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韩李三方联盟中,现在韩遂的兵力最强,马腾和李傕有意见也没办法,只能依韩遂,三人凑了一万骑兵出来,次日去攻打太史慈营寨。
太史慈驻扎在此,是做袭扰之用,当然也防着对方先来消灭城外骑兵,所以也做了些防御措施,只要不是三四倍敌人同时碾压过来,三千金鹰卫要同时对付两倍多的敌人,还是没多少难度的。
太史慈领的这三千人,其中一半是聚义寨老兵了,不管是骑术还是临战经验都相当丰富,兼之一身堪称完美的装备,以一打三都不是问题。
但还有一半是当初从曹操那里招降的青州兵,这些人虽然是曹操从几万人之中挑出的精壮之士,身体素质和武技皆是顶尖,不过骑术就不太行了,尽管有高桥马鞍和马镫,在这短短两三个月时间里,依然难以操练熟练。
除了太史慈这三千金鹰卫,城内还有段煨的两千西凉骑兵,这些皆是当初董卓遗留下的人马,战斗力自然不低。
韩遂准备先去打太史慈的消息在他骑兵刚出大营时,城中便知晓了。
吕布穿好甲胃来到北门城楼,东边烟尘滚滚,一万凉州骑兵已经过去了,再看西边,还有两万左右的步骑在往华阴靠近,显然是用来防备城中兵马的。
“他不会以为打完城外骑兵便可破城吧?”段煨疑惑道,“我这城池,除非围困孤立,否则他想攻下必得填上三四万人命不可,马腾在蒲津已经折了三万,韩遂舍得吗?”
“肯定是舍不得的,非紧急情况,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舍不得以如此大的伤亡来破一座城。”张茉说道。
“那他这是想干什么?”
“引蛇出洞吧!”
吕布道,“不管是何目的,城中步卒不动就是了,我领骑兵去支应子义。”
段煨拱手请示,“还是让末将去,主公留守城中!”
“你不适合冲阵,看城池比较合适!”吕布很中肯地说道。
这一次并州东西两线同时作战,除了必要留守的几处,几乎所有武将都派出去了,吕布身边没什么人可用,才要他亲自上阵。
“那我呢?我适合吧?”许褚有点跃跃欲试地站出来说道。
吕布摇头,“你合适是合适,却不懂凉州军军令传达,指挥不了他们。”
他拍了拍许褚肩膀,“保护好阿茉!”
许褚认真点了点头,吕布转身下城楼,张茉在后面喊道,“解了围便回,不要想着去后头斩韩遂。”
吕布停下脚步回头,投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吕布兵马一出城,后头韩遂这边便得报了,听到是吕布亲自带兵,他既惊愕又激动,并州之主吕奉先居然亲自坐镇华阴?还亲自领兵出城?
惊愕过后,韩遂心情瞬间激动起来,吕布厉害是厉害,但若能将其斩杀,别说什么弘农、河东,整个并州都要军心、人心溃散。
不单韩遂,马腾也很激动,他兴奋叫了起来,“文约,赶紧,再整兵马,去围杀吕布。”
“我正有此意!”韩遂笑道。
于是,原本还各自抱有私心的二人一拍即合,大营七万人马在半日之内全调动了起来,先头过去的一万骑兵去打太史慈,两万步骑去后面围剿吕布,余下四万人把华阴城团团围住。
不同于马腾、韩遂的激动心情,李傕听闻吕布竟然在华阴,心中是既惊惧又矛盾,吕布当年在望垣斩将的场景他亲眼所见,当初吕布是以百人闯数千人的军阵,还能斩北宫伯玉,现在华阴城里城外加起来有五千骑兵,闯个几万人围堵并没有什么太大难度,这一个不好,围堵反会变成被赶杀。
自马腾和李肃在蒲津战败后,李傕心里其实就已经开始动摇了,尤其昨日韩遂说的那句话,更让李傕心里十分不爽。
李傕和吕布并无仇怨,甚至于吕布当年在北邙山还救过他,与其在此看韩遂脸色,不如去投靠吕布更好。
当时也是脑子傻了,竟然稀里湖涂地就跟李肃一起去了扶风郡,他那时就该直接来并州。
想到这儿,李傕眸光微眯,现在其实也不晚,正好助吕布击败马腾、韩遂,算是纳个投名状。
李傕叫来一个亲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亲卫便策马往最前头骑兵阵跑去。
而城头上,张茉见马、韩兵马全都调动起来了,也让飞鹰给张燕传信,让他带五千兵马渡到郑县后方待命。
五千人要拦截韩遂数万军队是不可能的,张茉此举却是为了以防万一,至于是防哪边的万一,那就要看吕布和太史慈的作战结果了。
潼关前,太史慈三千人马刚列阵完毕,阎行的队伍便抵达战场,不过让阎行有点郁闷的是,此处地形平坦是平坦,也适合骑兵作战,但宽阔程度却并不适合一万多骑兵的大混战。
受地形限制,一万兵马如果排成横形方阵会太过密集,骑士手脚根本施展不开,冲锋过程中绝对会发生互相碰撞的情况;如果排成竖形方阵队伍又太长了,前面骑士触敌被滞住,后面的人继续冲上来只会添堵,根本接触不到敌人。
没办法,阎行只能把人马对半分成两个骑阵, 前面五千人先行作战,不敌即可后退换后面的骑阵上来。
阎行刚分好阵型,后方韩遂派来的传令官来报,吕布亲领两千骑兵出城,韩遂命阎行将其缠住,等待他大军前来围堵。
一万对五千,人数上占据大优势,但阎行知道吕布所领骑兵可称当世最强战骑,自己这些凉州骑士还是要差一些的,兼之吕布那超乎正常人的武力,别说缠住他,能在韩遂大军来之前保住自家骑士不溃逃就很不错了。
阎行原本计划的车轮战只能取消,一半去打太史慈,另一半调头迎上吕布。
纯骑兵的作战就没有所谓的破阵之说了,上来就是冲锋,但这个冲锋也不是正面马和马的对撞,那是两败俱伤的战法,就算阎行愿意,太史慈也不愿意,所以开始双方是呈散兵线射击和冲锋。
骑士间间隔的距离较宽,在触敌的时候有空间可以避开正面对撞,互相穿插错身而过,当然,错身而过的瞬间就是互砍的开始,这时候金鹰卫的马镫、马鞍还有比对方更为锋利的武器便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
一个冲锋下来,双方拉开距离后收拢队形,阎行不用精确去计算,只是大致扫了一下双方队伍,便知自家人马折损是对方五六倍之多。
这个巨大的伤亡悬殊让他额角冷汗直下,这什么太史将军领的骑兵已经如此厉害,那后头吕布的人岂不是更逆天?照这个伤亡比,他预计再冲两次,自家这个羌、汉杂拼的队伍必然维持不住,直接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