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会勾引男人,现在连自己的哥哥都勾引住了吗?
果然就在往纯贵人宫殿的方向走去的时候,便看到了寒祈的身影,正向着前方缓缓走来,看他的样子好像是非常的失落。
“哥哥,这么晚了,你跑到哪里去了?前方可就是纯贵人的住处,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是去见他了,还有你现在这副样子,难不成是她把你给赶出来了吗?”
寒玉连忙上前去拉着寒祈的手,有些不屑的问着。
所以说自己的哥哥也是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果然纯贵人主仆两个都是祸害!
将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一个两个的全部都勾引着去,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瞧见柔弱的姑娘便容易心生怜悯,然后就会做出一些可笑的行为。
“你不要忘了纯贵人她是什么人,她是后宫里的女人你再喜欢她,能够把她娶回家吗?可不要做这种可笑的事情了!”
回去之后,寒玉有些急了,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哥,当然是不愿意看着哥哥被别的女人所蛊惑。
“到了现在,你还是在关注这些莫名其妙争风吃醋的事情,你知道你的手上已经害了一条人命吗?你每天晚上做梦都不会梦到他吗?你不会觉得心虚害怕吗?”
寒祈眼神淡淡的,准确的说是他现在早就已经没了那种想要计较的心情了。
因为或许心里清楚,再怎么计较,寒玉都不会听的。
是啊,刚才纯贵人的指责都是对的,即使知道寒玉也许会是杀人凶手,可是他什么都不会做,甚至还会包庇,因为那是自己的亲妹妹。
甚至就算是阿珩醒了之后也不会怎么样,因为他们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所以纯贵人才会那么的绝望,那么的痛苦,她看着自己的眼神,真的好绝望无助。
“我没有什么话要与你说了,你应该看看现在的自己变得是有多么的恶毒,等那一日阿珩醒了,你该要想一想要怎么和他交代吧!”
这一夜,他们两个自然也是闹得不欢而散,不准确的说,是自从寒祈进宫之后,就没有一回是和寒玉好好的说过话的。
每每说到最后都是会吵起来,兄妹两个便也是越发的身份疏远了起来。
知道妹妹害死了人,寒祈心中愧疚,另一方面得顾念亲情只得护着自己的妹妹,心里本就觉得自责。
元珩还是昏迷着,每天一碗一碗的药喂下去,还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寒祈端着药碗放在桌子上,面容恍惚,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办了。
妹妹变成这副德行,劝是劝不了,甚至有时候他都害怕元珩会醒了。
害怕不知道该要怎么的面对他,害怕不知道该要怎样将事情都说清楚,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隐瞒吧。
就算元珩知道的真相,他自己也会为难,倒不如就这样糊涂下去,但日子久一点,心中的痛必然也是会减少了。
…
这一夜,楚心睡得很不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看不清那人的脸,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只是能感觉得到身上散发出来的非常强烈的悲伤的气息,然后就被吓醒了。
此刻天才蒙蒙亮,也睡不着,她很想回到南梁,那里有爱的人,有喜欢的人,那里有着对自己最为重要的人。
可是现在不知道该要怎么回去,尤其是楚颐,现在她性子是越发的古怪了,就像是故意要戏弄自己一样,也真是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天亮之后,楚心梳洗打扮,便去照顾楚芸,说来也真是奇怪,虽说从前她和楚芸也没有多少的交情,也没有相处过。
可是这几日下来,她们两个也算是投缘,起码在楚芸清醒的时候,自己能够与他说上一些话。
楚芸喜欢修剪花朵,可她却没力气,所以楚心便常常在她面前修剪花朵,按照她的心意去做,倒也是能够逗人开心。
“我还不知道自己能够活多久,也许这一下睡过去,便不会睁开眼睛了,心儿,你说我活着是不是很没有意思啊?
也许等我不会睁开眼睛了,便也就不会感觉这么多的痛苦了吧,也许这些对于我来说,真的就是解脱呢?”
楚芸半靠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说出来的话都是有气无力的,说一句就得听一句。
“七公主,你看我修剪的这盆花好看吗?是要把这一朵小的也剪掉,还是留下来好呢?你最喜欢这些了,你来说,我来帮你去做!”
楚心眨眨眼睛,想把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强压下去,不想再回答这些话,只是将话题引到这些花朵上。
“心儿,放下剪刀,过来陪我说说话吧。我真的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不知道自己来世上活一遭究竟是为什么?是要年纪轻轻就病死吗?不会在世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吗?”
平常时候,楚芸会被这些话题所吸引,可是现在不想再关注这些了,她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渐渐地流失。
“七公主是想说什么呢?其实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曾经身边也有一位时刻生着病的朋友,很多时候他也像你一样,总是闷闷不乐的,总是觉得自己是个废人,觉得自己在世上来了一遭,其实什么都没有。”
楚心便坐到了床边,轻轻地搀扶着楚芸,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心里面的思念便又是涌了出来。
很想元珩,真的很想,特别的想,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是怎么样了?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吗?
“其实我不怨,也不恨。老天爷让我在世上走一遭,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走,我在宫里从来都没有多少存在感。
我甚至觉得,要是哪一日醒不过来了,也许就是我真正解脱的时候。心儿,到时候你会为我哭吗?如果你会为我哭的话,我也就满足了,也许你是回忆一个为我真心实意哭一场的人吧?”
也不知是楚心的错觉还是怎么样,总觉得楚芸今日的气色好了很多。
最起码能够说上这么长的一段话了,平日里都是有气无力的说上一句话便会气喘吁吁,浑身无力。
“会的,公主若是走了,我定会真心实意的为公主流眼泪,陪在公主身边这么久,自然也会多少有了些感情。”
楚心温柔的安慰着,面对将死之人,自然是要多多说些好听的话。
越是看着楚芸这个样子,她就越是害怕有一天元珩也会如此,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怕是自己心中会比此刻更加的疼上千百倍吧?
“我知道你的身份,其实我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虽说从前我并未与你相处过,但是啊,在后宫里这么多年你算是真心对我的人了。”
楚芸虚弱的靠在楚心身上,眼睛微眯,似乎感觉都已经要没有力气睁开了。
这种病痛的日子真的是很不好过,即使是公主,即使送来的药都是无比的珍贵,但也只能让她在床上苟延残喘下去,永远都无法做到像正常人一样。
“没关系,公主下辈子一定会脱身,在一个好人家,这辈子的苦已经受够了,那么下辈子一定全部都会是福气。”
楚心眨眨眼睛,她不想当着楚芸的面哭出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劝着,安慰着。
就像从前劝着元珩一样,是不是病重的人都会这样的自暴自弃,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觉得自己就像是该死,只要做这一切都是无能为力的呢。
楚芸忽然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楚心倒是吓了一大跳,连忙去握着她的手,感觉到还有些迈步,还有些呼吸,总算才稍微放下心来。
又将楚芸轻轻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其实现在她真的已经病得很重很重了,时不时就会突然晕过去,也许那一回晕过去之后,就真的不会再醒来了。
照顾好楚芸之后,又被楚颐叫了过去,出去之时真是觉得有些恍惚。
她来照顾楚芸也已经有七八日了,也不知现在外面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也不知南梁那边怎么样。
“她还能够活多久?难道要一直这样苟延残喘下去吗?若是还不死的话,便直接让太医开一副猛药。照着药灌下去之后,人就不会再醒来了,你也就轻松了许多。”
这是楚颐思来想去想到了最好的办法,人总是这样苟延残喘下去不是一回事,免得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最多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到时候楚芸还不死的话,那么便又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很可怜了,你又何必行如此恶毒之事呢?人之将死,这般的可怜,你居然想到的只是这些,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好歹她也说我们的亲姐妹!”
一听这话,楚心立刻就怒了,本来这段时日照顾楚芸已经有了些感情,哪怕只是个陌生人,看到楚芸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怎么会想到这么恶毒的想法?
“亲姐妹,你的心怎么又开始软了起来?不过才短短七八日的时间,你居然说对他有了姐妹之情,要不怎么说?你容易被伤了,就你的心这么的软,任何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的伤了你!”
听到这话儿,楚颐还愣了几秒,随后便是不屑地笑了,真是可笑。
哪怕从前在楚国的时候,她也是自认为高傲的,和别的公主那也是相处不来,总觉得是高她们一等。
更别说回来之后和那楚芸好些年未见,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一丝的感情,反正人都已经快要死了,那正好就把这个身份空出来。
“看来我与你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想让我去照顾楚芸,好,她现在已经病成这个样子,我怕是也照顾不了多久,等她走了之后呢,你又要安排我去哪里?”
楚心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现在心里真的是又气又无助,只恨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也只能白白的生着气,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去哪里,我还未曾想到。”楚颐故意眨眨眼睛,然后笑了。
“等她走了之后,看在是亲姐妹的份儿上,我会让皇兄和母后家人好好的安葬,但是不会将她的死讯传出去的。
所以她这个七公主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以后便有你做这个七公主吧,怎么样,我对你可算好?”
楚颐只觉得这事情安排得甚是巧妙。本来还正想着要如何给楚心安排一个身份,身份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原本的身份已经注定了的,也不可能再改变。
现在多了一个病重的楚芸,所以便只等着那楚芸死了之后,七公主的身份便给了楚心,这样看来,一切都好。
“你疯了吗?你将她的身份给我做什么?我不想当公主,我不想留在这里,你可有听进去过我的想法?你永远都是这样的自以为是!”
楚心摇头,无法想象自己是听到了什么。
自己为什么要占了楚芸的身份,而且她不需要什么公主的身份,因为从头到尾自己都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楚心,你真的以为自己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楚颐的脸色迅速就冷了下来。
“我与你好好说,你就敢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了?你怕是忘了我从前是什么性子!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要不然你可以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里,你还如何回到南梁去,如何去见你爱的人呢?”
楚颐不动声色地威胁着,脾气本来就没有多好,现在想的这个法子对于楚心来说本来就是一件好事。
没想到她还是这样的不知好歹,实在是惹人厌烦!
楚心只能低下头不再说话,是啊,这种人在屋檐下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就该知道,楚颐依旧还是这副性子,依旧还是只会以权势压着,根本就不会发生任何的变化。
让楚心回去之后,楚颐便轻飘飘地拿着茶杯,然后丢在了地上,发出啪的声响,然后屏风后面的人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