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呢?是个会舍弃你的人,你倒是还不如留在我身边做奴婢。”
楚颐说着说着,便是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其实现在楚心好像比自己好过,最起码她心里好像真的不惦记从前的事了。
哪怕自己总是试探,可对方依旧还是无所谓,真正能够被这些事情伤害到的,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不会,他不是那样冷血无情的人,相反,他的心恰恰最是柔软,最是温柔,这样的人才是最好的!”
楚心踩上一块碎片,立刻否认,“其实很多时候,你不是在折磨我,你是在折磨你自己,因为每每说起这些事,最受伤的只有你。”
“看来我猜对了,你确实是喜欢上另外一个男人了,你这么着急的反驳,看起来他在你心里的印象很不错,不如你告诉我,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楚颐似乎是起了好奇之心,一定要追问到底。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呢?这件事情和你可并没有什么关系。”
楚心摇摇头,不打算再说下去。
“姐姐,我都叫你一声姐姐了,我自然是关心你,或许你现在喜欢的那个男人都不如萧止呢,万一你日后又受到了伤害,难道我还能够再救你一回吗?”
楚颐无聊的拿着茶杯,将杯子里的茶水倒来倒去,总算才是觉得现在心情放松下来了,甚至愿意和楚心说一些这般好玩的话。
“为何比不过萧止呢?我觉得他比萧止好多了,最起码不是那么的冷血无情,最起码他的心是那么的柔软,柔软到我都要心疼了。”
楚心边说眼里便带着笑意,说起喜欢的人,便会觉得浑身舒畅,觉得所有的情绪全都会好了起来。
所以呀,人要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要和好的人待在一起。
要不然的话,便会像楚颐这样,说不上几句话,便感觉总是在发泄怨气一样,那样的话可就不好了。
“你这个样子,看来我怎么问都是问不出来了。”
楚颐觉得无趣,不知该要说什么。
“陶将军上回可是被你扎伤了,你不去看看吗?要是这伤没有养好,过些时日回去,在路上谁保护你呢?
还有那位梦玲,你是怎么看待她的?你若是不喜欢,把她送回陶将军身边不就好了?最近你总是故意折磨她,这样恐怕是有些不好。”
楚心想了又想,还是打算劝一劝,楚颐似乎,就像是故意的在对梦玲发泄时脾气一样,动辄羞辱,这样感觉不好。
“你可真是心善,总是莫名其妙的替那些人求情,我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颐边说边又将杯子无聊的摔在地上,杯子都是玉做的,一摔在地上便摔成了碎片。
“你还是这个性子,对待不喜欢的人动辄打骂,可是梦玲也没有做错什么,反而她很用心的照顾着我。
哪怕就看在她说话做事这般,机灵能干的份上,对她好一些不行吗?”
楚心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楚颐和那陶将军似乎是有一些暧昧,偏偏梦玲是陶将军的人,难不成又是要将气撒到梦玲身上了?
“是我吩咐梦玲她去照顾你的,那也是听从了我的命令,若是没有照顾好你,我有的是法子罚她,这可不是你问她求情的借口!”
楚颐有些怒了,语气有些冰冷。
但其实他自己觉得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不喜欢梦玲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好像是从陶永在自己面前说喜欢她的那一天开始的?
难道说自己真的是嫉妒了吗?真是笑话,她可是王后,高贵的王后怎么可能会嫉妒一个低微的奴婢呢?这简直是太可笑了。
“不要将一个人折磨得太过了,更何况梦玲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当初的事情不是你自己的错吗?但凡你强硬一点,不将人给赶出去,陶将军又能如何呢?他能够直接把人从你身边抢走吗?”
楚心也是觉得有些无奈,“当时你就是因为自己的面子才耽误了她一辈子,现在又要将怨气发在她身上?你自己做的错呢?”
楚颐似乎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儿,根本就不愿意再说这些事情。
“你与其在关心这些,倒不如想想你今后该要怎么办!人这一辈子很长很长,楚国你是不能再留下来了,可是我也不愿意把你带回北齐,不如你好好的求求我,让我给你安排一个好归宿!”
楚颐高高地仰起头,又是居高临下的训斥楚心,她最享受的便是这个样子。
“我只求你把我送回南梁去吧,那里有着我爱的人,有着我想要见到的人。无论是楚国还是北齐,这些地方我通通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楚心深吸一口气,仔细想了又想,她只想回到南梁里去,那里有自己爱的人,有自己最好的朋友,这辈子都只想在那里度过。
“是吗?你还真是执着那个地方,有那么好吗?可我瞧着也不过如此!
南梁的王君可是个身子孱弱的病秧子,还不一定能够在位多久,要是哪一日被楚国或者北极灭了,你又该怎么办?还指望我能够出手再救你一回吗?”
楚颐无趣的用手指敲指着桌面,发出轻轻哒哒的声音。
确实也应该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处置一下楚心,带回北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更别说母亲已经送了一位莹雪过来。
人太多了,带回去岂不是太过了吗?
听到病秧子三个字,楚心的脸色忽然有些不好,变得很是失落,垂着头呆呆的看着地面。
是啊,都怪那段时间的自己太过开心了,她怎么就忘了元珩还是在病着,而且病得很严重。若不是在宫里有那么多的珍贵的药材,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来。
可这是一辈子都要面对的事,一辈子都要遭受着病痛的折磨。
“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变得这般的失落?难不成方才是我说到了你喜欢的人?”
楚颐忽然有了兴趣,感觉自己的猜测多半也就是八九不离十了,要不然,楚心为什么一副这么痛苦的样子,其中一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方才我不过是奚落了一下那南梁的国君,你就失落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你喜欢的人就是他?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你还能让他把你娶回去做王后吗?你要是能做到,我就把你送回去!”
楚颐忽然笑了,似乎觉得这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好笑的事情,这笑声听到楚心耳里真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王后两个字,你说的倒是十分的轻松,当年萧止求娶的公主分明是我,你却一定也要一并嫁了过去,若是你没抢了我的位置,那么此刻做北齐王后的岂不就是我了?”
现在,楚心觉得自己忽然也变得牙尖嘴利的,说出来的话似乎也是有些咄咄逼人。
果然,这就让楚颐有些笑不下去了,因为仔细想想,她发觉楚心说的话好像是对的,自己也没有办法反驳。
当年萧止求娶的的确是楚心,只是却并未指名道姓,只说了一句要求娶楚国公主。
当时便钻了这个空子,自己不同样也是楚国公主吗?她嫁过去又怎么样呢?
“姐姐最近说话可真是有意思,从前你说话可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尖锐,你究竟是从哪里养得的这几分的脾气?
是谁忍着你,让着你了?难不成是你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吗?是谁?南梁的国君?是他?”
楚颐起身走到楚心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非常好奇的问着。
如果楚心真的爱上了别的男人的话,那么自己忽然有了一个别的想法。
“你说话可以伤人,难道我说话就不能了吗?更何况我说的话哪一句不是实话?
还是说这王后两个字伤到你的心了吗?是让你想到自己从前做的事有多么愚蠢的吗?”
楚心便也看着楚颐的眼睛,并不怕对方的逼近,反正都现在这个样子了,自己也是死过好几回的人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好好好,的确是实话,当年的确是我赌气欺负了你,抢了你的位置,当年若是让你嫁过去的话,现在做了王后的人也是你,说起来我确实是欠你一个王后的位置,不如我想法子还你一个王后?”
楚颐眼睛一亮,立刻有了一个主意。
楚心却只当她在胡说八道,并不想再说话,直接推门离去。
今日不是和这个吵架,就是和那个吵架,真是觉得累极了。
下午的时候,楚颐便带着月香去拜见了一下楚王后。
而楚王后见到这个妹妹,自然是有几分的欢喜,立刻让人好生招待。
“王后嫂嫂,最近宫中可否有什么新鲜有趣的事,好些年都未曾回来,都觉得有些陌生。
甚至有的地方都忘记了,有些人也是不记得了,只知道后宫里多了好几位皇兄的嫔妃,有的人连面我都没有见过!”
楚颐端着茶水,浅浅微笑。
小时候这后宫里都是父皇的嫔妃,觉得个个都是那么的讨厌,可是现在变成了皇兄的嫔妃,一个两个的都不认得。
“妹妹真是说笑了,这楚国就是你的家,即使再怎么不熟悉,回来之后终究也是会熟悉的。”
楚王后随意的笑笑,她对于这个妹妹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从前倒是听闻过说这个妹妹最是骄纵任性,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这么的骄纵。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听到几个宫人正在哭泣,说她们的主子病得很重很重,病得很严重,不知宫里是出了什么事?”
楚颐好奇的问着,实在是那些宫女的哭声听着太可怜了,起了几分好奇之心,难不成是皇兄后宫里的那位嫔妃吗?
“原来是这件事,妹妹怕是有所不知,那是七皇妹芸儿,她向来身子弱,但她性子最是柔软对身边的人最好。
所以她身边伺候的宫女时常会为她哭泣,只是这事情本宫也没有办法,便只能让太医去开最好的药,好好的保住七皇妹,能够让他多活一些时日。”
楚王后说到此处,也是有感慨,身为公主,金枝玉叶,却是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这好好的福气也享受不了,实在是太过福薄。
“原来是七皇妹楚芸,我对她没什么印象,没想到一回来,竟然得此噩耗。”
楚颐有些自惭的笑笑,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来得正好,真的是老天爷安排了一出好戏。
“王后这是怎么了?那七公主病成这个样子,王后怎么看起来倒是很开心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月香正小声的问着。
她们和那七公主无怨无仇的,王后为何会这般的开心?
“人各有命,七皇妹福薄,享受不到这公主的福气,我又能怎么办呢?只是啊,若是她的身份能够给另一个人,那也算是她的用处。”
楚颐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有了一个主意。
“王后,您为何要对那个楚心这么的上心?难道是要把七公主的身份给她不成?可是凭什么要对她这么的好?又不欠她什么的?”
月香立刻就急了,本来知道楚心不可能恢复公主身份,才觉得好受一些。
可现在转眼之间,王后就想让她代替七公主,凭什么?她凭什么能有这么好的命呢?
“月香,许多时候你不应该这样的教训我,虽说我敬重你,可是你也应该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尤其是我的事情,并不需要你一次又一次的来劝说。”
楚颐冷冷的瞧了月香一眼,对月香那可是无比的宽容,但是也不代表着能够左右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总是说三道四。
“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说错话了!奴婢真的只是一时情急,既然王后有了自己的想法,奴婢实在是不应该多说话的!”
月香只得赶紧低头认错,不过是想到从前的那些事情为王后觉得不值得罢了。
那个楚心摆明的就是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