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但真到了离开的时间,他心中却是沉重得很。带着低落的心情回到了家中,看到的还是如故的情景,母亲还是站在门前等着他归来。
寻凡马上换成了微笑的表情,“娘,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还是那句一成不变的话。
挽着母亲的臂弯回到了房中。全家人都过来了,询问之下,寻凡说自己全好了。一家人也都高兴起来,又是吃了一顿团圆饭。
到了夜晚,母亲除服寻凡要到自己的新房去住。他和东方雅结婚很久了,但他俩还没有同过房。寻凡坐在床边,怀中抱着东方雅。什么也没说,只是抱得很紧很紧。东方雅也深深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这二人足足做了将近一个时辰,寻凡知道不能不说了。
“东方,对不起。”这是一句发自心底的道歉。从结婚那天开始,东方雅就为他提心吊胆。她亲眼看到了寻凡从死到生的过程,这是一个新婚妻子最大的悲哀。她怕过,哭过,埋怨过。但现在他的相公没事了,正抱着自己。她感到幸福极了。
“我们是夫妻,我永远也不会怪你的。”东方雅怯怯的说道。
“东方,我明天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星球。”寻凡低声说道。这是他憋了半天的话,他真的担心,这样的话会伤了妻子的心。二人虽为夫妻,但依然是清白之身。而且,他还要离开,归期难定。
“我知道。”东方雅淡淡说道,没有任何的惊讶和意外。
“你知道?”寻凡不解问道。
“在你这么用力的抱着我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是大家的希望,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要去承担。”东方雅略带着伤感说道。她想掩饰自己的伤心,但依然流露出来些许伤情。新婚夫妻,连一次缠绵都没有,却要分开了,而且不知道那一天才能见面。就是东方雅再掩饰,也不能完全掩饰得了。
“东方,我不会带着你一起走。”
“我知道。你走了,我要肩负起照顾整个家的责任。我不能在战斗中帮你,一定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寻凡搂抱的力量更大了。这就是他的妻子,前后两个妻子,都是这样。每当他有事之时,妻子都是能够完全无误的猜得到,而且还会无怨无悔的在他的身后支持他。这是他的幸福感之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寻凡,我们做一回真正的夫妻好吗?”东方雅红着脸求爱道。
寻凡浑身一震,怕什么来什么。
“东方,我也想。但是我不能。”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东方雅猛地推开寻凡,“为什么?”她质问中带着怒气,作为女方,主动示爱。而且还是在这个即将分别的时刻,没想到相公却拒绝了。那一个妻子会不生气?
寻凡真的不敢看妻子的带着怒意的眼睛,但也要面对。
“因为我的自私。我离开,这个家就全交给你了。两个孩子,还有娘。我不在,你会很累的。我不想,是怕我俩一旦结合,一旦你怀孕了。你今后的生活会更加的辛苦。”
东方雅直直的看着寻凡。
“其实这只是你的一个理由,还有一个理由你没说。你怕自己一去不复返,你在想,要是你回不来了。而我却还是完璧之身,也许还会再嫁的机会。对吗?”东方雅已经要愤怒了。
一句话说到了寻凡的心里,他的确是这么想的。这是他觉得最对不起东方雅的地方,成了寻凡的妻子,这么长时间却没有真正成为他的女人。征途未卜,生死不知,他却在打算着妻子改嫁之事。
寻凡将东方雅强行拉进自己的怀中,根本不顾反抗的东方雅。
“寻凡,你是个混蛋。在我决定爱上你之时,我就认定了我是寻家之人。不是因为你现在娶了我,即使你永远也不娶我。我此生也绝对不会离开寻家,因为我爱你。”东方雅哭着说道。
“我知道。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东方雅再次推开寻凡,“什么原因?”
“因为,我不想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生活在未知命运之中。你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中来,却不能给他一个自由的生活环境。那样的父亲,我不敢去做。”寻凡悠悠道来。
“啊!”东方雅万万想不到寻凡会是这样的理由。而他也从寻凡的这句话中,听出来了寻凡的心声。读懂了寻凡心中的不安,彷徨,犹豫。
她缓缓地倒进寻凡的怀中,轻轻说道:“对不起,我不该给你压力。那好,我们就相约,等到天下太平了。我们再生孩子。而孩子的名字就叫寻平,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愿他在平静的生活中成长!”
这一句话,让寻凡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了。这是一个多么贤惠的妻子,自己是修炼多少辈子的福哇。能够先后得到两个品行完全一样的妻子,绝对不会逼迫他做任何事,哪怕自己再委屈。
“好,我们的孩子就叫寻平。天下太平,平平安安。东方,谢谢!”
夫妻二人再也没说话,就这样相拥着直到天亮。天亮后,到母亲房中请安。裂天他们全都带着奸笑看着他俩,但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夫妻二人拥坐了一夜。吃过饭之后,寻凡让东方雅陪他去个地方。
“去看辉儿姐姐吗?”东方雅微笑着说道。
“是。”
二人飞离了寻城,直奔一指峰而来。
抚摸着墓碑上曾辉的头像,微笑的眼睛中泪水不停。
“辉儿,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来看你了,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因为有你们在这里等我。”
东方雅就站在寻凡的身后,看着寻凡。她知道在寻凡的心中没有人会超过曾辉,他虽然现在已经是寻凡的妻子了,但也不会凌驾于已故的曾辉之上。因为,她虽然和曾辉一样,拥有寻凡的爱,但寻凡的命是曾辉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来的。心中对曾辉的愧疚,让寻凡绝不会因为别人而降低曾辉在心中的地位。
没有任何的怨恨和不满。有的只是幸福。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要你把自己放进了他的心中,他就绝对不会忘了你。而她也感到幸运,自己有幸遇到了这样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相公。东方雅不在乎寻凡实力有怎么样强大,未来会成为如何伟大的人物。她在乎的是,他们之间也会像寻凡和曾辉一样的挚爱。
而她也坚信,寻凡一定会平安归来。因为这里有他最爱的母亲,疼爱的两个孩子,两个心爱的女人。他一定会回来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不为其他,只要有这一点就会让他归来。
告别了曾辉,寻凡和东方雅有踏上了回家的路。他要和母亲和孩子拜别。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母亲,自从修炼以来。寻凡就给母亲梳理着身体机能,而且有那么多的天材地宝滋养。母亲已经越来越年轻了,但是,因为自己这次的生死危机。母亲的头发再次花白了起来。他真的不敢,也不忍心说别离之话。但是,大势所趋,只能硬着头皮去说。
看着很是为难的儿子,寻母先说话了。
“凡儿,你要离开了吗?”
寻凡一愣,没想到母亲居然想到了。“是的,娘。”
“你们都出去,把门窗关好。”母亲严肃地说道。
裂天,东方雅他们疑惑的看着老人家。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老人这样说话,虽然疑惑的,但母亲已经发话了。全都出去了。寻凡也意识到母亲有重大事情要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