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但是那么多代过去了,他们对页家族早就没什么认同感了。”夜壶答道,“不过这无关紧要,主要的问题是当初我堂妹并不认可我,同时又有命运诅咒缠身,在五页横死之后,就拖家带口跑了。而当时我和她关系明面上还是维持着的,所以我派了一队亲卫去护送她,后来也就随她定居在格鲁城附近的地方。”
说到这里,夜壶顿了顿:“那队亲卫的队长来自量词县的一个没落家族,叫做一壶。”
“对哦,壶也是量词,”纪舒翟恍然大悟,随后皱眉,“等一下,你把我搞晕了,壶家族到底什么来头?是玛丽城的还是量词县的?”
“此壶非彼壶,格鲁壶作为我堂妹的后裔,本该姓齐或者姓页,但他是作为孤儿被收养的,所以随养父母姓,只是名字并不按照量词县的规律。而他的养父母,就是定居在那边的壶队长的后人,也是真正的壶家族。”夜壶解释道,“后来,随着格鲁壶夺权,原本跟随玛丽城的人也被大清洗,格鲁壶让自己的养父母之子接管量词县,页家族就此没落,只剩下一位当初玛丽高中的盲眼守门人,你们应该在紫塔乡见过他。”
“我懂了,就是说现在的壶家族是页家族和齐家的后代,而原本的壶家族则为了避讳改成了姓桶,也就是阿藤他们家?”斐辉画听明白了,“这姓氏说改就改吗?居然不反抗?”
“他们一家靠着跟格鲁壶的关系才被扶持上位,怎么可能违背他的命令呢?”夜壶笑了笑,“不过,伴随着格鲁壶这个身份死去,而桶家族逐渐将量词县掌控住,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微妙到得通过胁迫我姐姐政治联姻来维持关系。”阿藤撇了撇嘴,“不过页家族也的确是可惜了,现在只剩那位还在了吧?”
伊流翎听着听着,却忽然想到了一个事情:“因为量词县的姓氏有特殊含义,你翻译给我们的时候用的是意译,但大部分名字其实采取的是音译的方式,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页如果用这个方式翻译过来的话,在通用语里怎么说?”
他之所以有这个想法,还是因为之前在玩具鬼城遇到过的爱玛,爱玛是方言发音的名字,如果按照音译就是爱玛,但按照意译则是“宝贝”的意思。那么,页用音译是否也会有不同的结果呢?
毕竟,某个人的住所,距离格鲁壶最初所在的地区实在是太近了一些。
“呃,好像没有这种翻译,不过你要是问读音的话,页在格鲁语也是单音节,大概发的音类似于通用语的,”阿藤开口道,“饼。”
“你不会是在想九饼老师吧?”斐辉画虽然并不知道伊流翎的任务,但是一提到这个饼,第一印象就必然是她了,“也许只是巧合?如果她也是页家族的人,岂不是也有那种诅咒的命运预言?”
“那倒未必,”安吉拉说,“索迦山其实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在那里命运之力的作用会大为减弱,所以学校的老师在遇到命运之子的时候,才会想方设法地把他们丢出学校。”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伊流翎的。
“那看来就算九饼老师真的身负诅咒,在学校里待着的话也不会因此而死。”伊流翎觉得自己不好在九饼未同意的前提下说出他们的交易,便顺着话题说了下去,“对了,怎么没见到谢尔齐老师?这次任务结尾虽然出了些变故,但我们确实在他出手之前就找到了虫女,应该算是完成了吧?”
“对的,你们完成了。”谢尔齐从伊流翎身后冒了出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可以。”几人答道。
“那我就不送了,等我这边安置好,会专门去学校拜访你们的。”阿藤见几人要走,出声询问,“要不要我安排送你们出去?”
“那倒是不必了,”谢尔齐摆摆手,告别了阿藤,带着几人前往传送阵。
纪舒翟原本走在队列的最后面,但他隐隐感觉有点怪,回头一看,惊了:“夜壶你怎么也跟着来了?不是说不用送了吗?”
“我不是送你们,我是跟你们一起走。”夜壶答道,“我毕竟还是空间镜的主人嘛。”
“空间镜?”纪舒翟看向谢尔齐,“我们学校要毛人家东西?”
“什么叫毛?空间镜三件套本来就是索迦高中的,”伊流翎很惊讶纪舒翟居然没有搞清楚状况,“我们学校又不是做慈善的,这次跟齐菲做交易,在不干涉他们计划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帮忙,不就是为了回收这三样东西吗?”
“你倒是清楚啊,”谢尔齐笑了一声,“还知道我们的交易对象是齐菲。”
“那不是废话?”伊流翎翻了个白眼,“如果你们是接到阿藤的求助才来的,那就肯定按照原版计划走了,齐菲跟苍白新娘交易的事情你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当初那个被玛丽看上的学长,是不是也是来这边回收东西的?为什么他没有成功你们就放弃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派过人吗?”
“我越来越糊涂了,翎哥你到底比我们多看了多少剧本?”纪舒翟听伊流翎熟练地报出一串人名,惊异地瞪圆了眼。
“那就糊涂着,”很显然,还有另一位更搞不清楚状况的,只见乔纳森笑呵呵地拍了拍纪舒翟的肩膀,“纪兄弟,我最近在书上看到一句评语,人生难得糊涂。”
“你不会又在看什么怪书吧?”纪舒翟也被转移了注意力,有点怀疑地问。
乔纳森又是哈哈一笑:“还好啦,这个最近蛮火的,虽然作者因为给主角安排了一个绿帽剧情,就被人砍了。但是,我觉得主角装糊涂还是有点道理的,我本来想给那位劳大哥看看,可惜没来得及。”
“你给他看的话你可能也要被砍。”纪舒翟很诚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