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让你看形势,你直接给我来了个惊天大逆转,现在你来找我,你让我怎么做,去找陆侯给你求情?我不知道你们的脑子留着是干啥用的,吃饭?喝水?”
文诸说道:“我以为您是想让我给陆侯一点颜色看看,陆侯已经放话了,不允许我参加他主持的会议了,您不帮我说话,那下官完了。”
傅洛尘已经不考虑文诸的话了,他只是想让文诸拿捏一下陆子非,没想到这个蠢货给陆子非一点面子都没留,这你让陆子非怎么想,是我故意教给文诸这么做,不然一个公安局长那来的胆子。
“你先回去吧!回去给陆侯认个错,就说你家里有事,错过了时间。”
去你吗的,你这话说给别人,是侮辱别人的智商还是侮辱我的智商,我不说还好,说了陆侯当场不把我宰了都是好的。
文诸失魂落魄的走了,他从傅洛尘的话中听出弦外之音了,自己被放弃了,而且放弃的很彻底,要是傅洛尘还在意自己,那听到陆子非的话,就应该立马带着自己去陆侯府上认错。
这样的上司怎么能让人为他死心塌地,成年人的崩溃可能就在一瞬间,文诸出了公安部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能继续保住这个职位就好了,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怎么就忘了呢?
陆子非问了张升很多关于武举的事情,当真正清楚了举办武举的流程,陆子非也有点退却之心。
他以为的武举只考点武艺,骑马,射箭,而实际中的武举除了武艺,更重要的是还要考问军事策略,军事谋略,比如《武经总要》、《孙子兵法》等等。
军事类的书籍本就是历朝历代禁止在民间流传的,除了世家多年的积累,普通人在那去找这玩意,清华大学图书馆倒是有不少,可武状元的吸引力比起文状元,毫无诱惑力。
“这三个人都是在兵部呆了几十年的老吏,对程序上的东西和其他衙门的文书往来都是了若指掌,我把他们三个借给你,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陆子非说道:“大人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借给我,好歹我也在兵部挂职呢?”
张升没好气的说道:“挂职,你要是把重点放在兵部,我这个尚书也听你的都没问题,行不行。”
“您知道的,府尹这个职位不能放弃,在事情没有正式开始之前,和开封府打交道的机会还多呢?有这个权利在,做事会方便很多。”
“跟你开个玩笑,你去忙吧!兵部这边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
“您都没给我准备办公室啊!”
张升笑道:“怎么可能,你也是兵部的二号人物,我怎么会不给你准备办公室,还是于连的那间吧!省的来回折腾。”
陆子非说道:“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我这人要求不高,你们三个跟我来吧!”
到了办公室,陆子非一看,确实够简陋的,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再啥也没有了
。
“兵部的经费紧张到这个地步了吗?兵籍这些东西我没记错还在兵部吧!怎么说也是一部的脸面,太寒碜了吧!”
“大人,您这还是好的,百年来没有一任皇上来过,重视过,您觉着能好到那里去。”
也是,从办公地点上就能看出来,枢密院和洞府相对,再看看兵部,哎!后娘养的就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
“你们三个都怎么称呼,以后兵部这边的文书关于我的,基本上就是你们三个经手,有信心能做好我安排的任务吗?”
“我叫薛锦东,这个叫骆盛邦,后面那个叫林昌明,我们在兵部的时间比家里还长,也有信心做好大人您交给我们的每一项任务。”
陆子非说道:“跟着我做事,我不喜欢话多的人,还有爱乱嚼舌头,大嘴巴,我让你们做的事,你们可以告诉尚书大人,其他人问,你们就只有三个字,‘不知道’,明白吗?”
“明白,大人”三个人用最大的声音保证道。
“我也不是只用人,不给人盼头的那种人,你们三个人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有孩子了吧!这样,只要你们能做好我交代的事情,三年后,我可以给三个为官的名额。”
这个诱惑力对三个吏员来说,非常大,大到他们不能拒绝,薛锦东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那我若是符合了这个要求,我能不能把这个名额给我儿子。”
陆子非笑道:“可以,名额是你们的,你们想用在谁身上都行。”
“敢不为大人效死”
“不要说的这么严肃,放松点,第一个任务就是武举,我对这里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所以你们三个要把能想到的一切都想好,然后一步、一步的给我写成书面东西。”
这个对他们来说不难,骆盛邦问道:“大人,那场地呢?您是准备在兵部的属地举行还是另择他地。”
陆子非想了一下说道:“不会在兵部的属地,三衙的兵营可能性很大,因为从朝廷宣布武举,到考试,这也需要一个时间过程,在这段时间,我们会找到合适的场地。”
三个人,还要翻阅资料,对照以前的过程,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在陆子非没有别的问题后,他们立马就进入了工作状态,这也得益于他们出身兵部,还有就是陆子非给他们开出的条件。
正月十三的早朝,这是陆子非上任后的第一个早朝,在站序上,他站在了张升后面,这让很多人就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开封府尹可是比兵部侍郎显赫呀!
因为明天要放假,很多元宵节前的事情只能在今天早朝上确定,然后陆子非就发现了一个规律,只有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和枢密院的几位,加上御史台发言了,决定权也在他们几个里嘴里转圈圈。
剩下的人好像都是来做陪衬的,就是张升,好几次关于军队的事情他都没发言,基本都是韩琦一个人一言决定,这好像不
是一个什么好现象。
“今年三月十五朝廷决定重开武举,这件事就交给兵部来做,张爱卿有什么问题吗?”
张升出列四平八稳的说道:“臣一定不负皇恩”
宋祁想说点什么,可看到韩琦没有动作,也随之放弃了,他很想上去揪着韩琦的衣领问问,你为什么不阻拦。
作为军部的老大韩琦都没意见,那其他人也懒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陆子非觉着这朝会也太没意思了吧!既然这样,你们在宰执房或者垂拱殿决定就行了,何必让大家来受这个苦呢?
那我就给你们找点有争议的事情,“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他也不等皇上让不让他说,而且他也没给皇上否定的机会,直接说道:“在这几天开封府的内查中,臣发现开封公安局局长文诸有渎职,私下利用权利交易,欺压的情况,所以臣建议先停了文诸的职。”
我艹,这是报仇不隔夜啊!大家都知道文诸摆了你一道,但你好歹也矜持一点啊!过一段时间提出来,想必也不会有人反对,但你现在就提出来,这不是公然打傅洛尘的脸么?
傅洛尘站不住了,这个时候自己要还是无动于衷,那多年的声望就毁于一旦了,以后谁还愿意为自己做事。
“陆侍郎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不就是你上任的时候没去迎接么?陆侍郎有没有问过文局长,说不定那天人有事呢?这么明显的报复,以权压人,怕是难以服众。”
陆子非用手掏了掏耳朵说道:“傅尚书这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了,我怎么就以权压人了,那天的事情我也了解过了,文局长说是傅尚书你授意的,再说了,我的指认是有证据的,傅尚书你为文局长鸣不平,你敢为他担保吗?”
敢吗?傅洛尘不敢,公安局局长接点私活那不是很正常么?那种小事情根本经不起查,陆子非拿这个说事,很多人长衫下面屁股都凉飕飕的。
好在大家都知道这是陆子非报复傅洛尘,尤其是刚才陆子非还说文诸不来见自己是傅洛尘的授意,这就让他们稍微安心了一点。
“反正陆侍郎你做的太明显了,事情是什么样的,大家心里清楚。”
“哦,事情是怎么样的,傅尚书好像很清楚啊!那有请傅尚书当着皇上和众位同僚的面给大家解释一下,文局长为什么会贪污,会以权谋私,这不会也是来自傅尚书的授意吧!”
“放屁,那是他个人行为,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子非笑道:“傅尚书注意一点,皇上还在上面坐着呢?您这话有点粗鄙不堪,我这个读书少的人都甘拜下风。”
不少人也笑了,傅洛尘这是急了啊!在文诸的事情上,作为上司,傅洛尘该发言,该出声,但是你不能被陆子非拉进他的节奏,而被人用言语刺激的口不择言。
也有人对陆子非的这种做法抱着反对的态度,要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那谁还能安下心来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