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开出现在秀山城内的信息并没有瞒过陆子非,高家在大理经营了三代人,肉马上都到嘴里了,被人横插一脚,他肯定要抵抗了,这个一点都不意外。
陆子非说道:“高智开来了,也证明他们心虚了,我们现在也不着急,一个国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垮,再说他们还要防备成都府路,在秀山郡不会安排多少军队的。”
曹锋不可置信的说道:“段家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这可是他们祖辈的栖息地,毫不夸张的说失去大理,这偌大的天下再也没有他们一厘米的容身之地了。”
这个问题真要解释起来挺复杂的,陆子非说道:“段家今天的局面有好几方面的原因吧!一个是大权旁落,他们也是有心无力,还有就是段家人丁稀薄,后继无人,最后无奈之下他们信佛,幻想着想通过神佛之力来改变现状,明白了吧!”
“我就说这天底下还有不爱江山的皇帝,原来是这样啊!那不是犯贱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不是他们段家当初给了高家机会。”
陆子非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大理这种小地方,王权更替很快,他知道最多的是明朝大理的沐家,他们在几百年里集居大理,和土皇帝差不多,威望也很高,而大理段氏,也是通过金庸先生的了解而来。
“大人,高智开派的使者到了,说是要见你。”
陆子非心想,这动作听迅速啊!人来还没两天就来联系自己了,他没有见这种小喽啰的兴趣,要是高智开亲自来,他还有点兴趣。
“让狄将军见吧!告诉狄将军,别把他们太当回事,糊弄、糊弄打发走就行了。”
陆子非最近对大理的巫蛊很感兴趣,上有所好,那下面的人必须得满足老大的嗜好啊!在这方面张岊出力最大,为了让陆子非不乱插手军队,他派出去三个小队专门为陆子非寻找研究巫蛊的人。
房间里几个脸被涂得五颜六色,看不出男女的人手里拿着小鼓、铃铛,嘴里念着不知名的话语,看的护卫一阵恶寒。
“大人,还是把他们放走吧!我看了他们罐子里都装着毒蛇之类的东西,万一不小心伤着谁就不好了。”鬼神之力对陆子非可能没有作用,但对普通人还是有很大的威慑。
陆子非笑道:“怕什么,看你们那点胆子,我听说玩蛊的人要从小开始培养,还要用自己的血喂养蛊虫,长大后他们就能心灵想通,这么神奇你们不想看看吗?”
大部分人对这种毛骨悚然的软体动物还是比较害怕的,亲卫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想看,大人您还是别看了吧!”
蛊在中华大地上的传说至少有几千年,有人说它传自蚩尤,是黎族的看家本领,但陆子非不相信这一套,你说一只狗养的时间长了,有可能和主人产生深厚的感情,这他相信,但换做冷血动物的蛇,打死他都不相信。
“让他们打开盖子,指挥他们的蛊虫动一下,或者攻击一下我也行。”
亲卫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头领说道:“大人,您身负几万人的性命,怎么能行此草率之事。”
这些亲卫都是跟了陆子非很长时间的,对他的忠心当然是不用说,可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这样吧!你们去带一只羊过来,我们离得远一点,在他们后面看,这样总行了吧!”
亲卫擦了擦头上的汗渍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个可以,但大人您一定要站的远一点。”
亲卫营的人数不少,他们不打仗,时刻保护陆子非的安全是他们唯一的任务,看到有乐子,这下所有的人围成了一个圈,倒是把里面的几个养蛊人紧张坏了。
“都准备就位了吧!让他们快点开始,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正好也让兄弟们开开眼界。”这下不存在安全问题,亲卫开始起哄了。
虽然语言不通,但人的表情动作这些都是相通的,圈内的人在这下汉人士兵脸上看到了嘲弄,这种情况下他们好像也没什么好办法,屈服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一个当地的向导叽里呱啦的对着那几个人说了一通,只见那几个人什么话也不说,就一个摇头的动作,看样子就是不愿意。
陆子非说道:“他们什么意思?是看我好说话吗?你告诉他们,不按我说的来,就让他们去死,没有一点作用,我叫他们来做什么,还有你最好祈祷他们没骗我,不然我手底下这十万人回去他们寨子找他们麻烦的。”
向导将陆子非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这几个人听后,他们的脸色变了,这些人都是寨子里的头人,别看村民在他们面前毕恭毕敬,威望十足,但遇上陆子非这种蛮不讲理的,你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几个人其中的一个拿起竹笛开始吹起来了,让士兵们惊恐的是那些蛇、蝎子、蜈蚣真的从罐子里自己钻出来爬向了自己的主人。
陆子非说道:“让这些毒物攻击羊,一个一个来,不要一拥而上。”
这个难度就加大了啊!用笛声指挥动物这跟养猪人在喂猪的时候敲食盆是一个道理,是属于条件反射的一种,长时间的训练确实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是单个就不一定了。
玩蛇的人心里恨死了陆子非,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啊!他很想让自己毒虫上去一口咬死陆子非,但看看周围水泄不通的人群,他又果断的放弃了。
对毒虫不惧怕这是真的,养蛊的人把一只只的毒虫又捡回罐子里,在外面只剩下一条毒蛇,笛声再响起,这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四处游走,不像前面那样跟着笛声走了。
这样的表现放在人身上就是烦躁、焦虑、不安,有的亲卫已经把腰间的刀抽出来了,感觉随时都会把这条毒蛇碎尸万段。
陆子非嘴里发出了‘呵呵’的冷笑,边上的向导裤裆都湿透了,现在的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喜怒无常了,翻脸就在一瞬间。
人权在这个时代只针对的是贵族,像大理的这些人,他们恐怕都不知道人权是什么,这点在这个场面就很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条蛇还是没逃过被斩成肉泥的命运,养蛊的人内心在滴血,养了几十年的蛇这和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啊!就眼睁睁的看着被人乱刀砍死,他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们都围在这里干啥呢?不怕敌人打进来,主将乱来,你们也跟着乱来,这像话吗?”这个老头子只有陆子非的贴身亲卫认识,其他人还懵逼状态,心想这老头谁啊!当着大人的面就敢这么说。
“王老你不研究你的救死扶伤法,怎么有时间来小子这闲逛。”陆子非笑嘻嘻的说道。
王唯一脸色不好的说道:“你这是过线了,你知道吗?存在即合理,你现在怎么连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睿智、成熟、少年老成的陆含章吗?”
这话说的比较重了,陆子非没想到自己的一次无心之举居然让王唯一产生了这么大的反应,很明显是有人偷偷给王唯一报信了,而且报信就那三个人,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
“我只是想看一下他们是不是像老百姓口中说的那么神奇,没有别的意思,结果王老你也看到了,就一点小聪明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王唯一说道:“你玩其他的我啥都不说,还乐意你去玩,但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是亵渎,亵渎知道吗?你闲着没事来帮我不好吗?我一天忙的是脚不沾地,你却不干人事。”
这就尴尬了啊!主要是这七十岁的人了,得罪不起,只好意兴阑珊的说道:“好吧!我放了他们总行了吧!走,跟我去房间喝点小酒。”
“喝什么喝,我的试验正在关键时期,你陪我去看看,别在这瞎胡闹。”
好吧!被抓壮丁了,老头子这会在气头上,自己还是顺着点他的好,京城国子监门口,都找不见一块脚能站的地方。
今日是会试的日子,考生准备了三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这要会试能过,殿试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所以今天是决定他们人生方向的一天。
亲人跟来的亲人送,没有亲人的一人独自来,然而总有奇葩想证明自己,文振华觉着自己就是今年最奇葩的。
“先生,咱们能不能不举这玩意,这也太丢人了。”
章惇一脸严肃的说道:“怎么就丢人了,我三年前考试的时候和你们今天一样,状元、榜眼、探花,你去问问他们三个谁躲过了,还不都乖乖的举了,快点的,别墨迹。”
刘攽看了章惇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点了一下头,章惇心想,你家先生我当初被人都逼着举牌了,我还能饶过你们,想多了吧!
十几个人,五、六条横幅,主要是上面的话太拉仇恨了。
什么‘你们都是渣渣,状元之位,必我清华’‘清华,宰相的摇篮,这里能成就你一切的梦想。’各种各样狂妄的话,在这个时代确实有点另类。
三年前参加过会试的考生说道:“这我好像在那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