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街上寒暄了一阵,回到段煨为吕布准备的宅院时,许定才突然想起没给张茉介绍她一直惦记之人。
“阿茉,这位便是你让我务必要带出长安的蔡娘子!”
张茉先前在街上也看到蔡琰了,却只以为是许定的妾侍,并没有多注意,此时听许定说起,才认真打量起这个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大才女,却见她一身素衣,皮肤白皙,五官虽不十分精致,然而脸庞小巧秀气,看着颇为养眼,关键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书卷气,气质十分高雅。
张茉心中感叹,果然是蔡大家培养出来的女儿,就是和普通女子不一样!
蔡琰同时也在打量张茉,从长安回来的一路上,她听许定说过不少关于阿茉的话题,当时便很想见一见这个十一岁招山贼立寨,十二岁带兵打胡人的女子到底是何等模样。
今日一见,结果同她想象中粗犷形象太不一样,眼前这个女子非但有张良之智,韩信之能,更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如此女子,别说男人,就是自己一个女人见了,也忍不住想和她亲近。
蔡琰款款上前,正式见礼,“昭姬见过夫人!多谢夫人一直惦记,救我出长安,夫人大恩,昭姬感激不尽!”
“蔡姐……”张茉说着突然一顿,转而问道,“不知昭姬年岁几何?”
蔡琰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低头回道,“二十有四。”
“我二十有一。”张茉笑眯眯地说着,在蔡琰有些纳闷的神情中,上前亲切地握住她的手。
“蔡先生在晋阳为我并州教书育人,劳苦功高,让人带姐姐离开长安不过举手之劳,称不上什么恩,蔡姐姐年长我三岁,今后咱便以姐妹相称,姐姐不必叫我夫人,唤我阿茉即可。”
从小接受尊卑礼仪教育的蔡琰却是不敢,她抬眼怯怯看了一眼吕布,连忙道,“礼不可废,昭姬岂敢当夫人的阿姊?”
张茉却又挽住她胳膊,带着她往大厅内走去,“礼那是做给外人看的,我有三位兄长,却没有一个阿姊,今日见到姐姐只觉倍感亲切,私底下咱就以姐妹相称。”
“这……是否不妥?”蔡琰依旧迟疑。
张茉停下脚步,有点委屈地看着她,“难不成蔡姐姐觉得我成日混在军中,有失体统,不想和我亲近?”
吕布跟在阿茉身边,瞥了眼满脸无措的蔡琰,又看着自家这个很自来熟的媳妇儿,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媳妇儿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清楚得很,肯定是又想抓个劳力去书院教书。
阿茉身边一直没有关系很好的女伴,这蔡娘子虽然有点太守规矩了,人看着却还不错,或许能和阿茉成为至交好友。
见张茉对自己如此亲近热情,蔡琰心头一暖,有些紧张的心也慢慢放松下来,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茉妹妹秀外慧中,德才兼备,肯认我这个姐姐,是昭姬是荣幸,那……日后私底下昭姬便僭越了。”
“不僭越,不僭越!”张茉立即绽放出笑脸。
雪花窸窸窣窣地飘着,几人来到厅中分主次坐下,又闲聊一会儿,段煨和太史慈便回来了,段煨以臣下的礼仪正式拜见了吕布,吕布自然也要表现一下得贤才相投的喜悦之情,主贤臣良,气氛十分地和谐融洽。
有下人端了热腾腾的饭菜上来,众人又一起吃了晚饭,段煨、蔡琰告辞回去,许褚拉着兄长去前院说话,太史慈也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了……”
回到房中,吕布啪的一下反手便把门关上,接着一手扶上她的细腰,一手挑起下巴,吻上了眼前这张娇润的红唇。
几月不见,她亦想他想得紧,垫脚,双手勾住他后颈,红唇微张,热情地回应着他。
二人拥吻了片刻,呼吸渐重,他抱着她迈前一步,将人死死地压在门后,木门轻吱,昏暗光线下,她透着情欲的双眼迷蒙而又妖媚,吕布喉结滚动,浑身热血越发高涨。
“小妖精!”
他微喘着气,低下头,温热的唇沿着她白皙紧致的脸庞移到耳边,含住那个小巧微凉的耳垂,阵阵酥麻之感由耳后传遍全身,她忍不住轻叫出声,如春日猫音,勾得人心痒难耐。
托在她臀上的双手用力,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双腿盘上他腰间,低声呢喃,“去床榻!”
吕布抱着她走到榻前,将她放在下的同时扯开她衣服,又三两下脱了自己衣物,附身而上。
床榻吱哑,满城风雪也盖不住这一室春光!
…………
次日,下了一夜的雪停了,激情四射了半夜的吕布一大早便神清气爽爬起来,把娇妻又塞回被窝,他自个儿出门巡视军营,顺便让人去给杨家送拜帖,准备明日携妻拜访一下这个超级大世家。
不巧的是,家主杨彪此时并不在弘农,杨管家只能将帖子送去给杨公子。
杨府占地面积极大,后院的大花园西北角还有一片竹林,竹林中建有一间竹屋,屋内临窗位置摆着一张竹榻,榻上铺着纯白色狐裘。
一年轻男子懒洋洋靠在竹榻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无意翻动着书页,听见有人进来,眼皮都不掀一下,悠悠问道,“何事?”
杨管家拱手行了一礼,双手将拜帖递上,“并州牧吕布下的帖子。”
“吕布?”男子翻书页的手一顿。
管家点头,“昨日傍晚刚到华阴,今日便递上拜帖,显然是有求于杨氏。”
男子放下书籍,摇了摇头,“他是吕布啊!借袁曹入侵河内之事清理了河内世族豪强,又毫不犹豫拒绝了父亲想去并州另立皇室的想法,现在又岂会再回头来求我杨家?”
杨管家疑惑,“那他想做什么?今年遭大灾,他不会是缺粮,想拿杨家开刀吧?”
“吕布虽莽,却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否则早在刚接手河内之时便将那些人铲除了,此次……应该是来同我杨家谈条件的。”
男子从榻上坐起,双手拢了拢披散着的满头黑发,吩咐道,“备车架,备礼!本公子亲自上门拜见!”
“不是他要来杨家么?”杨管家道。
男子轻叹一声,“袁本初已经没戏了,袁公路嘛,跟吕奉先比,除了出身能压一压他,其他根本没得比!杨家想保荣华富贵,便不能得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