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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杀陈狗!解陈党!夺皇权!任何人阻止不了!

    陈循身体一抖,他有种预感,他们爷仨都无法全须全尾的回去了。

    “太子有孝心,太后寿辰快到了,所以问老臣该给太后准备什么寿礼。”

    陈循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陛下,证据在这里!”

    由太监呈上来,但朱祁钰没看,冷笑道:“太后过寿诞,太子不问朕,反而问你,你是太子什么人?”

    “而且,这种事为何不当面询问?你和太子并非不能见面,为何要在深夜里,隔着宫门私相授受?”

    “还有,太子给伱写的亲笔信,你就贴身携带?怎么?是想跟朕告太子一状?私会朝臣?”

    陈循说出来的一个字,朱祁钰都不信。

    “给老太傅看看吧!”

    朱祁钰让太监给胡濙送去,你不是要保他吗?就靠这个理由保他?简直是笑话!

    胡濙也有点深陷泥潭的感觉,陈循是真扶不上墙啊。

    可他打开信笺,猛地瞪大眼睛。

    “陈循,朕看你毫无诚意,给你机会也不知珍惜!去,把陈英的一只手剁下来!”朱祁钰沉喝。

    “陛下且慢!”

    胡濙惊呼,跪在地上,双手高举信笺过头顶:“请陛下阅览!”

    朱祁钰皱眉,信笺再次呈上来。

    展开一看,信笺上是用血,写的五个字:“太上皇诡计!”

    朱祁钰瞳孔微缩。

    若那拙劣的刺杀是太上皇安排的,反而说得通了。

    之前曹吉祥分析过张軏,认为张軏是主动离京的,就说张軏极有可能犯下大错,匆匆离京。

    当时猜测张軏是偷盗了内承运库的银子,才离京的。

    如今看来,真正促使他离京的原因,是这场离谱的刺杀啊!

    再想想死间,能在禁卫中埋下死间的,只有宣宗皇帝!而掌握死间名单的,只有太上皇。

    这就都解释通了!

    张軏怕皇帝把矛头指向他,所以随军远征。

    这场刺杀,将朝堂脆弱的平衡打破了,皇帝和陈循狗咬狗,中间还夹着太子,无论谁赢谁输,太上皇都稳坐钓鱼台。

    对啊!

    之前朱祁钰的目光死死盯着太上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转向了陈循,转向了文官!

    是从内帑被盗开始,循着线索找,找着找着,找到了陈循的头上!

    而那时,陈循压服勋贵,春风得意,一心想把皇帝装进笼子里,他好权倾朝野。

    两个人就是针尖对麦芒,不出意外的撞上了。

    朱祁钰一心把陈循当成打击目标,反而把太上皇忽略了。

    甚至,他之前一手策划的质疑太上皇正统性的流言,也都丢到爪哇国去了,满脑子对付陈循,拿回皇权。

    如今再回想起来。

    一切都是算计啊!

    一直以来牵着他鼻子走的,不是陈循,而是张軏啊!

    难怪常德说张軏才是朱祁镇的谋主,果然够厉害!

    甚至,被牵着鼻子走的不止皇帝,还有陈循!

    陈循自以为压服了勋贵,拿到太上皇的暗线名单,就天真的以为拿捏住了太上皇,只要把当今圣上装进笼子里,他就能权倾朝野了!

    他信任张軏,用张軏控制勋贵,用勋贵压缩皇权,以求达到他权倾朝野的目的。

    殊不知,张軏也在推着他走,一步一步,把他推到皇帝的对立面上!

    甚至,在今天闻听皇帝刺杀时,他都没怀疑过张軏,也认为是皇帝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但被凉水泼的时候,他更加清醒,脑中灵光一现,意识到了什么!

    皇帝应该不会用这般拙劣的手段,因为太拙劣,所以毫无用处。

    那么会是谁呢?他想到了张軏!

    再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串联起来想一想,皇帝和首辅狗咬狗,皇帝和太子狗咬狗,谁最有利?

    太上皇!

    没错,就是太上皇!

    他反复思索,就得出这一个结论。

    导演这场刺杀的是太上皇!

    利用京营离京,让朝堂不安的,也是太上皇!

    以太子为诱饵,让皇帝和内阁首辅狗咬狗的,还是太上皇!

    所以,他要阻止这一切发生!

    他趁着看守太监不注意,用自己的血书写下五个字,提醒皇帝,让皇帝终止这场闹剧,为了大明江山社稷着想,不能再乱了!

    “陈循,这封信有点意思啊!”朱祁钰面露冷笑。

    你当朕是傻子?

    从知道那个刺客是死间的时候,朕就知道了,这是朱祁镇的诡计!

    但是,这何尝不是朕期望的呢?

    首辅、陈党,根本就是阻碍朕拿回皇权的绊脚石!

    就算没有张軏推动,朕会放过这次机会?

    你们太天真了!

    京营离京,对朕来说,是巨大风险,也是意味着巨大收益!

    为了应对风险,朕下达数道圣旨催促梁珤快速入京,并让梁珤掌管京师城防。

    再诏于谦等重臣之子入宫伴驾。

    再组建都知监,在宫中招募强壮有力的太监。

    再攥紧东厂、禁卫等眼前的兵权!

    朕为了这一天,做了太多准备!

    为此,不惜掏空了内帑、掏空了乾清宫,掏空了一切家底,就在等今天。

    难道这些也是张軏推动的吗?

    不,是朕!

    朕想借京营离京,于谦不在京城的时间,拿回皇权!

    陈循啊陈循,你以为拿走司礼监秉笔太监,就能让朕对司礼监失去控制?

    你以为你以陈党为根基,就能掌控朝堂?

    你以为你就能权倾朝野,当权臣?

    错!

    这一切最大的前提,就是你活着!

    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烟消云散!

    你的权势,你的人,都不存在了,陈党土崩瓦解,关朕的笼子,就永远也关不上了!朕就能堂而皇之的拿回皇权了!

    等于谦回来又如何?朕已经是拿回皇权的皇帝了,他还能随便拿捏朕吗?

    朕做了这么多,就是杀了你!

    “传给太子看看!”朱祁钰目光一闪。

    陈循脸色一变,老谋深算的他,立刻意识到,皇帝的真正目的,是要杀他啊!

    先帝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陛下要把大明江山给葬送了啊!

    朱见深看上信笺的血字,整个人都傻了。

    他是极聪明的人。

    立刻明白了,是谁,给的他希望?是谁,告诉他有人要迎立他?

    他猛地去找牛玉,却没找到牛玉的影子!

    被骗了!

    他就是太上皇的一枚棋子,一枚用来让皇帝和内阁首辅狗咬狗的棋子。

    那些给他希望的话,都是假的。

    根本就没有人会迎立他!

    甚至,他的亲生父亲,都没把他当成儿子,而是把他当一个玩物!

    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叔叔,直接把这张纸给他看,往他的伤口上狠狠撒盐。

    朱见深也不抽鼻涕了,呜呜痛哭起来。

    这段时间上蹿下跳的。

    殊不知,他才是那个小丑!

    “剁!”

    “啊!”

    陈英惨叫着满地打滚。

    他一条胳膊,被剁下去了!

    本来寂静的奉天广场,登时哗然一片。

    只有陈珊满脸狞笑,剁的好啊剁的好啊!

    陈循脸色煞白,嘭嘭叩头:“陛下!您要考虑清楚啊,不能被有心之人利用啊!陛下!”

    “可笑!”

    朱祁钰走下台阶,从朱见深手上把信笺抢下来,展示给群臣看:“看看!这就是陈循所谓的救命信!”

    “还什么太后过生日,太子求教的信件!”

    “都是骗人的鬼话!”

    “有什么不能拿出来公之于众,不能堂而皇之说出来的?”

    “究竟是什么阴谋,让你们蝇营狗苟,拿太上皇当挡箭牌,三番五次欺骗于朕?”

    朱祁钰发飙了。

    不明所以的朝臣顿觉啼笑皆非。

    但胡濙皱眉,分析着一切,他看向李贤,李贤焦急地点头。

    知道内中曲折的人,一点就透,越琢磨越觉得是太上皇的手段。

    “陈循啊陈循,朕给你几次机会了?”

    “这个证人,你说不可信!”

    “那个证人,你说自己冤枉!”

    “朕都成全了你!也跟着说不信!谁让你是朕的首辅呢,是朕千挑万选出来的!”

    “可是,如今你的管家陈丁,都已经承认了!”

    “太子的贴身太监张敏,也承认了!”

    “你却拿太上皇当挡箭牌!”

    “呵呵,天家人,在你眼里,都是拿来顶缸的对吗?”

    “诓骗朕,藐视太上皇,勾连太子,阴谋篡位!”

    “这就是你这个首辅应该做的吗?”

    “朕用你是治理天下,不是篡夺天下的!”

    “来人!”

    “乱刀劈死陈英!”

    朱祁钰陡然厉喝,见胡濙要说话:“谁也不许求情!”

    噗!

    蒲彰立刻动手,几剑就劈死了陈英。

    陈英至死都瞪大了眼眸,他根本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如此对待陈家啊?

    朱祁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陈循面前:“陈循,你来告诉朕,这么多年,你跟朕说的,可有真话?”

    陈循亲眼看到大儿子倒在血泊里,而皇帝就站在他的面前。

    但他提不起一丝怨恨,因为范广、蒲彰、冯孝等人和皇帝亦步亦趋,只要他敢有任何异动,不止是死路一条,还会背负千古骂名,那就是黄泥掉裤裆了。

    “臣跟陛下所言,句句属实,老臣绝无谋逆之心,绝无戕害陛下之意啊!”陈循脑袋一叩到底,声音悲凉,如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那你回答朕,里库是谁盗的?”

    “内承运库是谁盗的?”

    “为什么窝藏王翱等人家属?”

    “徐有贞呢?藏在哪了?”

    “你和太子勾连什么?你有什么计划,扶持他登基?”

    “你都告诉朕,朕给你个痛快!”

    朱祁钰猛地指向陈珊:“不然!朕让你来杀他!”

    陈珊正看着陈英的尸体在笑,猛然听到这句话,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旋即发出一声惨叫。

    他身上全是银针,碰到哪都剧痛无比。

    “老臣什么都不知道!”陈循泪如雨下,不断说些煽情的话,如杜鹃啼血。

    “赐剑,杀!”

    朱祁钰扭头走上台阶,让蒲彰去杀陈珊。

    让他少受些苦吧,满身都是银针,多疼啊,早点上路,和你哥哥到黄泉路上继续掐仗去吧。

    “陛下!”

    胡濙和李贤交流两句,无比坚定地站出来:“请陛下不可再造杀孽!也请陛下听老臣一言!”

    “朕不听!”

    朱祁钰怒吼:“老太傅!朕已经给你面子了,给了陈循多少次机会!”

    “只要他跟朕说一句实话!”

    “朕都不会杀他!”

    “可他说吗?”

    “他拿朕的仁慈,当成软弱,反复欺辱于朕!你看不到吗?”

    “老太傅!”

    “朕尊重于你,也给了数次面子,但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朱祁钰必须要杀陈循!

    谁也阻止不了!

    胡濙若阻止,就一起死吧!

    “老臣知道陛下盛怒,所以想劝陛下。”

    “但请陛下冷静下来,老臣不是为了陈循求情,而是为了社稷担忧啊。”

    “于少傅出征宣镇,战报不明,朝堂若是动荡,时局不安啊。”

    胡濙无比坚定地跪在地上,不管皇帝同意与否,他都在说:

    “老臣请陛下,将陈循收押,罢免首辅之官职。”

    “待一切查明,再行处置。”

    “至于新首辅人选,老臣愿听陛下安排。”

    他退让一步,用内阁之权,换取皇帝的让步。

    但是,陈循只要活着,陈党便不倒。

    陈党不倒,皇帝得到的权力,也是水中花镜中月。

    熬了这么久了,他朱祁钰绝不再当傀儡皇帝了!

    陈循必死无疑。

    “军情军情,老太傅如此关心前线,为何不亲上前线呢?”

    朱祁钰冷冰冰道:“朕不是没有法外开恩过,也不是非要置陈循于死地。”

    “朕只要一句真话,他给朕一句真话,朕便放过他,若不给,朕必杀之!”

    “老太傅不必再劝,朕想您应该不想当贾似道,朕也不想当赵禥。”

    胡濙目光一窒。

    皇帝这番话的意思是,必杀陈循,若他再劝,大不了鱼死网破。

    反正大家都看清了,这是太上皇的诡计,那就干脆遂了太上皇的心思算了,咱们都去死,让太上皇复辟称帝,当个光杆司令!

    皇帝要掀桌子了!必杀陈循!

    可是。

    陈循对文官集团有多重要?

    他是个非常好的糊裱匠,皇帝撕开的口子,被他一点点填补上,因为一时失察,被张軏算计了,才跌入谷底。

    但不可否认,陈循的重要性。

    同时,他也不得不考虑陈循死了的后果。

    陈循死了,皇帝的手进入内阁,京营不在,司礼监自然而然就回到了皇帝的怀抱。

    而且,皇帝还掌握了一支团营,军权还在扩大。

    等于说,之前忙乎个寂寞,非但没把皇帝装进笼子里,还放出个挥舞着天子剑的洪水猛兽。

    “陛下……”

    “老太傅!”

    朱祁钰咬着牙齿:“莫非你当贾似道还不满意吗?是想当操莽吗?好!朕这就诏于谦回京!看看谁要当操莽!”

    胡濙脸色急变。

    皇帝郎心如铁。

    宁愿放弃宣镇,也要杀陈循,足见其决心。

    “呵呵呵!”

    陈循忽然惨笑:“老臣为了社稷鞠躬尽瘁,到头了到头了闹个莫须有,罢了罢了,都别求情了,老臣去死,虽死无怨!”

    “可笑!”

    朱祁钰爆喝:“莫须有?你在埋汰岳飞吗?啊?”

    “你谋害于朕,证据确凿,这叫莫须有?”

    “你勾结太子,意图谋朝篡位,这叫莫须有?”

    “你窝藏钦犯,这叫莫须有?”

    “陈循,你不要脸!岳飞还要脸呢!”

    “莫须有,你都糟践了这个词儿!”

    “好你个奸贼啊,居然说虽死无怨?朕就让你上奸臣榜!你来当奸臣榜上第一人!”

    “千古第一佞臣,陈循也!”

    “这奸臣榜,朕让后世子孙代代供奉!编入经义之中!年年科举,科科都要考!国子监天天都要学!朕再让钟鼓司编成戏曲,勾栏瓦舍,天天给朕唱!朝臣,上朝前,在午门口,一天念一遍!地方官员,入衙前,一天念一遍!”

    “朕就让你遭受千古骂名!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在骂你!”

    陈循眼珠子瞪得溜圆,皇帝这不止是杀人,还要断了他的根儿啊!

    身体一软,趴在了地上。

    完了,全都毁了!

    他终于理解了,高谷死时的绝望,理解了王翱死时的痛苦,理解了,都理解了,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步入后尘啊!

    “来人!”

    “把他的心挖出来!”

    “朕要看看,他陈循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看看他的心,和高谷、王翱的心,是不是一个颜色的!”

    朱祁钰不但要杀人,还要把他钉在耻辱柱上!

    冯孝带着太监把陈循按住,取来尖刀,直接动手。

    却在这时。

    “皇爷,不好了!”

    在奉天门戍卫的许感小跑过来,跪在地上:“皇爷,宫外传来消息,黄河泛滥,山东大涝!”

    说着,他递上来一道奏章。

    朱祁钰猛地站起来,看向陈循,好手段啊!

    为了你,能让枯水期的黄河泛滥,赔上整个山东,就是为了救你?

    看了眼奏章,朱祁钰怒不可遏。

    黄河决堤,沿岸居民淹死无数,活下来的变成了流民,当地布政司无法安置,奏报中枢,希望中枢迅速决断。

    怎么可能呢?

    这是正月啊,黄河是枯水期啊,为什么会决堤?怎么会决堤呢?

    为什么这么巧?

    朕什么都准备好了,要杀人了,偏偏传来从山东的奏章?

    奏章能掐会算吗?

    而且,宫城戒严,京中官员都在奉天殿,奏章是如何递进来的?

    说里面没鬼,有人信吗?

    能在京中操纵黄河,操纵山东,好恐怖的势力啊!

    噗通!

    陈循整个人趴在地上,活了,活下来了!

    儿子没了可以再生,人活着就好!权势还在就好!

    “陛下,受灾数十万人啊!”

    胡濙看了眼奏章,满脸担忧:“陛下,灾情如火啊,老臣请陛下暂且放下私人恩怨,以国事为重。”

    朱祁钰一言不发,心中在权衡。

    他在想,杀了陈循,会不会出现第二个陈循呢?

    这股势力的真正源头在哪呢?

    “老臣请陛下暂且饶恕陈循,让陈循以戴罪之身,处理灾情,等灾情过去,再行处置!”胡濙慨然道。

    群臣都跪下,请求皇帝以灾情为重。

    懂了。

    用几十万人的性命,换陈循一条狗命,这买卖真的绝了!

    逼朕同意!用灾民逼朕!

    哈哈!

    究竟是谁干的?

    朕早晚把你揪出来,拿你九族点天灯,给几十万灾民报仇!

    “为何非陈循不可啊?”朱祁钰竟感到十分疲累,杀个人,真难啊。

    王直挺身而出,道:“启禀陛下,奏章从山东到中枢,路程过于遥远,倘若朝堂慢半分,就会有无数灾民因此失去生命。”

    “而陈循位居首辅多年,办事颇有章程。”

    “所以臣以为,暂且让陈循以戴罪之身处理灾情,绝非谅解他,待灾情过去,再由陛下处置!”

    朱祁钰叹了口气:“陈循,你以为呢?”

    陈循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挂着笑容:“启禀陛下,朝堂用臣的时候,臣责无旁贷!哪怕明日便死,臣也要为国靖忠!”

    “说得好啊!”

    朱祁钰慢慢走下台阶,站在陈循面前:“在灾情面前,放弃了自身荣辱,你比朕还要高尚啊!”

    陈循心头莫名一跳,可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味儿呢?

    “林聪,朕若任你为首辅,可否妥善安置?”朱祁钰忽然看向林聪。

    林聪吞了吞口水。

    偷瞄了眼胡濙,胡濙冲他摇头。

    王直、李贤都在盯着他。

    甚至,作为皇帝忠狗的王文、何文渊此刻都低着头,当做什么也没听到。

    难怪皇帝不重用此二人,真不担事啊。

    可他敢答应吗?

    答应了,一步天堂,回身便是地狱。

    皇帝还在挣扎着夺回皇权,胡濙、陈循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人,而他若答应下来,就彻底和这两位站在对立面了!

    可若不答应,皇帝可能放过陈循,但绝对会杀了他!

    陈循之所以被力保,是因为他是对付皇帝的好刀。

    但他林聪不是啊!

    “臣,能!”

    林聪做出抉择,其实他有且只有一条路,就是跟着皇帝,一条道跑到黑。

    此言一出,奉天广场哗然一片。

    胡濙怒目而视,王直、李贤等人恨不得杀了他!

    而王文和何文渊也都万分惊诧,这货为当官,不要命啊。

    “好!”

    朱祁钰猛地看向胡濙:“老太傅,朝堂之中,不止有陈循,还有林聪!”

    “还有王文!有王直!有李贤!有萧镃!”

    “都能处理好灾情!”

    转瞬,朱祁钰看向陈循:“而你,已经没用了!”

    噗!

    朱祁钰猛地挥剑,一剑劈在陈循的身上!

    ————

    这章短,上一章写的太慢了,时间不足,明天白天还有加更。

    白天还有加更,时间不固定,勿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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