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沿河驿之前,贾六定于上午在四海大酒楼召开四省旗汉联席军事会议。
这次联席会议是相当有必要的,因为目前形势难以确保阿忠保、扎兰泰会不会反对朝廷,做那狼心狗肺的乱臣贼子。
也无法保证由王爷委员会领导的下五旗满洲武装分子,是否因为利益问题走向分裂大清的不归之路。
因此,从最坏的角度出发,必须统一四省旗汉联军的思想、意志,做打仗、打大仗的准备!
看着一队队从城中开出的满洲官兵,立马在城门的贾六不禁意气勃发。
回顾人生短暂当官历程,惊奇发现他只用了三年时间,就完成了从单位保安向部正中将的华丽变形,而形势的发展对于乾隆已经大大的不利。
经过三年的艰难较量以及刻苦奋斗,如今忠于乾隆的反动八旗集团与忠于贾六的进步集团,两方之间的力量对比悬殊距离已经大大缩小。
甚至在局部,比如京师、四川、湖广等地,贾氏进步集团的力量远远大于反动的八旗集团。
成绩是显著的,但不能骄傲,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哪怕乾隆变成了纸老虎,要将这只纸老虎一棍子打死,还是要费不少功夫的。
保柱见大总统立马沉思,不禁好奇:“大总统在想什么?”
“这是一次决战,”
贾六首先定性,马鞭遥指运河畔正在集结的绿营武装力量,“这次泰陵之变关系我能不能成为司马懿,所以,我们一定要确保胜利,要将这次事变当作大清国运之战对待,绝对的不能轻敌,更不能麻痹大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拯救大清,拯救黎民!”
“啊!”
保柱一脸诗情画意,右手情不自禁的向前伸出在半空中深情一划,“听了大总统的话,卑职虽然什么都不懂,但也觉一面无形大网,正从四面八方覆盖笼罩而来,卑职相信在大总统的运筹帷幄之下,大地的山川将会重新排列,天上的流云也将变幻无穷,甚至卑职能够清晰感受大总统的意志连我老家的冰河都在融化!”
“地动山摇,地动山摇啊,大总统!”
保柱的感情只差要泄出来。
“嗯?”
贾六颇是惊讶的看着大字不识一个的保柱,难怪历朝开国太祖身边猛将谋士如云,智者层出不穷,原来真是太祖们有天赋感染之力。
这不,不管是祖应元、王福、常秉忠,还是栓柱、梵伟、新达苏他们,原本都是一群庸庸碌碌之人,但现在一个个却成了大清的顶梁柱,成了八旗最耀眼的明星。
一切的根源,不正是源于他贾太祖的英明,贾太祖的智慧,贾太祖的熏陶么!
“保柱,你身上有诗人的气质,有做大文豪的潜质,将来咱大清的文艺会长就由你来做,嗯,高低我都给你弄个正二品。”
惜才爱才的贾六,绝不吝啬高官厚禄。
文艺会长是什么官,保柱不明白,但正二品却是清清楚楚的,激动之下热泪盈眶,更咽的都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收!咔!”
贾六拍了拍正在沉浸式体验正二品高官的保柱肩膀,“汉人有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现在是正宗老满,但汉人这句话听着非常有道理...我个人的荣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这些跟随我的人能不能有个好前程,为了你们将来能更好,我再怎么累,再怎么拼,都是值得的。”
言罢,轻拍腰间的遏必隆宝刀,不无遗憾道:“可惜我那位棋友吴老二不在这里,否则以他的棋艺造纸,当能感受我这些天来落子的奇妙,以及每一颗落子的雷霆万钧之力!”
“大总统,吴老二是谁?”
“就是替我养狗蛋的那个家伙。”
一听花狗熊大人,保柱顿时起了思念之情:“不瞒大总统,卑职有点想念熊大人了。”
“是啊,我何尝不想它啊,此熊可是我的福将。”
贾六下意识朝西南方向看了一眼,不出意外的话,狗蛋已经当妈了吧。
前往四海大酒楼的路上,保柱问了一个比较专业的问题,就是大总统怎么知道他和满兵睡一夜,那些满兵不仅不敢生事,反而唯大总统马首是瞻呢,一个个从开始的疑虑戒备变得忠心耿耿?
“人心,人性。”
贾六不无自负道:“能洞察此点的,只有一人能与我相提并论。”
“谁?”
保柱耳朵竖起。
“这个人叫朱元璋,此人很有胆量,一个人敢在五千降兵中睡觉,比起他来,我还差了些,嗯...不过也不多。”
纳尼?
保柱还是第一次听大总统说有人比他强,顿时对这个姓朱的人产生浓厚兴趣,寻思回头找德木哥问问这个朱元璋什么来头,是满八旗的还是蒙八旗的。
..........
四海大酒楼,参加四省旗汉联席会议五品以上军官两百余人,于大厅恭敬坐着,等侯贾佳大人到来。
“贾大人到!”
伴随亲兵一个接一个的传呼声,厅内众军官不约而同站起。
满洲、蒙古、汉军、绿营,唰唰唰一片。
身穿二品狮子补服,头戴宝石顶戴,上插双眼花翎的贾六在万众期待中出场。
“坐,坐,坐。”
一路走来,双手不断示意将领落座,最后来到大总统宝座,转身环顾众将官,目光饱含深情,沉声说道:“中原这个地方,历代大规模征战无数次,是非曲直难以论说,但史家无不注意到,正是在中原古战场上,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所以古来就有问鼎中原之说…”
“大人?”
山东总兵惟一听着怪不对劲的,不禁疑惑的低声唤了一声。
即兴的演讲突然被人打断,贾六自是不高兴,但旋即也是一怔,意识到自己在不正确的时空讲了不合适的话。
串台了。
赶紧收住,右手一挥,顿时几名亲兵抬来昨晚现制的保定地区地图沙盘,其中显眼之处正是西陵雍正皇帝陵寝所在。
接过德木递来的指挥棍朝地图上某处一指:“惟总兵,你的部队能不能在后天凌晨准时抵达这里?”
惟一踮脚朝贾大人指的地方看了眼,默算了下,忙道:“大人放心,末将后天凌晨若不能抵达此处,大人以遏必隆刀斩我!”
“很好!”
惟一的态度无疑非常端正,这一点是贾六尤其欣赏的,能不能打仗不重要,重要的是听不听指挥。
但考虑惟一这个家伙带几千人都打不过几十个教匪,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句:“如果你的敌人是来自热河的驻防八旗,你有没有勇气战胜他们?”
“啥?”
这话一出,不止惟一愣住,大厅的所有满汉将领全部惊住:打热河八旗?!
“怎么?”
贾六见惟一呆在那里不吭声,脸子忍不住就要挂下来,这时却见直隶总兵万朝兴突然上前一步,一脸恳求道:“大人,这个任务能不能交给我直隶绿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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