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平日里纯贵人在宫里头的形象可都是非常的好,根本就不会算计任何人。
“阿珩哥哥,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现在后宫里的这些人,我为何要冤枉她们呢?我的确是用了纯贵人送的香囊,香囊里面就是装了一些脏东西,所以我的脸才会烂成这个样子的。
也都怪我一时之间没有防备,就觉得纯贵人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闻着这香囊里的香味,很是清香,随便带在了身上,若是再来一回的话,我一定会对你后宫的人提高警惕,不会让自己的脸伤成这个样子!“
寒玉又哭又闹,左右只不过是重复自己的脸成了什么样,她就是要让元珩看清楚他的脸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好了,不要将人想得太坏了,她确实不是这样的人,我比你更加的了解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呢,这是个误会,真的只是个误会。”
元珩依旧还是不相信,这一回,随便说是谁做的都可以,但唯独不会是纯贵人,自己真的很了解纯贵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会害寒玉的。
“阿珩哥哥,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是在为他说话?难道我对于你来说就真的不值一提了吗?”
寒玉这下子可真是有些震惊,从小到大,哪一次自己在元珩面前哭闹的时候,没有得到过他的安慰?
可现在自己都已经哭成这个样子了,他依旧是在自己面前去袒护别的女人。
“阿珩哥哥,从小到大,我受了什么委屈,你可都是为我做主的,可为何这一回你却如此的狠心?”
寒玉还是不放弃,仍然是死死地抓着元珩的胳膊,眼泪依旧是一滴接着一滴地流了下来。
若说刚刚这眼泪有些许装模作样的成分在的话,那么现在真的是觉得好委屈,心里真的好酸。
都到这种时候了,元珩依旧是在维护着纯贵人,就这么相信她,就这么的维护她吗?
元珩无奈,刚想再哄上几句,却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声音。
“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寒玉姑娘这边也出了事,我家贵人也出了事,好像是香囊里放错了一些香料,所以脸上才会红肿,原来寒玉姑娘也对凤尾花过敏呀!”
是楚心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元珩也不知为何,觉得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实在是受够了这些人的吵吵闹闹,好像不管什么事都一定要抓着自己,一定要为他们完成心中所想的事一样。
寒玉看着进来的人,面目惊讶。
楚心是搀扶着纯贵人的胳膊走进来的,而纯贵人的脸上则是戴了一个白色的面纱,她现在也未曾梳妆打扮,长长的头发就这样的垂在肩前。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面带面纱?难道你的脸也是出事了吗?”
元珩立刻起身走到纯贵人面前,面露担忧的看着她,这是他们两个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了。
其实总是很想见,却是又不知道见了之后该要说什么,索性也就两个人全部都躲着不见了。
而这一路上,纯贵人也是有些不敢进来。其实她们在门外站了很久,总是听到寒玉哭哭啼啼的,一定又要将黑锅扣在自己身上。
这像极了宁贵人永远都只会伤害自己,然后利用元珩的怜悯之心来污蔑她,好像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
“是,我的脸的确也是出现了和寒玉姑娘一样的问题,后来我便仔细想了想,这香囊不是我亲手做的,是楚心做的她喜欢凤尾花,所以便将凤尾花塞进了香囊里面。
而我有几个香囊,和楚心秀的倒也差不多,所以一时没注意,将凤尾花香囊送给了寒玉姑娘。想来寒玉姑娘应该也是对凤尾花,刺激到了,所以才会如此而我也触碰到了凤尾香囊,所以我也便有了刺激的症状。“
纯贵人深吸一口气,将心里背熟的词缓缓的说了出来。
只是在看到元珩充满担心的眼神的时候,还是在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本来以为说的许多话会有些许的对不上,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将自己脸上的伤口露出来,自己和寒玉同样都受到了伤害,再如何也绝对不会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这就是楚心当时想出来的法子,其实她本来不想伤害自己的,明明要算计的人是自己,为什么自己还要主动的伤害自己呢?
可是现在时间紧急,没有办法,只能以这个法子去应付了。
“怎么可能,昨日我瞧着纯贵人,同样的也是好好的,怎么会这么巧,我的脸受伤了,你的脸也受伤了呢!”
寒玉忍无可忍,刚刚纯贵人一来,元珩就不坐在自己身边了,全去关心他去了,真是不公平。
“奴婢方才不是解释过了吗?是因为这香囊里装了凤尾花,贵人对凤尾花汁以及香味儿都过敏,常常带在身边,这脸就成了这个样子,我也倒是很好奇为什么寒玉姑娘的脸在同一天同时也成了这个样子,也许这一切真的只不过是巧合吧!”
楚心微微笑着看着寒玉,此刻的脸确实是挺严重的。
其实那个时候她偷偷摸摸溜进来的时候,隐约之间从窗户里看到了寒玉的样子,脸红肿,还长了些许的小水泡,若是碰到什么东西过敏,起了严重的反应也可以如此。
恰巧她对凤尾花也算是喜欢,屋子里也摆放着一盆,所以那个时候便赶紧将凤尾花枝涂到纯贵人的脸上。
只不过是过敏,涂了药过几天便可以好,只要能够解决了这一次,以后就再也不碰这凤尾花,不用受罪了。
所以啊,她便只能用这个法子,只希望能够赶紧蒙混过关,但是自己的这个法子实在是太过拙劣。
只需要稍微细想一下便蒙不住了,现在堵的就是元珩对纯贵人还剩下多少的喜欢。
倘若,若是真是在乎纯贵人,不想让她再重复从前的悲剧的话,那么此刻说什么也应该护住纯贵人才是。
从前宁贵人用自己的肚子和孩子来算计纯贵人的时候,纯贵人可是老老实实地背了那么久的黑锅。
哪怕就算是看在这一次上,元珩也应该是向着纯贵人才是,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不能再让她在心寒冷。
“你在说什么?怎么会这么碰巧?更何况,难道贵人不知道自己对凤尾花过敏吗?为什么还要戴在身上?”
寒玉立刻便找到了这话里的漏洞,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是因为我绣的香囊和贵人绣的香囊很是相似,更何况我也是贵人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贵人平日里最是喜欢我,这满宫上下谁不知道,将香囊弄混了也是常有的,更何况是我的错,回去之后我会向贵人请罪的。”
楚心面色不变,硬着头皮回答。
她就是在赌,在赌今日发生的事,元珩一定会偏向纯贵人,就算不偏向,也必然是会大事化小。
从前纯贵人可是为了宁贵人的事憋了一个多月的黑锅呢,哪怕就是看在这方面上,这件事情你不能闹大呀。
“你这张嘴还真是能说会道,可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许的荒谬。为什么我们两个的脸同时都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还想说,这个香囊分明就是你故意的!”
寒玉急了,本来他就年纪小,根本就藏不住事,现在眼瞧着自己的计划被破坏,那是更加急得要命了。
自己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受了这么大的罪,可不能什么收获都没有啊!
“阿珩哥哥,刚刚我就跟你说过了,这件事情是他们要害我,所以我的脸才会成了这个样子。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纯贵人也出了事,可是你想一想,从前我不是没到宫里住过,可那个时候我什么事情都没有,现在我却出了事,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是问题吗?”
寒玉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赶紧下床跑过去扯着元珩的胳膊,一定得让人做主。
其实刚刚在元珩一直偏袒着纯贵人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很委屈了。
他们可是从小的情谊怎么就比不过一个女人呢?为什么哪怕看到了自己的脸,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就是还是会向着那个女人说话?
元珩紧皱着眉头,面露难色。
楚心悄悄地看了一眼这种熟悉的表情,从前不是没有在宁贵人的事情上表露出过,说明元珩不是傻子,看来也能察觉到经历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这个寒玉和宁贵人可是不一样,好歹也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总不能就这样驳了他的面子吧?
“好了,今日的事情完全就是意外。也许是你,也因为那凤尾花被刺激,所以你才会成了这个样子。我瞧着你们,脸上的伤口都差不多,都是一片红肿。想来都是因为一样的缘故,涂些药,伤好了没事了。”
元珩面对寒玉。仍然是如声的安慰着。
很显然他不再说别的话,只是轻声安慰,便是已经知道这事情究竟是什么缘故了。
只不过寒玉还是不知道,仍然是不依不饶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好讨厌看着元珩这么一副维护纯贵人的样子。
哪怕只不过是哄哄自己,折服一下纯贵人,那么心中的气也就消散了,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舍得去惩罚她吗?就一定要这么的护着她们?
元珩越是这样,自己就越觉得好酸涩,觉得好委屈。
“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难道纯贵人自己心里也不知道吗?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你真的就能够这样理所当然吗?你看到我的脸成了这样子?你对得起自己的心吗?”
寒玉深吸一口气,直视着纯贵人的眼睛,怒骂道,只是在看到对方眼神是那样坚定淡然的时候,她反倒是有几分的不自在了。
自己还是第一回做这样污蔑他人的事,其实心里也有一些小小的歉意的,只不过是被更多的酸涩嫉妒给淹没了。
现在心里的酸涩嫉妒早就已经大过了那一些小小的歉意,就是讨厌这个女人,因为能感觉得到元珩好像心里是真的有她的几分位置。
“寒玉姑娘,此事真的只是一个误会,我自己的脸也都成了这个样子,我又如何去害你呢?更何况,若是害了你,那必然是如此的明显,陛下一定会查到我身上来的,我在后宫里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害过谁,这也是陛下知道的。”
纯贵人看着寒玉的眼睛,静静的说道,这小姑娘果然还是年纪尚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刚刚看向自己的眼睛里还有一些歉意的,做了害人的事,还知道愧疚。
“是,我相信你,你和她们不一样,你绝对不会做这样害人的事。今日的事情也许只是误会,既然只是因为香囊的缘故,那么以后不要再碰凤尾花,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了。”
元珩从始至终都在担忧着纯贵人,他们已经许久都未曾见到了,没想到这一次见面,脸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伤。
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后宫里总是出现一次又一次的风波,也不愿意任何人受到伤害,至少所有人都好好的。
“寒玉姑娘,这件事情的确只是误会,奴婢,看你脸上的伤,和我家贵人的伤也都差不多,都是一片红肿,太医也看过了,涂了药,过些天就好了,还是不要再闹了,陛下每日处理事情本来就很忙,实在是没心思浪费精力处理后宫的事情啊!”
楚心是时候站出来小声的劝着,刚刚一进来的时候,便将寒玉所有的举动都看在眼里,感觉仿佛又看到了宁贵人的影子。
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算计他人,无非是在赌元珩看到了那些惨烈的伤口,必然是会被震惊,从而心生怜悯。
可是啊,这样的事情做一次两次也许就有用,做多了人也都会觉得厌烦了。
现在的元珩也许就是这样的情况吧,他再怎么心软,曾经也是亲手杀了宁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