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将军,好久不见。”
罗伯特·李在里士满火车站迎接了梁耀,骑马引着梁耀一行人前往南郊的一处豪华庄园。
罗伯特·李虽生于名门望族,父亲是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英雄并担任过弗吉尼亚州州长,可以说是天胡开局。
然而好景不长,罗伯特·李的父亲,亨利·李借贷投资失败,导致家族负债累累,就此中落。父亲去世之后,罗伯特·李的哥哥查尔斯·卡特·李又举债投资失败结果又欠了一屁股债。
经过罗伯特·李的父亲和哥哥的前后折腾,罗伯特·李在西点军校还没毕业的时候,李家就彻底退出了弗吉尼亚州豪门的行列。
1829年,当罗伯特从西点军校以第二名的优异成绩毕业时,家中已一贫如洗,无法对他的事业给予物资上的支持。他只能从基层工兵和幕僚干起,直至美墨战争战争期间崭露头角,成为军界的后起之秀,由此名声大噪。
不过李家的经济状况并未就此好转,由于巨额债务缠身,罗伯特只能依靠工资和自己一个小庄园勉强度日。
眼前这座用来招待梁耀的豪华庄园,显然不是罗伯特的庄园。以罗伯特拮据的财力,是无法负担得起拥有一座豪华庄园的费用。
这座庄园属于南方巨富,里士满最大的奴隶主:弗兰西斯·威尔利斯·皮克。
弗兰西斯·威尔利斯·皮克是南卡罗来纳州的政治人物,但他不是弗吉尼亚州的政客。
这座庄园不过是他在里弗吉尼亚州其中的一处私产罢了,这样规模的庄园,他在弗吉尼亚州、南、北卡罗来纳州还有好几处。
此人现担任过南卡罗来纳州的联邦众议员,后来在1860年成为南卡罗来纳州的州长。是南方坚定的蓄奴主义支持者。
南方州的富裕程度和棉花种植园的数量呈正相关。
弗吉尼亚州由于位于南北方的交界处,该州的气候相对较温和,冬季较冷,夏季相对较短,州内多数地方不是很适合种植棉花。
因此弗吉尼亚州的农业主要以利润更低的烟草、小麦等种植园和家庭农场为主。棉花种植园则是少数,且主要分布在该州南部。
除此之外,弗吉尼亚州还有一定的工业,其经济结构是南北之间的过渡形态。南北战争时,南方那点可怜的工业产值很多就是弗吉尼亚州贡献的。
弗吉尼亚州不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州。最典型、富裕的南方州要数乔治亚州和南卡罗来纳州。
卡尔霍恩家族,汤普森家族,亚历山大家族,哈姆特家族等这些富可敌国的南方巨富世家皆来自乔治亚洲和南卡罗来纳州。
由于美利坚工业制品大都粗制滥造,整体水平低下。北方的富豪财力其实是不如南方富豪的。
梁耀、范德比尔特、阿斯特家族占领了美利坚富豪榜榜首的位置,紧随其后的就是这些南方富豪,北方富豪则在此区间出现了严重的断层。
如果难以理解这些奴隶主为什么会比北方州多数工厂主企业家还要富裕的话,找个类似的参照对象就容易理解了。
这些南方奴隶主在美利坚经济结构中的地位就类似俄罗斯能源寡头在俄罗斯经济中的地位。
不同的是俄罗斯能源寡头享有的政治权利相对有限,且没有实质上的兵权。
而美利坚南方的奴隶主不仅享有丰厚的政治资源,还拥有实打实的兵权。
“梁先生,快快请进。”
一个肥头大耳,浑身油腻的白人胖子拄着文明杖迎了上来,同时迎接梁耀的还有香水混合着恶臭体味产生的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味。
这种令人欲仙欲死的味道让梁耀忍不住抬手遮住了鼻子。
罗伯特看出了梁耀的不适,他插在了二人中间,向梁耀介绍道:“梁将军,这位是南卡罗来纳州弗兰西斯阁下。”
梁耀闻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弗兰西斯曾是泰勒总统时期参议院议长约翰·C·卡尔霍恩的助手,约翰·C·卡尔霍恩正是来自大名鼎鼎的南卡罗来纳州卡尔霍恩家族。
约翰·C·卡尔霍恩是弗兰西斯在政治仕途上的引路人,算是弗兰西斯的恩师。
而卡尔霍恩的死,说起来和梁耀也脱不开干系。
1850年加州建州,卡尔霍恩通过操纵参议院,试图阻止加州以自由州的身份加入联邦,甚至公然提出派兵进驻加州的议案。
只是随着梅森的兵败加州,卡尔霍恩最终身败名裂,在千夫所指中气绝身亡。
不知卡尔霍恩看到他往日的得意门生此时对梁耀盛情相邀款待,会不会气活过来。
见罗伯特插在二人中间,弗兰西斯有些不悦,他皱眉道:“罗伯特,你到旁边去,梁先生是我请来的贵客。”
梁耀瞥了一眼罗伯特有些为难的表情,心知罗伯特是有什么难处,不然以他的为人,不会介绍弗兰西斯这种人给他。
“我是受李将军之邀才来里士满的,李将军要到一边去的话,我也只能到一边凉快去了。”梁耀说道。
“一切都听梁将军的。”弗兰西斯闻言虽有不悦,但只得作罢,毕竟现在他有求于梁耀。
“罗伯特,你是为了他才请我到里士满?”梁耀低声问罗伯特道。
罗伯特实在不像是能和弗兰西斯尿到一个夜壶里的人。
“说来惭愧,我们家欠弗兰西斯阁下一笔债务,弗兰西斯阁下最近催得紧。”罗伯特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梁耀明白了,感情弗兰西斯是他的债主。
进入庄园主宅的客厅,弗兰西斯一一向梁耀介绍了参加这次聚会的南方,其实就是南方一些和弗兰西斯关系要好的奴隶主。
“梁将军,我听说您常年收购德州棉花。”弗兰西斯落座之后开口说道。
弗兰西斯一开口,梁耀心里就清楚这些南方奴隶主邀请他到里士满的意图了。
肯定是南方棉花滞销,想找一个下家吃下他们手里的棉花。
不然他们的棉花就只能烂在仓库里了。
克里米亚战争的爆发促使欧洲对棉花需求激增,南方的棉花出口由此进入了战前最后一个黄金时期。
但在去年3月底克里米亚战争结束之后,欧陆对棉花的需求骤然下降,南方的种植园主不得不寻找新的买家消耗他们多余的库存。
至于去年战争结束的时候为什么这些种植园还不那么着急,原因也很简单,当时棉花还长在地里,这些种植园们自信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寻找到新的买家。
很快现实就给了南方的奴隶主当头一棒,战后,欧陆主要的大国法兰西,为了扶持国内农业,缩减了农产品的进口。
英国则出于政治、道义以及舆论方面的考量,且迫于国内反奴隶制运动的压力,不得不缩减从美利坚南方进口棉花的数量。增加进口埃及、印度的棉花作为替代。
俄国减少棉花进口量的原因就没那么复杂,比较朴素了。单纯就是战后百业凋敝,对棉花的需求量减少。
俄国从美国南方的棉花进口量从克里米亚战争期间的25万包降至17万包。
(注:包是19世纪棉花大宗交易的计量单位,每包棉花的重量大致在500到600磅之间,取其中间值1包≈550磅≈250公斤。民间小规模交易棉花则使用磅作为计量单位。)
南方在欧洲剩下唯一一个稳定的棉花市场就只有德意志关税同盟了,只是德意志地区的棉花进口结构比较多元,而且需求量也不是很大,毕竟德意志地区不是棉纺织业的中心。
美利坚南方棉花出口只占德意志关税同盟1.15亿磅棉花消费比重的60%,大约13万包。
而英法俄的这个数字分别是,英国77%,法国90%,俄国92%。
英法俄三大主要棉花进口国不约而同地减少从美利坚南方进口棉花,这让美利坚南方的棉花出口瞬间从盛夏进入了严冬。
“确有此事,不过德州的棉花产量不大,故而加州能够吃得下。”梁耀婉拒道。
“南卡罗来纳州和乔治亚洲可都是产棉大州,诸位手头上的棉花莫要说加州,恐怕整个西海岸都吃不下。”
梁耀说的也是实情,德州是1845年12月才建立的年轻州,德州的棉花产量并不大。
西海岸地区去年以每包52美元左右的价格从德州进口了15万包棉花。棉花是西海岸地区唯一一项进口金额超过800万美元的大宗商品。
15万包这个数字,已经相当惊人了。同时期南方销往英国和欧洲大陆的棉花分别为 2241000包和 1005000包,而销往美利坚北方的棉花只有可怜的 95100包。
西海岸地区已经成为了南方继英法俄之后的第四大消费市场。
“梁先生谦虚了,谁不知道您是美利坚首富,区区27万包棉花,我想您还是能够吃得下的。”弗兰西斯给梁耀戴高帽。
放眼整个美利坚,有兴趣且有实力吃下南方这批库存棉花的人,除了梁耀和他的华商群体,弗兰西斯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这些可都是质量上乘的棉花,往年可是排队都未必能买得到。”
27万包棉花???
梁耀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的,这厮真当自己是接盘侠了?
弗兰西斯这老小子还真敢说出口啊,27万包棉花这几乎就是让他吞下1.5个俄国棉花的消费量。
就算弗兰西斯以50美元一包的提臀友情价卖给梁耀,27万包棉花也要1350万美元.
再者,整个西海岸的梳棉机、纺纱机烧冒烟了,制衣厂的缝纫机踩坏了都未必能消化27万包棉花。
“咳咳,区区27万包棉花弗兰西斯先生太看得起我梁某人。”梁耀干咳了两声说道。
棉花的国际市场价格将在战争爆发后暴涨。
梁耀确实有加大棉花进口量的想法,但梁耀的加大棉花进口量是想每年提个两三万包的进口量,慢慢消化,而不是一口气直接吃下27万包棉花。
“27万包棉花,我的乖乖,这可是一亿三千四百多万多万斤呐。”潘正炜很快在心里完成了换算。
他暗自摇了摇头,同孚集团有做南方的棉花生意,他了解一些棉花市场的行情,南方的棉花质量很好,价格也很便宜。这是实情,就是这量太大了。
他暗自摇了摇头,同孚集团有做南方的棉花生意,他了解一些棉花市场的行情,南方的棉花质量很好,价格也很便宜。这是实情,就是这量太大了。
如果只是一两万包,他们潘家或许还能咬牙吃下。
潘家往年和南方的棉花交易量是在每年1.5~2.2万包之间,已经是南方的大客户了。
27万包这谁吃得消?
至于弗兰西斯所说的往年排队都未必买得到这些上等棉花,也是实情,不过这些都是1855年的老黄历了。
“你且问他多少美元一包?”
梁绍琼倒是对此事很敢兴趣,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搞钱养兵。
“这位是?”
弗兰西斯见过潘正炜,但对梁绍琼却感到非常面生,从没见过。
美利坚的华人基本都不留辫子,像梁绍琼这样拖着一根长辫子的华人很少见。
“这位是我叔叔,大清国的战争部副部长。”梁耀介绍道。
“原来是大清国的战争部长,失敬失敬。”弗兰西斯闻言大喜过望,急忙凑了上来。
梁绍琼见他凑了上来赶忙向后退了两步,以免被熏到。
梁耀见梁绍琼有些上头,急忙用粤语对梁绍琼说道:“三叔,伱疯啦?这可是27万包棉花。”
“我没疯。”梁绍琼回道。
“27万包棉花,你我或许吃不下,但江南的棉商,再加上我们就勉强能吃下。”
自从将加州的棉纺织厂脱手后,梁耀就很少关注棉花生意,故而他对近来棉花市场也不甚了解。
梁耀转头询问潘正炜道:“潘老,您觉得呢?”
潘正炜的同孚集团有做棉花生意,是业内的行家,这事倒是可以听听他的意见。
潘正炜思忖良久,询问梁绍琼道:“梁侍郎,您可认识江南的大棉商?”
“不是梁某夸口,江南叫得上名号的富商巨贾就没有我梁某不认识的。江南地区做棉花生意的多是一些徽商。”梁绍琼说道。
潘正炜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头对沈葆桢道:“沈府尊,此事若能成,闽地的闽商恐怕都要落下您一个人情。”
“此话怎讲?”沈葆桢不解道。
“往年太平年月,闽商多从松江等地的江南棉农手里收购棉花,长毛起事以来肆虐江南,闽商的棉花来路也因此断了。”潘正炜解释道。
“大清棉商,无非晋商,徽商,闽商三股,如有梁侍郎和沈府尊从中牵线搭桥,打通微商和闽商的关系,依我的看,这生意倒也做得。”
沈葆桢明白潘正炜的意思了,如果这笔买卖能赚到钱,他这个新任知府在本地的威望也会大增。
只是沈葆桢还是心怀顾虑:“潘老,这笔买卖风险大吗?”
“做生意嘛,总有风险的。南方的棉花生意我做过,这里上等棉的价格可比大清下等棉的价格还要便宜。只要能找到买家就能挣到钱。”潘正炜说道。
美利坚南方棉花种植使用的是奴隶制,生产成本很低,贡献了全球75.6%的棉花产量,价格不低就怪了。
放眼全世界也找不到棉花比美利坚南方还便宜的地方。
加州的纺织业就是靠着南方(主要是德州)提供廉价棉花,加工成各色织物、成衣销往欧陆、东亚、美利坚北方,迅速打出了名声。成为加州轻工业的招牌。
“既然他们急着脱手这批棉花,价格方面咱们还可以继续压一压。只要这批棉花能顺利到大清脱手,就能赚到钱。运输的问题,恐怕两位就要劳烦梁将军了。”
“如此说来,这27万包棉花虽多,咱们也未必不能吃下。”梁耀心中大喜。
闽商的关系梁耀也有办法打通,在美的闽商数量并不少。要是梁绍琼再打通徽商以及江南棉商的关系,利用闽商、徽商的渠道分销棉花,这笔买卖倒也做得。
大清市场的老百姓虽穷,但架不住基数大。
再者,西海岸那边也能吃下一部分棉花,还可以顺手扩充产能。
“诸位先生在说什么呢?”
梁耀等人谈话用的是非常不标准的官话,弗兰西斯等一众南方奴隶主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弗兰西斯,不要在这个问题上一直纠缠客人。客人们远道而来,我想他们都累了,就算要谈生意,也让他们吃饱饭,玩尽兴了,再好好休息一番再谈。”
打断弗兰西斯的是路易斯安州的约翰·邓恩,邓恩早就不满弗兰西斯一直喋喋不休地缠着梁耀一行人不放,导致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位先生说得有道理,连日乘车奔波,我还真有点疲乏了。”梁耀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他确实需要花点时间考虑商量一下。
邓恩走到梁耀面前,向梁耀伸出了手:“梁先生,我是约翰·邓恩,非常高兴能够见到您。”
“我也一样,邓恩先生。”
梁耀友善地和邓恩握了握手。
邓恩身材匀称,举止得体,一副绅士范,很有贵族气质,给梁耀留下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路易斯安那州的邓恩家族被认为是南方最富有的家族,其涉足领域涵盖种植园、银行、铁路以及港务等。
由于邓恩家族的成员为人低调,没有人知道邓恩家族具体掌握着多少财富。按照后世的说法,邓恩家族就是所谓的隐形富豪。
在邓恩的要求下,舞会和宴席很快开始。
梁耀穿过华丽的门廊,进入了宽敞的舞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舞厅上方,水晶吊灯投下柔和的光芒,映照着精心铺设的波斯地毯和光洁橡木地板。高高的天花板上,精致的装饰物和壁画描绘出南方庄园的优雅与荣耀。
舞厅里很快弥漫起优雅的音乐旋律,让人情不自禁地跃动起舞。
南方绅士和太太们华丽的服饰在灯下闪烁,一场场优雅的舞蹈在人群中展开,欢声笑语交织,觥筹相错。
南方的生活节奏比北方慢,因此南方的上流社会举办party的频率要比北方上流社会高得多。
闲暇之余,南方的奴隶主们就是靠party交流感情,打发时间。
南方上流社会的Party和北方上流社会的Party梁耀都参加过,总的来说,梁耀还是感觉南方上流社会的举办的party更加奢靡。
“梁先生,我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邓恩的女儿邓恩小姐上前邀请梁耀跳舞,弗兰西斯见状也让他的女儿上前邀请梁耀跳舞。
这两个奴隶主的女儿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和他们老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都说女儿相貌随父亲,但这随的也太离谱了一些。
弗兰西斯的女儿相貌和身材都一言难尽,梁耀实在提不起和她跳舞的兴致。
但这次Party是弗兰西斯做东,梁耀也不好把弗兰西斯得罪的太死,让弗兰西斯颜面扫地。
梁耀眼珠一转,很快有了主意,他抓起梁绍琼的手搭在了弗兰西斯小姐肉嘟嘟的胖手上,对她说道:“弗兰西斯小姐,清国部长早就想和您共舞一支。”
梁绍琼虽然尽兴喝了点酒,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望着眼前这座生平仅见的肉山,梁绍琼狠狠白了梁耀一眼,啐道:“你小子净没安好心,他娘的,有你这么坑叔叔的嘛?我可是你亲叔叔!你怎么能把我往火坑里推?”
“三叔若是想做成这笔交易,这舞非跳不可,我可是为三叔着想。要怪你也只能怪今天我爹和爷爷没过来,他们爷俩可喜欢跳舞了。”梁耀朝梁绍琼挤了挤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叔,你好好跳,晚间还有特殊项目。”
言毕,梁耀不给梁绍琼推辞的机会便拉着邓恩小姐的手迅速遁入了舞池之中。
梁绍琼虽然气得直跺脚,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弗兰西斯小姐跳起了舞。
不过想到晚间的特殊项目,梁绍琼还是咬牙忍了。
舞会结束的时候,一群穿着整齐制服,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女仆走进舞厅,细心地为宾客递上美味的小食。
有兴趣的宾客们像挑选商品一样挑选着今晚陪同自己过夜的黑人女仆。
用妙龄黑人女仆招待贵客,这也是南方巨富Party的一项传统项目。
有财力的大奴隶主都会养些黑美人,平时自个儿享用,开Party时用来待客。
“三叔,还不快挑。”梁耀忍不住捂嘴笑道,“再不挑俊俏的女仆都要让别人给挑走了。”
“这就是你说的特殊项目?”梁绍琼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问道。
“有白一点的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