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回到城外时,第三轮比试已经结束,除高顺攻破了圆阵,其他两队士兵几乎全队阵亡也未能打开缺口。
三轮比试结果很明显,胡轸垫底了。
胡轸厚脸皮来到吕布跟前,笑得一脸友好,“奉先,看在袍泽之情上,你看这距跃曲踊可否免了,我另给你五万钱奖赏如何?”
魏续哼道,“今日若是吕司马输了,你可能免了他的惩罚?”
胡轸一脸尴尬,嘿嘿笑了笑,“我自然也能,当日提这个惩罚不过玩笑之言,玩笑之言。”
“你输了自然就是玩笑之言。”魏续略带鄙夷道。
吕布看着胡轸这副嘴脸,心里也尽是鄙夷,若换做从前,他定然是要胡轸接受惩罚的,但现在嘛……
羞辱胡轸对自己无任何好处,还会暴露自己看他不爽的心思,不如换些钱来给众士兵添点粮饷。
吕布笑道,“我向来不喜与人为难,胡司马既不愿做距跃曲踊,便给些钱犒劳一番我这些卒兵吧!”
胡轸闻言,心里一松,“好说好说!奉先为人大度,我甚是钦佩,甚是钦佩!”
这一刻,胡轸对吕布还是有点好感的。
……
次日,董卓府上大摆宴席,除了董卓帐下众将,还宴请了郿县众多官吏豪绅,甚至商贾。
虽然圣旨昨日才到,但董卓早在张温将功劳禀报上去时,就开始准备这场盛宴了,流水席摆了几乎整条街。
董卓作为今天的主角,自少不了被众人敬酒,吕布作为助董卓封侯的功臣,也被拉着喝了不少,等白日宾客散去,夜里董卓又请了歌舞助兴,众将喝到半夜,几乎都醉得有点不省人事。
众人懒得回军营,直接在董卓府上客房歇下。
吕布迷迷糊糊被仆从扶进客房,仆从把他安置下便掩门出来,他刚离开没多久,花丛后出来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见左右无人,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去。
…………
次日早上,董府一阵鸡飞狗跳。
“我、我昨夜不过是想给奉先送醒酒汤,谁知他喝醉了,拉着我便不让走,我挣扎不过,被他……呜呜呜……”
董清广袖捂着脸,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哭得极为伤心,。
不过,董卓却从中听出了些许得意。
他又不是傻子,奉先住在客房,清儿一未出阁小娘子再怎么样也不能跑到男客房去送东西,这显然是自家女儿为了嫁给奉先半夜爬床。
想到这儿,董卓狠狠瞪了眼董清,他往日也是太宠这丫头了,竟没皮没脸到这种事也敢做。
吕布因宿醉而发疼的脑子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了,昨夜之事他根本就不记得,只是早上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个光溜溜的女人,待看清此人是董清后,他只觉天都要塌了,然后就是这女人惊天动地的惊叫声。
接着就有一群人破门而入,把他二人捉奸在床,他那时脑子是懵的,慌慌张张穿上衣服,华雄等人紧跟着跑过来看热闹。
自己到底做没做过他已经记不得了,但这女人说是被他强行拉着,绝对是不可能的。
若是强行,她没嘴不会喊?倒是早上醒来时喊得声音够大,整个客院的人都知道自己睡了她,这会儿只怕整个军营,甚至整个郿县都知道了。
“奉先啊,清儿清白为你所毁,昨夜住在府中众人皆已知晓,这事只怕已经传开了。”
董卓说着瞥了眼董清,“你说眼下该如何是好?”
董卓语气平静,似乎真只是在询问吕布意见,但吕布怎会听不出,他是要让自己为董清负责。
“末将昨夜喝醉,根本不记得有无做过?”吕布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待我再去房中看看。”
说着转身就要走。
他记得和亡妻洞房那夜,早上醒来看见床上有血,还以为是她受伤了,后来才知女人第一次都会如此,今早他脑子傻了,根本没注意看。
“站住!”
邬氏怒道,“看什么?不管有无做过,清儿今早在你房中,清誉已为你所毁,你必须对她负责。”
董卓跟着道,“奉先啊,我知你对你那救命恩人有诺,然我儿和你已经……你若不娶她,她今后还能嫁何人?”
这时代对女人的贞洁看得没明清时期那么重,皇帝都能娶二婚的女人,董卓之所以这样说,是因吕布是他部下,董清将来不管嫁给谁,她未来夫婿只要一看到吕布,心中必然会膈应,所以除非吕布不想跟着董卓了,否则不管做没做,他都必须娶董清。
董卓也一直很看好吕布,女儿既然已经做出这种事,他自然顺水推舟。
邬氏道,“清儿一直心悦奉先,二人也是郎才女貌,这几日且先把亲事定下,待奉先出了孝期便可成婚。”
“奉先,你意下如何?”董卓问道。
吕布沉默着,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管不顾离开董卓回太行当山贼去,但想到对高顺的承诺,把人哄来建功立业,最后却要叫他一起去做贼吗?
还有董卓,对自己是真的好,他想让自己娶董清,也是因为器重,自己真能这样不管不顾离开吗?
可若娶了董清,阿茉怎么办?
吕布脑子一片混乱,想了许久才道,“末将曾立了重誓要娶阿茉为妻,实不能违背,主公若允我来日娶她为平妻,末将便从。”
“平妻?世上何来此等说法?”董卓奇怪道。
“末将必须娶她!”吕布倔强道。
董卓看了看董清,见她点头,跟着道,“奉先如此重信重义,我亦不能让你失了信义,允了!”
一个商户女而已,平妻和妾并无区别,届时找个机会悄悄弄死就是。
其实就是董清不同意,董卓也是会同意的,吕布已经退一步了,他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把如此良将给逼走。
“既如此,三日后便把亲事订下,今日我让管家去帮你买座宅院,好好收拾收拾。”
吕布拱手,“有劳主公,那末将先回营了。”
董卓知道吕布此时心里郁闷着,也不强留他,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吕布策马回到军营,刚至门口魏续便急匆匆奔过来,“姐夫,怎么回事?我怎听他们说你和董清那啥,是不是真的?”
吕布点了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你真要娶董清?”
吕布一边往自己营帐走,一边跟魏续解释缘由。
魏续气得脸色通红,“这女人竟如此不要脸,真是无耻,无耻之极!”
“不必骂了!”吕布声音发冷,“她既如此想嫁我,便如她的愿,希望来日别后悔!”
一个女人而已,待董卓一死,不是任他处置。
“那……阿茉怎么办?她肯接受董清么?”
想起阿茉曾说过此生只能有她一个,吕布有些烦躁揉着太阳穴,“待我寻机会回晋阳亲自同她解释,阿茉善解人意,她能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