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保密是有时限的,不是让你们一辈子保密,可能就三五年的时间吧!这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三五年那还不如不保密呢?这样的保密有什么意义,但是陆子非知道这三五年有多么的重要,试验数据不代表你在战场上就能做出和试验一样的数据。
“待遇呢?饷银有没有变化,要是和殿前司差不多,我们何必要舍近求远呢?”
“饷银和边军的相同,你们要是只为了赚钱,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神机营招的是能打仗,敢打仗的人,不是见钱眼开的商人。”
“没有钱我们去干嘛!混个饱肚子吗?在哪里不都是一样。”
这个有点行不通啊!这些人的思想和观念根本还停留在当兵赚钱的那个年代,什么崇高的理想,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钱才是推动他们向前的动力。
陆子非说道:“饷银是必然比你们现在高一点,我能给你们保证的是每个月按时发工资,如数发放,绝不会拖欠,至于军营里的伙食,肉是尽饱的吃。”
这才是实打实的优惠,士兵们听了暗自点头,你给我们饼画的再大,还不如给一文钱,他们只相信实实在在的东西,玩虚的,没人会是傻子。
“这次神机营招两千人,而最终能留下了的只有一千人,所以这份协议只是暂时的,你们被刷掉的那些人,也不必在意这个东西。”
这个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
“那这份保密协议签署的意义何在?”
陆子非说道:“这个协议针对的是你们后期接触到的东西,前期只是训练,你们也接触不到什么能看的到的东西。”
有人走、有人留,留下的人更多的是对目前自己在殿前司的不满,老兵太多,晋升之路太难,这让他们很难看到希望,年轻的他们想去神机营感受一下,看看是否有新的转机。
“教官,一千二百多人,比我们预想的要好的多。”
陆子非笑道:“京城禁军虽然在减少,但是所有的加起来也有三十万之多了,你们自己算算比例是多少,一千人,随随便便都凑齐了,而且还是我们满足我们要求的。”
“我们都以为神机营怎么也要够一个营的人数,后来您才说要一千人,要求是严,但一千人能做什么,太少了。”
“不少了,你们会见到这支神机营和其他传统军队不一样的地方,等下面的士兵选好了,我会带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神器,现在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一千个火枪手,在初建初期,那已经都有些超员了,在火枪手之间的配合上,协调性是必须要有的,近距离面对骑兵的冲击,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那有可能导致一支军队瞬间的兵败。
而在今天,赵子恒虽然没有露面,但他一直关注着这里的事情,他很担心陆子非找到他头上来,定远军贪污案并没有过去,曾颖落网,吴光投降,他知道有人已经注意到自己了。
“你们给我
盯紧他,有什么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我,直到他离开殿前司为止。”
“将军,其他几军今天都挑了,唯独剩下我们神卫军没有挑,您说他是不是就冲着您来的。”
赵子恒冷冷的说道:“冲着咱们来也不怕,神卫军也有底气所在,我们朝里也是有人的,他陆子非想做拉我下马,那我也要让他多掉几块肉。”
在赵子恒的心里,陆子非这个人就是有点小聪明,只是运气好才让他走到了今天,真的硬碰硬,他还真不一定行。
范仲淹回来了,京城的变化让他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在天子脚下,有人拆了内城,而且在内城自己熟悉的那些房子早找不到了,一片片的废墟让范仲淹还以为是辽国人南下了呢?
站在家门口,房子不见了,地上成堆的木头证明以前是有房子的,可房子去那里了?好吧!只能去找儿子问一问情况了。
范纯佑也很忙啊!银行也要搬迁,因为以后他们还要搬回这个地方来,为了和开封府谈这件事,他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开封府仗着地是自己的,银行又有钱,所以狮子大开口。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没办法,现在开封府是大爷,得罪不起啊!他们后期很多事情还要跟开封府打交道,现在得罪的狠了,后面的工作就没办法正常进行了。
在熟悉的地方,再一次看到儿子,范仲淹感慨万千,自己没有机会了,不过儿子还有机会,相比于老大,他内心到更倾向于老二。
“范行长看样子很忙啊!”
范纯佑转身看到两鬓斑白的父亲,手里牵着自己还没见过的四弟范纯粹,范纯佑有点哽咽。
范仲淹笑道:“还看不开呀!你爹我都能看的开,你有什么看不开的,在邓州至少我们一家人离的近点,可以经常见面。”
“爹,您致仕吧!为大宋操劳了一辈子,够了。”
“你是想让你爹万年不保吗?在哪里跌倒,哪里爬起,定远军的事情是我主动向朝廷坦白的,为父真的就没办法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吗?别小看你爹我,人虽然老了,但能力还是有一点的。”
“儿子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的能力,臭小子,过来,让大哥抱一下,四岁了吧!看到我躲什么呢?过来。”
范纯粹躲在范仲淹身后,用眼睛偷偷的瞄着这个父亲嘴里的大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哥都这么大了,自己还这么小,比自己的侄儿还小,这让情何以堪。
“去吧!那是你大哥,在马车上你不是一直问么?怎么见了人倒是躲到后面去了。”
范纯粹还是没敢过去,范纯佑主动走过去抱起弟弟,看脸型就不用做亲子鉴定,是亲弟弟无疑。
范仲淹对儿子办公室里奢华还是不太适应,做个工作用的着这么安逸吗?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不是照样干工作,说不定还能做的更好。
“爹还是看不惯啊!这里马上就要成为过去式了,和您在外面看到的一样,也要拆迁了。”
“我看外面拆了很多啊!我在想拆了这么多房子,原来的那些人住到那里去了。”
范纯佑说道:“外城啊!咱们家现在也在外城,内城能住人的地方都被他们拆了,除了皇城,反正开封府给出的答案是五年之内,都会这个样子。”
“又是陆含章搞的吧!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到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是陆侯,这大宋敢做如此的壮举的没有第二个人了,今年开年后开封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是在陆侯的一力支持下全部开展了,父亲回来可以看看陆侯的这些举措。”
范仲淹说道:“银行呢?这些事情对银行有没有什么影响。”
范纯佑说道:“有影响,但是是朝着好的方向在走,银行的便利逐渐被世人所认可,而银行的收入也在持续增长,幅度很多,数据我不能告诉父亲,但一年的收益顶的上您执政时期一个季度的财政收入。”
“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我也不懂你们是怎么操作的,朝廷的变化太大了,我们这些老人要是不学习,会被世界淘汰啊!”
“父亲这个话,儿子觉着正确无比,学习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伴随我们一生,不学习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跟不上这个社会的变化。”
范仲淹说道:“我不和你讨论这些事情,你做的事情专业程度我没有发言权,你找个人给我带路,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出发前往邓州。”
“您不多等两天吗?为什么要这么着急,邓州离京城也不远,就三两天的路程,而且您年纪大了,带着四弟也不方便,要不您把四弟留在京城,和您孙儿一起,两个人也有个伴。”
“没事,让他在我跟前再长几年,能上学了我就送他去洛阳,那个新学有点意思,你们几个错过了,然老四去学学也不错。”
范纯佑说道:“您看好新学啊!”
“当然了,你以为什么都是运气,今年的秋闱结束后一切都有结果了,不信你看着,洛阳必然还会包揽,那时候朝廷就着急了。”
“爹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欧阳大人已经开始在太学和国子监实行新学了,虽然不多,但是也在模仿了,这一届可能和您说的差不多,下一届,下下一届可就说不定了。”
范仲淹一楞,说道:“那是你们和朝廷该关心的事情,我现在要回家休息。”
范仲淹回到京城对定远军一案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一个多月时间的拖延可以顺利的划上句号了,因为人证的问题,久久不能宣判,有了定远军主将和一系列的证词后,这些都将不会是什么难题。
陆子非在听闻后兴奋的挥动着臂膀,在下面训练的神机营士兵暗暗的说道:“教官的羊角风又犯了,怎么就不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啊!”
“呵呵,你们某些人又开始在心里骂我了吧!没事,你们随便骂,但是在你们吃饭前,必须再加一个三公里,加油哦!孩子们。”
“你个冷血的屠夫,变态,我们要回家,要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