂亮,然后你教他唱歌、跳舞,我教她我的独家学问,把她培养成天仙一样的人儿。”
“我才不要生女儿,女儿我还要再忍受一次离别之痛,生儿子好,娶个媳妇一直还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多好的,我还要教他和君颜争夺家产,让你时时刻刻不得安宁。”
陆子非大气的说道:“尽管让他来争抢好了,我的儿子我不相信他的格局会那么小,毕竟他父亲可是一个胸怀宇宙的人。”
两个人在说说笑笑重温旧情时候,船也进入了船坞,得到消息的戴森早在两天前就准备迎接陆子非的事宜,当看到船停靠后,一路小跑着奔向陆子非。
“看这规模你又夸大了,没想到你还在这个破船厂里还换发了第二春,很高兴看到你这个样子,你不用问,我告诉你,你儿子很好。”
戴森说道:“侯爷这话说的,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至于儿子,他混的好坏与我没关系,我做到了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看一圈船厂吧!比当初你来的时候大了几倍不止。”
“坐了几天的船坐的我都想吐了,这次我时间很紧,我要看看我要的东西如何了。”
戴森有些犹豫的说道:“其他的都好说,你说要那一艘就那一艘,但潘家那三艘您不给潘家打个招呼吗?它们要比第一批那三艘还好,我怕潘家人到时候找麻烦。”
陆子非说道:“潘家都灰飞烟灭了还谈什么潘家,欠银行的钱正好抵债,我说的话我负责,不会牵连到你,你只管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
潘家的事情戴森还不知道,所以才问出了那样的问题,在他的意识里,一千五百万贯那是一个天文数字,船造好了却被别人开走了,潘家不找他拼命才怪。
“船还没下水,我带侯爷去看看,这三艘船绝对是我的巅峰之作了。”
陆子非笑道:“几艘小船就成了巅峰制作,那我还想做铁造船呢?你的巅峰还远着呢?巅峰这两个字别随随便便挂在嘴上,你要有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这种想法。”
戴森一边点头,一边却不以为然,铁能造船我还不飞上天去了,陆子非一看戴森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
“以前你想过把船的龙骨换成铁的吗?在船上装八角弩你想过吗?现在实现了没有,一件事你想都不敢想,那何去做,更不用说成功了。”
戴森一想,确实是这样,现在的造船很多都打破了他固有的思维,说不定侯爷说的真有一天能造出来呢?
除了陆子非,剩下跟随他而来的人眼睛都睁得跟牛眼睛一样,展现在他们眼前的这三艘船都不能称之为船,而是三件艺术品。
优美的轮廓,高大的桅杆,刘敞的线条,黑色的铁皮包裹着全身,戴森骄傲的说道:“这三艘船在造的时候就考虑到了海上作战的可能,所以安装武器的地方都是提前预留好的,侯爷来信后我们就开始安装,现在已经全部完成。”
陆子非看着这三艘巨兽也非常满意,问戴森:“每艘能安装多少八角弩和投石机。”
“八十架八角弩,二十架投石机,这是最大的数字了,再多会对船身造成伤害。”
三艘船三百架,这个火力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顶级的,荷兰、西班牙人现在还不知道船怎么造吧!英国人估计还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是谁,要是能研究出来火炮,那就更完美了。
“所有的武器,船都调试完毕了吗?等西北军到了我希望他能没有一丝意外的下海,远航,耽搁了我的事情,后果你自己掂量。”
戴森说道:“我用命向您保证,一切都准备就绪,这三艘船本应该早下水的,就是因为潘家一直不来人,所以才放在这的,运输船还其他的小船都是以前正常使用的,保证不耽搁您的事。”
响鼓不用重锤敲,陆子非是点到为止,也不能把人逼得太过了,再说老戴这人用着还行,对自己的命令都是不折不扣的去执行,伤了人心就不好了。
“广州那三艘船还没到吗?算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
戴森说道:“现在是四月中旬,从广州到苏州用不了几天,那样的船有军队保护出不了什么意外的,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陆子非有问枢密院派来的人道:“西北军现在到那了”
“到江宁府了,再有四天的时间他们就到了,大人,五万人我们全用船运过去吗?”
陆子非说道:“必须走海路,陆路要的时间太长了,就是急行军也来不及,海路还能让士兵保证充足的精力,走陆路那就不一定了。”
枢密院的人也不敢给这位乱出主意,在路上他们已经见识过陆子非的强势和霸道了,一言不合就让你滚蛋,是真的让你滚回去,所以现在他们现在没有一个人敢在陆子非面前炸毛。
“让你们收集的药材收集的怎么样了,仗可能没什么打的,但疾病却有可能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生命,包括你和我,当然出事了肯定是给我先用药,你只能向后排了。“
“大人放心,沿途所有州府的药材基本都被我们横扫一空了。”
“这就对了,听我的话,我让你们升官发财,不停我的话,我让你们去大海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