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春夏之交。
烈日当空而照。
虽然尚未正式进入夏季,但一连多日来的天气,已经显现出了些许端倪。
曹操此刻骑在马背上。
浑身上下早已是汗流浃背,时不时就要抖两下衣领,好在他今日一早便脱去了身上披的铠甲,否则现在早就闷成了熟肉了。
这鬼天气!
要是到了盛夏时节,那还得了?
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大日,曹操心中抱怨一声后,却又忍不住将目光偏向了后方。
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曹操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些许笑容。
尤其是被保护在中军位置,那用大车装着的,一箱一箱的书简典籍。
这更是令曹操心中愉悦。
光是看到这些宝贝,曹操便感觉浑身上下的燥热,在顷刻之间消散了不少,仿佛一下子灌进去一桶冰镇蜜水。
妙啊,实在是太妙了!
我儿果然擅长寻宝!
先前自己追击董卓之时,将儿子特意留在洛阳,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若非有此一招。
子脩又怎能抢在众人之前,发觉到这么多好东西,并且顺利的带走呢。
不说曹操自己就是个精通诗文,文化造诣极高的爱书之人。
哪怕单单是将这些书保存完好,日后在蔡伯喈面前,他也能有一份天大的情面,岂能不叫他心中美甚?
只是对于队伍中多出来两辆马车。
曹操再一次感到疑惑不解。
怎么儿子每一次出远门,回家的时候,队伍里都要多几辆马车呢?
这一次车上又装的谁?
上一次这么做的时候,马车里坐的是太后、天子等几位尊贵之人,那此次随行的,莫非又是他从哪疙瘩里找出来的尊者贵人?
曹操不是很理解。
他也问过曹昂,但没得到回答。
理由简直如出一辙。
需要保密!
莫非此次车上装的,又是像之前那样,不能够随意透露身份的存在?
很少在儿子面前得到什么赢面的曹操,也干脆懒得去询问了,反正到了需要的时候,儿子总会给他揭秘的。
……
在这般浩浩荡荡的行军之下。
大部队翻山越岭,穿乡过镇。
用着比来时还要稍稍多出那么些许的时间,才总算于夏季正盛时,抵达了中牟县。
此刻众人皆是满脸疲惫。
而像曹操这样长期暴露在日光下的,更是肉眼可见的,黑了一到两个度,典韦更是成了个煤球。
还好曹昂生来英俊,体质异于常人,身体素质非凡,这才没有受到日光的太大影响。
抵达中牟县城后。
众人休整洗漱了一夜。
翌日清晨。
陈王刘宠向众人辞别。
陈宫作为中牟县原本的东道主,也在曹操的吩咐之下,安排了一席酒宴。
宴会之上。
酒过三巡之后。
刘宠站起身来,对着在场众人拱手行礼,且躬身下拜。
“诸位,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既已行至此处,孤也该与诸位道别了。”
“客套之话,虚妄之言,我不多说什么,只一句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此言一出。
众人纷纷起身。
对着刘宠回以一礼。
……
而在彼此举杯痛饮之后。
刘宠请众人坐下。
接着迈步来到场中,一边左右踱步,一边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瞒诸位,孤此行参与到联军之中,原本是没打算出太多力,只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而来。”
“只是这一路上,看着百姓流离失所,躲藏于山林之间,无数人埋骨道旁,遍地是饿殍残尸,更有数之不尽被董卓杀害的无辜百姓。”
“再看着凋敝荒凉的城池,越靠近洛阳,便越是空无一人的村庄,被洗劫一空的各处民居。”
“甚至被焚烧的洛阳宫室,被通通挖掘开的王侯墓葬,被强行裹挟着离开的上到天子,下至黎民百姓。”
“一想到一看到这些,我便于心难安,实在是有颇多惭愧之处,只感觉实在不该如此,若是我能尽心竭力一番,或许眼下境况不会如此糟糕!”
刘宠话音刚落。
众人皆是沉默。
原本还稍稍有些喜庆氛围的酒宴,这下变得悲戚之意满满。
相比于讨董联军的其余人而言。
参与陈留会盟的这几位。
其实还多少保留了一些忠义之心。
因此会为刘宠的话而感触万分。
这一路上确实看了太多太多的悲剧,整个河洛地区已经被打烂了。
荥阳县以东,以及河内郡北部位置,还算是保存完好,各个县城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只是多了不少因为战乱,和董卓肆虐而流散的流民。
但靠近洛阳城的另外半边,可就算彻底被毁掉了,十室九空绝对不是一句虚言,甚至可以用一片荒土来形容。
有数的几座县城,都因为两军交战,而被打的破碎不堪。
未曾遭受战争波及的,则是饱受董卓的铁蹄肆虐,穷凶极恶的西凉军可不管那些,基本是每到一处,抢掠一空。
杀人夺财,简直如家常便饭。
这既有西凉兵远道而来,并非此地之人,不将河洛地区的百姓性命放在眼里的缘故。
同样也有董卓的纵容。
百姓们身上能抠出多少钱来?
但他就是要大开屠刀,一针一线全部搜刮干净,这就是董卓为人所不齿的根本原因。
在曹昂看来,董卓有必死之道!
而正是因为整个河洛地区烂得稀碎,所以联军中各路人马,才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待在这里的。
否则以河洛地区的富庶繁荣,若是能抢到这块地盘,那不比他们原先所占据的地方,要来的更舒服?
……
正当众人百感交集之时。
耳畔便听到刘宠继续说了下去。
“等看到这些惨绝人寰的景象之后,我才想着奋力一搏,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将董卓这样的恶贼斩杀,还天下一个太平。”
“只可惜联军之中,如我先前一般想的人实在太多了,空有我与孟德兄等在座几位,根本不足以成事。”
“时至此刻,方才悔之晚矣!”
“可悲可叹啊!”
说实话。
曹操等人并不怪他。
即便知道这位王爷前期出工不出力,没怎么干过实事。
但最起码一路上,他都是无条件支持曹家父子的各种决议,帮助曹家父子扩大了,在整个联军之中的话语权。
而在后半段路程中能够幡然醒悟,这就已经超过了其他人太多。
因此刘宠悲叹的话语刚出来。
曹操便主动站起身,快步来到他跟前之后,宽慰着说道。
“殿下不必自责,联军之中人心涣散,各路人马心思各异,会有今日之局面,已是注定之事。”
“与其沉湎于过去,不如放眼将来,还请殿下回到陈国之后,权且休养生息,继续招兵买马,训练士卒,积蓄实力,暗中攒而不发。”
“待到日后机会来临之际,或许还有需要殿下助一臂之力时!”
三言两语之间。
刘宠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现在的他一反常态,不再是想着消极自保,而是想要主动出一份力。
因此在听到曹操,带了些许暗示在内的话语之后,刘宠当即有些振奋。
二话不说。
对着曹操拱手抱拳。
“当初在陈留盟誓过的诸位,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尤其是孟德,你父子二人更是忠义无双,令孤钦佩不已。”
“我此行虽回陈国,但不代表我等众人之间就断了联系,相反更加应当彼此互帮互助,守望相携。”
“日后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只需书信一封,差人告知于我,便是千里万里,我亦会率兵而至,又或是有千难万险,孤也绝不退缩!”
这话说的豪迈大气。
慷慨激昂!
也算是以他陈王的身份,做出了一个郑重的承诺。
虽然并未被纳入曹家的集团势力当中,但已经相当于一位坚实可靠的盟友,只要联络上就能发挥作用的那种。
众人听闻此言。
也不由得纷纷起身。
举起酒杯,浮一大白!
……
在宴饮过后。
陈王刘宠与众人分道扬镳。
率领着麾下数千士卒往陈国而去。
而在此番分道之后。
接下来整个大部队,也陆陆续续拆分开,先是抵达了陈留郡之后,张邈当然是脱离了队伍。
而张超则因为广陵郡实在太远,这么一来一回之下,还不知要多么漫长的时间,因此索性也率兵留在了陈留郡,和他兄长暂住一段时间。
准备看看接下来的情形再做打算。
而最后一路人马鲍信。
他倒是回不回济北国都无所谓,只是曹操在将自家设定的大战略告知他之后,鲍信毅然决然的决定,返回济北和泰山等一带地方继续募兵。
这位可是曹操的铁杆粉丝。
在当初老曹还没发迹之前,就坚定的支持曹操,并觉得他肯定能行。
因此曹操战略一说出来。
鲍信就决定全力支持。
怎么着也得把当下这数千士兵的规模扩大一倍,甚至越多越好。
否则怎么陪着孟德干事业?
在如此几番之后。
原本庞大的一支队伍,到此刻只剩下了父子二人合计,总共七千余兵马。
历经跋涉。
最终抵达了济阴郡定陶县。
……
望着眼前那熟悉的城墙。
坐在马背上的曹操不由感慨万分。
终于到家了!
虽然这个所谓的家,他待的时间,还没有在外面漂泊的时间长,但多少也算是个属于自己的地盘。
一想到此行参与联军,从年后便响应号召,发兵启程前往陈留,一直到如今已是盛夏之时,再过月余便有半年之久。
曹操便是感慨万千。
只可惜此行未竟全功,最主要的目的未能实现,否则便是在外面漂泊的更久,那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而与曹操相似的是。
曹昂也同样归心似箭。
一路上条件艰苦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军旅生活太寂寞了。
蝉儿,太后宝宝,还有尹氏,都只能留在家中,不能随军出征。
这对曹昂而言,是怎样一种折磨?
在不打磨一下的话。
他的兵器都快钝了!
“昂儿,进城吧,把事情安排一下,今夜里好好休息一番。”
对父亲点了点头之后。
曹昂当即接过大军指挥权,让张辽和夏侯渊等人,带着大军去军营中修整驻扎,随后便给军中士兵们放几天的假,也算舒缓一下身心。
而他本人则带着许靖、荀攸等人进城,先是给他们安排住处。
尔后就是要安排荀彧和荀攸,叔侄二人见上一面,叙叙旧情。
虽然叔侄二人彼此的关系算不上特别亲厚,但在这样一块稍显陌生的地方,能碰上自己的血缘宗亲,那可算得上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此刻厅堂之中。
看着聊的火热的二人,曹昂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而在听到荀彧言谈之间,时不时会称赞自己一两句,曹昂脸上的欣慰之色就越发浓郁了。
荀文若还是个忠厚人啊!
也算是为曹家付出良多了。
此次讨伐董卓,父子二人之所以能无后顾之忧的,率领士兵倾巢而动,正是因为有荀彧坐镇后方。
他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
后勤、政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生产、民生,全都不在话下。
若非如此。
父子二人多半要留一个下来,也就不像现在这样便利了。
曹昂现在越发为自己,当初把荀彧给提前招揽到手的举措,而感到庆幸不已,实在是太明智了!
…………
大小事情安排妥当。
也花了半个多时辰。
此刻曹家府宅门前,曹昂看着一左一右两位丽人,左边高挑文静,仿佛如诗书之中走出来的仕女,右边可爱活泼,举动之间充满了灵动娇憨之气。
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笑容。
这生活真美啊!
“昭姬,眼下我和我父亲,可能在这定陶县中待不到多久,这个官职就会发生变迁。”
“因此倒也不便专门安排一处地方来放置藏书,只能暂且放在我府上,所以就委屈你一下,在我家中小住一段时日,不知你意下如何?”
借口,这全都是借口!
曹昂就是想让蔡琰住在自己家,养成了习惯之后,将来就不会轻易更改了。
而蔡琰显然不觉得有什么。
当即欣然点头。
随后曹昂将脑袋转向董白。
…………
对于董白。
曹昂其实感觉有点棘手。
主要是她的性格和出身,导致曹昂有些把握不准,不知道她在自己的后院之中,能不能与其他人保持一个和平共处的关系。
本身就是个有些傲娇性格在内的,傲占了很大一部分,娇是面对自己时才独有的。
再加上董卓也是个飞扬跋扈的人,哪怕再不受其影响,潜移默化之下,也会多少沾点。
所以曹昂担心,董白会和貂蝉起冲突,若是自己后宅中有个镇得住场子的,那还不用担心什么,就怕貂蝉吃不住董白。
那就不太好搞了。
不说让她们和平相处,笑脸相对,最起码要把冲突维持在一个界限内,哪怕是表面和气也行。
诸多思绪转瞬即逝后。
曹昂低下头。
凑到董白耳边,小声的对她叮嘱道:“小白,伱昭姬姐姐是客人,所以我不会对她多说什么。”
“但你是我的家人,是我自己人,所以我要对你多叮嘱一句,待会儿进门之后,可千万不要失了礼数啊!”
董白给曹昂抛了个白眼。
原本换做平日,曹昂向她叮嘱些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会略有不爽的。
但方才曹昂言语中的“自家人”这几个字,着实说的大小姐有些心花怒放,因此细枝末节也就不计较了。
“知道了,知道了,本小姐温柔可人,你还担心我无礼不成?”
说罢,便拉着曹昂向府内而去。
……
是夜。
卧房之中。
一身大红色宫装长裙的貂蝉,正在将她那满头的珠玉簪钗拆卸下来,同时将嘴唇上的胭脂,和眉眼之间的妆容清洁洗净。
待到颇为繁琐的工序之后。
才是将身上的正装换成了睡衣。
而整个过程当中,曹昂都斜倚着靠在软榻上,饶有趣味的观赏着。
像貂蝉这等天生丽质,涂脂抹粉只是略增色彩的美人,观赏其卸妆也是一种享受,妆前妆后都是惊艳。
此刻已经是用完晚饭后了。
董白和蔡琰也已经分别安排到了不同的地方。
只是一想到今日,几女初见面时。
董白看到貂蝉的第一眼,就颇为兴奋的跑过去,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曹昂就忍不住露出洋溢的笑容。
真是叫人白担心一场!
谁知道大小姐隐藏在傲娇性格下的,竟是这样的脾性。
作为女子,她居然也被貂蝉的美貌和明艳大方,给慑服到了。
不仅没有出现曹昂料想当中的尴尬场面,反倒还意外的融洽。
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
而貂蝉在换上了睡衣之后。
转头便看见曹昂在那面带笑容,不由有些好奇的走上前来,施施然的依偎到曹昂身旁。
略带些疑惑的问道:“夫君,这是在笑什么呢?”
曹昂当然不可能揭董白的老底。
因此他只是随口言道:“我想到今日你在前院迎接我时,看见昭姬姑娘,便称她为姐姐,彼时昭姬那羞涩难当,面颊绯红的模样,就有些乐不可支。”
听闻此言。
貂蝉不由嗔怪地拍了曹昂一下。
接着有些娇嗔道:“夫君也不派人提前知会一声,妾身也不知昭姬姑娘是府上的客人,自然以为又是夫君纳入府中的姬妾呀。”
“再说了,在妾身看来,以昭姬姑娘那花容月貌,像是诗书中走出来的一般,夫君还能按捺得住?”
“早晚也是要姐妹相称的!”
话音刚落。
曹昂顿时眼睛一瞪。
伸手从貂蝉的腰间揽过,轻轻一带,便拉着她整个身子伏在了自己身上,双腿则跨坐在自己腿上。
“好你个丫头,我就说最近怎么感觉风评被害,原来是你在败坏我的名声,你夫君我又岂是如此之人?”
“像我这样的守正君子,是绝不可能因为相貌美丽,就对她动色心的。”
“倘若有朝一日,昭姬姑娘真的入了我的后宅,那也是因为我与她志趣相投,我比较喜欢诗书经义,书法音律罢了,绝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这话说的。
貂蝉顿时咯咯娇笑个不停。
只觉得曹昂幽默无比,风趣万分。
对于曹昂纳妾这件事情,貂蝉本人是没有任何抵触心理的,因为她自己也就是个妾室。
日后若是有了正室夫人,那该是由大妇来头疼的事情,和她无关。
虽说会因为后宅的人多了,导致曹昂均分下来的时间和情感会变得稀薄。但曹昂对她其实已经很优厚了。
貂蝉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故而貂蝉能够心态非常平稳的,言笑谈论着董白和蔡昭姬的事情。
……
调笑了一阵之后。
貂蝉突然想到什么,赶忙向曹昂询问道:“夫君,小白眼下新入家门,妾身想着是不是该给她多少走点仪式。”
“虽然也是夫君的妾室,但如此一来,也能彰显夫君你对她多有重视。”
在曹昂率兵讨伐董卓的那一日起,身为董卓孙女的董白,就基本没有可能再成为曹昂的正妻了,因此在此讨论的也是妾室的仪式。
而曹昂在听到貂蝉的提议后。
先是愣了愣。
接着不由点着头,心生感慨。
果然是个贤内助啊!
他不由得在貂蝉那,小巧玲珑的琼鼻上轻轻的勾了一下,接着温声说道:“确实需要给她一个仪式。”
“只是眼下毕竟才刚归来,稍晚几日,在我们自己府中操办一下吧,倒也不必搞什么大场面。”
貂蝉默默记下之后。
还没等她回应什么。
耳畔便听到曹昂说道:“说起来蝉儿你当初进门之时,我好像也是欠缺了一场给你的仪式,实在是为夫之过!”
“要么抽个空,先把你的仪式补办一下,你意下如何?”
貂蝉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感动。
但她却摇了摇头。
“夫君当初能将妾身,从那院深墙高的司徒府中带出来,并恩荣至此,已经是莫大的宠爱了。”
“这所谓的仪式,只是用来安小白的心,妾身倒是全不必要。”
……
说到这里。
貂蝉双手箍住曹昂的脖子。
在其身上扭动了一下,弹性十足,且滑如凝脂的双腿,顿时令曹昂只觉陷入了温香软玉之中。
看着貂蝉那眼波流转,如一江春水般,浓厚到仿佛要溢出眼眶的情意。
以及悄然之间生出淡淡的红晕,自面颊至耳根,都在不经意间染上的充满暧昧的粉色。
外加上虽然擦去了胭脂,但依旧粉嫩如蜜桃一般的红唇,此刻正微微撅起,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曹昂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不用他说。
貂蝉便已直视着他的面庞,声音充满娇媚,吐气如兰的勾道:“妾身方才说错话了,还是需要一个仪式的。”
“只是也不必等择日了,今天夜里正是举行仪式的大好时机,夫君何不用杀威棒,来狠狠的拷打妾身呢?”
随着貂蝉的言语落下。
本就有些宽松的红色轻纱睡裙,在这一刹那也悄然滑落,露出了脖颈以下,大片雪白娇嫩的肌肤。
这下曹昂要是还能坐得住。
那他就可以立地成圣了。
二话不说。
曹昂当即揽住貂蝉的纤腰,一个转身将她放到了卧榻上。
“此言有理!”
“你这刁蛮女,先前还败坏本官风评,如今数罪并罚,必须狠狠拷打!”
烛火熄灭。
屋内陷入昏暗之中。
随后便是满室生香。
阵阵蝉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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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