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个人的意志能改变朝廷的政令,如火如荼的开封城在三月瞬间变成了后世的建筑工地,到处都是工人,到处看起来都脏兮兮的,致使很多官员对陆子非的意见很大。
有人私底下把这个告诉了陆子非,陆子非只是淡然一笑,有什么不满意让他们当面来找我,背后说我就当没听到。
擂台赛时间长了,能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交手的次数多了,大家也都摸透了对方的招式,荷尔蒙发泄掉,他们也想到武举并不是只考武艺。
陆子非觉着还是缺少契机,三衙对这件事的反应只是表现出冷眼旁观的意思,在这场对决中,陆子非知道,自己应该有更多的耐心。
“王同,你久在京城,交给你一项重要任务,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在改造内城的事情上,如何赚钱么?现在他来了,除过有地契、房契的人我们给他们免费分配房子,剩余的商铺,住宅,我们全部卖掉。”
吴奎目瞪口呆的说道:“全卖掉,那钱归谁?开封府还是朝廷。”
这个数目太大了,内城的一座院子,怎么还不得三百万贯起步,内城不大,但东南西北空余的住宅和商铺加起来,那二三百间也是有的,吴奎都有点想不出来这些卖了能卖多少钱。
王同也是震惊于陆子非的这种操作,原来你是想这么赚钱,现在大宋的有钱人太多了,像这次招标,还有大鳄没出来呢?要是用身份和牌面作为噱头,那真的能卖好多钱啊!
陆子非看了看他们几个人说道:“怎么,你们几个都想知道吗?”
吴奎他们点了点头,陆子非笑道:“开封府想要独吞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可以截留三分之一,剩下的还是要上缴朝廷的,那么大的数额,你们几个就不怕被撑死。”
叶清臣说道:“三分之一那么不少了,大人无愧财神之名,有了这些钱,谁还能看上那点可怜巴巴的农税,大人,我想问,是不少每个城市都可以学习我们这种模式。”
陆子非说道:“可以是可以,但还是有难度,地方上的势力错综复杂,高级官员看似是朝廷委派,可底层官员和吏员基本都出自当地,若是他们能做到我们这样强势,那也问题不大。”
王同苦笑道:“整个大宋除了大人您有把握做这种事情意外,我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和
皇上,和满朝文武对赌,那是二千万贯,不是几百贯,您在前面做,你问问他们几个,谁不担心,谁不怕。”
“你们若是想都不敢想,何谈去做,在我手底下做事,我不怕你因为认真工作而犯错,我就怕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的人。”
吴奎说道:“大人,为什么您那么肯定皇上和众臣会同意您拆掉内城呢?这是我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若我站在皇上那个角度,我是不会同意您拆掉内城的。”
“想不明白?这有何难,你把时间向前推进一点,就明白了,先帝在位时,辽国人当时还没打到京城,当时大部分的朝臣就想放弃京城,现在四海升平,皇上和众
臣为了显示自己的功绩超过了先帝,必然会同意,这是个小小的心理战。”
王同也只有苦笑了,一般人谁会想到这上面去,难怪这件事听起来骇人听闻,做起来却没有太多的阻碍,陆侯对人的心理这是钻研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大人您是想怎么卖,现在我们还没有看到房子毛,再玩空手套白狼那一套怕是不会有人相信了?”
陆子非说道:“那你错了,你把图贴出去,告诉别人,图和实物完全一致,想住在内城的人多了去了,价格吗?先定在三百万贯,这是三进出的院子,商铺我们只租不卖。”
“大人,这三百万贯,卖得出去吗?”
“这样,三百万贯,你就说我们配有新式教学的启蒙工作,完全照搬洛阳清华大学的那一套,再给他们吹嘘一下新式教育的好处,就算为了后代,我想他们也会买的,你就多想一想,用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买我们的房子。”
王同对这个艰巨的任务也没有信心,但是作为陆子非的下属,他知道若是不接下,那面对的就是和张田同样的下场,被边缘化。
“属下会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果然,自己说完这话后就看到了陆子非眼中满意的神色,假如自己说做不了,这会以他对这位上司的了解,绝对会交给叶清臣去做。
“这个工作要抓紧,因为这个钱会影响到我们开封府后期的工作,内城的事情理顺,我们就要着手外城,乃至整个开封府,你们要有一种把开封府建设成世界第一大城市的决心。”
不用我们建设,汴京现在也是世界第一大城市,既然上司说了,作为下属,做事情的这个气势,态度,必须得摆出来。
在陆子非手底下做事,他们已经熟悉了,只要你肯做事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会有人帮你挡下来,也不用费尽心思的去贪污,能给你争取的利益也会有人为你争取。
计划,纸质的计划书在他为官几十年的时间内就没想过这个东西,自从陆子非担任开封府尹,王同写的最多的东西就是计划书。
写了一个大概的构思,怀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王尧佐看着儿子开玩笑的说道:“你这看起来比宰相还忙,有那么多事要做吗?”
王同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直接就是灌,看的老父亲那个心疼啊!“凉茶,那是凉茶,想喝水就不能让人给你泡吗?”
“儿子一天上茅房都要一路小跑,担心时间不够,喝茶,喝水是有了就喝,没有就忍着。”
王尧佐说道:“我记得王拱辰担任开封府尹的时候你们没这么忙啊!陆子非这是把你们当牛,当驴的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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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同说道:“您一天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汴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您就不关注一下”
王尧佐不屑的说道:“我关注什么,我现在过的逍遥自在,关注那些事不过是让我心烦罢了,不如若不是我儿子,我也懒得过问。”
王同把陆子非的做事方式给父亲
说了一遍,王尧佐是做过宰相的人,当然非常的熟悉做官的模式,在听完儿子的解释后。
王尧佐缓缓的说道:“其实你现在做的事在其他地方是属于吏员的工作,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事情都在你心里,没人能糊弄的了你,尤其是那些底层官员层出不穷的手段,坏处就是你们的工作量非常大,自己会很累。”
王同说道:“我喜欢这样的工作模式,我感觉自己很充实,没有那种虚度的感觉,累点无所谓。”然后他给父亲说了陆子非为他们争取的一些暗中福利。
“放心,大胆的拿,陆侯既然敢明着给你们,那就证明他能自己解释这个问题的出处,而且,你有,那你觉着吴判官他们能没有吗?”
“张判官就没有”
“因为他没脑子啊!陆子非当开封府尹那是皇上的决定,他的后台都要为人家让路,你说你还想在给工作中给人添堵,你不是找死是什么,公安局长那是正职都被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被拿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判官和府尹碰,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不识时务,以卵击石。”
王同说道:“那您的意思就是让你儿子紧靠陆侯了”
“废话,陆侯要不是年龄的问题,现在还有文彦博什么事,皇上压了一年压不住了,现在开封府尹兼任兵部侍郎,那你说任满后,他是不是至少都一部尚书那个级别了,等到雍王亲政,正好可以做辅政大臣,皇上比我们谁都看的清。”
王同想了想老父亲的话,要是没有意外,还真是这样啊!时间,官职都能对的上,紧跟陆子非的步伐,自己以后再不济也能混个尚书什么的当当。
“好嘞!爹您就继续养生吧!但我提醒您,可别给我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主要是你儿子我觉着没办法见人。”宋朝这种事太常见了,兄弟两个可以差三十岁。
说完就跑,茶壶还是挨着后背了,叶清臣回到家没有王尧佐这样的父亲,可有一个絮絮叨叨的妻子和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
“你最近老是回家这么晚,是不是去青楼了,家里都两个了你还去,你对的起当年对我父母发过的誓言吗?”
叶清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老婆看到这个样子泪眼婆娑的说道:“你看,都累的没有力气了,也不想说话了,我明天就带着儿子回老家去。”
小妾带着女儿在边上不说话,因为没有她说话的份,叶清臣无奈的说道:“今天跟着府尹大人视察了一天的河流,去青楼,你给我去青楼的钱了吗?吃饭还是府尹大人请的我。”
“那也怪你没说清楚,明天你去的时候带点钱,不能让府尹大人请你吃饭,夫君,我听说咱们家这里也要被拆了,拆了我们住哪去。”
叶清臣说道:“那是朝廷的机密,你打听什么,拆了你的房子朝廷总会给你一个住处,你操那心做什么,我警告你,别收别人的好处,收了立马给我退回去。不然你就真的回老家。”
“我没有,我哪敢”回老家这句话太有杀伤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