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梁耀走到两个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的侦探面前,他还没开口,两个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的侦探就率先开口询问。
他们对梁耀说话的语气非常客气,梁耀衣着得体,气质不凡,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再者,道尔咖啡馆可不是为平民开设的普通咖啡馆,道尔咖啡馆最便宜的一杯咖啡都卖到了50美分的天价,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可以消费的起的。
“我想见你们的事务所的所长平克顿。”梁耀径直说道。
“我们的所长在芝加哥先生,请问您是?”一名侦探小心翼翼地询问梁耀的姓名。
“梁耀。”
说着梁耀从兜里掏出两枚5美元的加州金币抛向空中。
两名侦探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梁耀抛出的金币,脸上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
“原来您就是梁先生,我们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了!谢谢梁先生的小费!”
一名侦探说道。
“能为梁先生这样的贵人服务,是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的荣幸,我想我们的所长也非常希望能够见到您。”
另一名侦探随即附和道。
“很好,一周之内,我要见到平克顿。”梁耀说道。
平克顿侦探事务所(公司)是世界上最早的私人侦探机构,这家侦探机构在19世纪中后期的美利坚扮演着重要角色。
南北战争期间,平克顿侦探公司受雇于联邦政府,为联邦政府的总统林肯提供安保服务,同时也为联邦军队提供情报服务,在南军中安插了大量眼线收集情报。
除此之外,平克顿侦探公司受雇于各大铁路公司,尤其是西部的铁路公司,为这些铁路公司提供安保服务,追查铁路盗贼,追缴赃款,弥补了美利坚警察在广大西部地区警力不足,治安薄弱的问题。
由于平克顿侦探公司是私人公司,效率更高,手段更狠,还有各州警察所没有的跨州追捕能力,因此相比各州的警察,西部匪徒们更害怕平克顿侦探的追捕。
当然,除了这些常规业务之外,中后期发展壮大的平克顿侦探公司也接镇压工人运动的活。
美利坚钢铁巨头安德鲁·卡耐基在匹兹堡钢铁工人罢工运动中,卡耐基就是雇佣平克顿侦探公司的打手出面镇压钢铁工人的罢工运动。
19世纪末,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的武装雇员超过三万人,人数一度要比美利坚陆军还要多,是美利坚民间最为强大的武装力量。
不过此时的平克顿侦探事务所去年才刚刚成立,还没发展壮大,其雇员最多也就大几十来号人,只需要花很小的代价就能雇佣他们,甚至是将他们纳入麾下。
平克顿侦探事务所的创始人阿伦·平克顿的能力是母庸置疑的,阿伦还在芝加哥警察局担任公职,没有下海的时候,在芝加哥警界就很有名气。
梁耀打算将这个侦探事务所收编,为己所用,为美洲集团以及他本人提供安保服务,收集情报,打造19世纪中叶的中情局。
“没问题先生!能为您这样身份高贵的人服务是我们的荣幸,我想我们所长也很希望能够见到您!”那侦探将金币揣进兜里说道。
“我这就去电报局给我们所长发电报!”
梁耀撇了一眼道尔咖啡馆旁边的一幢斜顶屋,这个斜顶屋的位置非常好,他打算盘下来开茶馆。
梁耀指了指一旁的斜顶屋询问依旧留守在岗位上的那名侦探。
“这幢房子的主人是谁?”
“这幢房子的主人就是道尔咖啡馆的主人道尔先生。”那名侦探回答道。
梁耀点点头,走进了道尔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和科尼一起找了个位置坐下。
咖啡馆的主人道尔不认识梁耀,但他认识科尼,此时黄种人在纽约并不多见,以梁耀的肤色,经营了大半辈子咖啡馆的道尔很快就猜出了梁耀身份。
梁耀在纽约的老贵族圈子里口碑很差,但梁耀在纽约大众中的口碑还是非常好的。
纽约的霍乱因为采纳了梁耀在加州防治霍乱的经验而得到了根治,很多人因此保住了性命,对霍乱不再像以前那么恐惧。
就连自视甚高的伦敦人也屈尊派医生前来纽约向他们一向看不起的纽约医生讨教防治霍乱的经验。
而且这次来纽约,梁耀更是带来了大清国的访美使团,这是大清国第一次派遣外交使团到西方国家。
大清的外交使团没有访问英国,而是直接访问了美利坚,这让纽约人感到十分的扬眉吐气。
“梁先生,这是您的咖啡和方糖。”
道尔亲自给梁耀端上了一杯咖啡,询问梁耀道。
“梁先生,您在黄金方面是行家,我想听听您对当下华尔街火热的黄金交易市场的看法。”
“我是臭挖矿的出身,哪里是什么行家。”
梁耀将方糖丢尽热腾腾的咖啡内,拿起银制小汤匙搅动着咖啡。
“淘挖黄金和炒作交易黄金是两码事。”
“实不相瞒,黄金价格的上升势头太勐了,其中的利润实在是太诱人,我这几天也买了不少黄金期货,但我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道尔如实相告。
“不踏实就对了。”梁耀笑道,“你玩过肥皂的泡沫吗?”
“小时候父亲给我做过吹泡泡的玩具。”道尔不解其意,“但是这黄金交易和肥皂泡沫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刚开始泡沫还很小的时候你可以把肥皂的泡沫吹的很大,但泡沫被吹大了之后,这个泡沫迟早会被吹破。”梁耀说道。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的指教,谢天谢地,还好听了您这一席话,不然的话我就要准备变卖祖产了。”
道尔恍然大悟,同时道尔的心里也在想:梁耀会不会就是这个吹泡沫的人,毕竟在梁耀到达纽约之前,华尔街的黄金价格一向很正常,美元和黄金的兑换比率一向十分稳定。
“你现在就有个变卖祖产的机会,道尔咖啡馆旁边的那幢房子,我想买下来。”梁耀说道。
“您要买我的房子?那幢房子您如果要买的话,我以1500美元的价格卖给您,要知道这里的地段非常好,华尔街的房子都是有价无市的,有钱也未必买的到。”道尔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价格。
“这幢房子的市场价至少在2500美元以上,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科尼,科尼是纽约人,对纽约的房价也是了解的。
我是看在您刚才对我指点的份上,为了结交您这个朋友才愿意将这幢房子卖给您的。”
梁耀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科尼,科尼对梁耀点了点头,表示道尔所言非虚。
道尔走后,梁耀冷眼看着咖啡馆内谈论黄金的纽约绅士们,不知道黄金的泡沫被戳破之后,又会有多少人跳楼跳河。
华尔街成立至今也有将近60年的历史了,其中爆发的经济危机不下十几次,每次经济危机都有人因此倾家荡产选择轻生。
但正如黑格尔所言:人类从历史中吸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等到下一个新爆点的到来,依旧会有源源不断的投机者将自己的全部身家投入华尔街的赌局之中。
“美元和黄金的兑换比率现在是多少了?”
梁耀泯了一口咖啡询问科尼道。
“最近一次查看的时候是151:100,不过以现在黄金交易市场的火热程度,现在的兑换比率只会比这个兑换比率更高,先生,您觉得拐点快要到了吗?”
科尼瞥了一眼咖啡馆内正在谈论交易黄金期货和黄金的纽约绅士们,似乎只要买到黄金期货和黄金就能马上发大财。
“拐点具体什么时候到我也不清楚,这你得问科温部长的。”梁耀说道。
想要赚取最大的利润,无疑是从政府内部,也就是科温部长那里获取财政部救市的准确时间,在黄金价格的最高点进行抛售。
很显然,科温不会告诉梁耀这个时间,而且梁耀抛售的黄金期货和黄金实在是太多了,抛售这些黄金期货和黄金也需要时间。
梁耀不想猜测财政部具体将联邦金库的黄金投入纽约华尔街市场的时间,冒险等待黄金价格的最高点,他决定见好就收,在黄金市场崩溃之前全身而退。
“这次你自己也投入了不少钱在黄金市场吧,不要太贪,趁着现在能脱手赶紧脱手,财政部不会坐视美元大幅度编制而置之不理的。”
“我的交易紧跟您的步伐。”科尼一脸轻松地说道。
“我们投入市场上的黄金期货和黄金卖的怎么样了?”梁耀问道。
“黄金期货都卖完了,黄金也卖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最迟在明天也能全部脱手。”科尼兴奋地搓着手,向梁耀汇报战果。
“黄金期货交易您赚了75万美元,如果后续美元和黄金的兑换比率回到原来的117:100,您至少能从黄金交易中赚取130万美元。
两周之内赚了至少205万美元,这是我从来不敢想的事情,您可真是个天才。”
“天才说不上,我只是善于钻空子罢了。”梁耀云澹风轻地说道。
此时的华尔街市场还是不够大,要是在伦敦或者巴黎,同样的操作,梁耀可以赚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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