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密谍司的人,从接手这件事开始他心里就有一个最大的疑惑,为什么皇上不把事情交给更为隐蔽的密谍司来做,反而交给了自己。
此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怀疑密谍司合情合理,密谍司的各项属性都符合作案人员的特征,自己没理由去怀疑别人。
“现场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没有”
张宗理说道:“没有,看起来就是一般的窃贼所为,也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奇怪的是他们如何躲过公安局的眼睛。”
陆子非心想,密谍司那群贼头子做事要是被你们发现,还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话不多说,现场还是要去勘察一下的,到了王克臣家里的密室,陆子非心里的疑惑更大了,二十平米的小密室,里面的东西怎么说呢?
古玩、字画占据了一大部分,金制品也不少,那小偷偷走了什么,按照人的正常思维或者贼的心理,首先要拿走的就是金子这类东西,因为出了门就能使用,再不济融化了也行。
但奇怪的是这些东西都再,看起来密室很乱,样子就是进贼了,陆子非却觉着这是有人故布疑阵,就是要让他们把这件事定性为一般的行窃事件。
“这些都是私人物品,我们是不是通知一声王家的人?”王克臣觉着他们即使代表的是官府,也没有权利私下动人家的东西。
陆子非的沉思被打断,“啊”了一声,看着混乱的密室说道:“王家肯定是要通知的,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张大人你先看看这些东西里面有没有违禁的东西。”
张宗理也反应过来了,但是古玩上又没有刻名字,很多东西都是孤品,张宗理也判断不出他们以前到底是属于谁的。
陆子非对边上的人说道:“你去把那个王家的管家给我带过来。”
瘦子是万念俱灰,看到陆子非后也承认了自己那几件东西就是从这里偷出去的,陆子非让他指认了一下现场,瘦子却说道:“这里的东西一件都没丢”
就连正在确认的张宗理都停下了手里的活,“你为什么知道一件东西都没丢?”
瘦子不敢看张宗理的眼睛,低头说道:“这个密室很久之前就在,但家主不知道他的存在,我爹是上一任的管事,他在临死前告诉我密室的存在,我也是被人逼的没办法了,所以才想拿两件出去换点钱。”
这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果然是家贼难防,陆子非在想,既然一件东西没丢,那进来的人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又要打乱这里的布局,这个多此一举的举动真的只是为了故布疑阵?
还是因为和自己一样,只想确认某些事,是密谍司所为,那这个答案就不难猜测,但若不是呢?是不是意味着还有第三方势力的参加,在公安局紧密的布防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一点,他相信这样的势力绝对没有几个。
“陆侯,那我们还查不查了?”
“查,为什么不查,一个小小的密室吸引了这么多人光顾,我想他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张大人你主要看有关岐王或者高平郡王和韩王有关的东西,注意别把人家东西给弄坏了。”
···
“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几封似而非的信件,笔迹都是真的,而且和当年的事情能牵扯上关系,幸亏我提前一步拿走了,不然此刻已经落到陆侯手里。”
“很好,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阻拦陆小子调查这件事,不帮他就算了还给他添加办案的难度。”
“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我认为您这样做自有您的道理。”
“滑头,人都是有私心的,我也不例外,你不要忘记我本来的身份,人活着,总会有那么一点、半点的私欲,你不懂。”
“那后面呢?他们一直在引导陆侯,现在陆家没有察觉,一旦差距,事情恐怕···。”
“我都懒得骂他们了,陆小子是什么人,大宋能比他聪明的人我还没发现呢?自以为自己聪明,做些画蛇添足的事,蠢到家,你出手一次已经是钻了空子,你信不信你敢再出手,陆小子已经挖好了坑在等你。”
“我出来后才想到我自己也犯了一个错误,居然没在密室里拿走一点东西。”
“这些都不重要了,陆小子也不会想到是你动的手脚,我这会担心的是王家真的有当年太祖后人留下的东西,盟约也不重要,要是有别的信件之类的东西就麻烦了。”
“那要不要我乔装打扮一下,跟在公安局的身后看看。”
“还是别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把拿出来那几封信给他们还回去,临到死了还要给人擦屁股,我这活的也够悲哀的。”
“还回去?”
“不然呢?不还回去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蠢,你还回去他们会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是多蠢,及时收手说不定还能死里逃生,再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他们。”
在密室行窃的人居然是陆子非的熟人,恐怕陆子非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怎么也想不到,可密谍司的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尤其是把信放进密室的两个人,他们觉着自己的灵魂这一刻都在出窍。
“七号,你看看是不是我们放进去的那几封”
“你是六号,你排名比我靠前,你是我领导,你看,我不看。”
六号无奈,拿起自己亲手放进密室的信看了起来,看了两封他就不看剩下的了,“没错了,是我们放进去的那几封,真是见鬼了。”
七号说道:“难道真的是见鬼了,能在你和我的不察觉的情况下,把信还给我们,你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呸、呸、呸,我才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熟悉我们的做事风格,他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工作分配和安排,肯定是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还回来的。”
七号愁眉苦脸的说道:“那现在怎么办,事情好像被咱们两个搞砸了。”
六号说道:“我们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你说还能怎么办,汇报给上面吧!要是我,我会放弃,陆侯那个人不好打交道,五号差点都被他弄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将门世家和当初参加过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那一批臣子在后来都渐渐地组建了自己的家族,他们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到了危急时刻,他们还是会重新聚拢起来。
就好比当年为了对付陆子非潘家聚集了将门一样,只不过那次他们的打的小算盘是以失败告终了,这次主要是以给过太祖后人庇佑的家族。
曹佾当仁不让的成了这些人的头,曹家现在不仅是大宋第一外戚,没有意外,下一任帝王上台,曹家还是第一。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但有人就是不放过,我不知道咱们这群人中有没有人参与了这次的事情,我先把话撂下,谁敢做这个汉奸,我就让谁去死。”
“济阳郡王这话说的大家就不爱听了,在座的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事情的轻重还是分的清,只是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大家都没有准备。”
高处恭说道:“王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们居然没人来参加,他王克臣是文人,但祖上也跟咱们一样都是武将,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反正谁也说不清了,我看咱们也别管了,看他王家怎么处理吧!”
石崇说道:“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你们家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湘儿已经被盯上了,不然也不会躲到洛阳去,别的不说,你们谁敢保证自己家族里没有一两个败类,屁股底下是干干净净。”
曹佾就想到了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是啊!密谍司盯上了还能有好事,刑不上士大夫那是给文人的恩宠,和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过去了这么多年,祖宗留下的面子也用完了。
“王家是王家,咱们管不着人家的事,他们既然不来,咱们也不操那个心,现在我就问一句,当初那件事你们各自谁还有证据留下,今天回去就把那玩意给我全销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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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说道:“没有了,反正我家自家父开始就和那些人没有过任何的联系,就看你们几家有没有了。”
曹诱也紧跟其后表态道:“曹家也没有。”
“高家也没有”
“宋家也没有”
“李家也没有”
这时候高处恭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先祖和那人有过联系,是不是那时候留下了什么证据被人找到了。”
曹佾说道:“那都过去多少年了,就是他们拿出来我们也不怕。”
真的不怕吗?不见得吧!看他们这些人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内心也是很恐慌的。
“要不要派人去蓟州问问,他们家和这件事的渊源可不是一点点深,我们最多只能算个从犯,他家可是主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