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成小时候家里的生活还算可以,因为人口轻,爹爹勤劳能干,妈妈又很会操持家,比起其他庄户人家还能够吃饱饭,甚至好的年景还有结余。
在焦成出生以前,他还有一个哥哥,可是三岁就夭折了,焦成身后还有过一个妹妹,不到一岁也没了,后来妈妈又怀孕了两次,都没站住,最后就剩下焦成一个人茁壮成长。
爹妈对他的疼爱可想而知,还口挪肚攒地供他念了几年私塾,这在当时的农村已经算是不错了。可 就在一家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焦成即将长大成人的时候,家里突然遭遇了横祸。
这一年老天爷帮忙,风调雨顺。焦成爹扛活的东家多给了焦成爹一些工钱,说是对他多年勤劳的奖励。焦成妈在家里伺候的几亩地也大获丰收,全家的收入大增,日子越来越红火。
在冬闲时,焦成妈尽量不让焦成爹多干活,说是忙了一年,该歇歇了。就这样,整天没啥事的焦成爹被人拉去了玩牌,一开始就是小玩玩,互有输赢,倒也无伤大雅。
忽一日,设赌局的人家给焦成爹喝了很多的酒,又合伙骗去了他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把家里的房子也给抵押了出去,一夜之间全家变成了穷光蛋。
在那个年代,老实的庄稼人信奉的是认赌服输。当垂头丧气的爹爹领三人来家里倒房子的时候,焦成妈并没有过多埋怨,只是说这大冬天的倒出房子一家人上哪里去住呀?
只有十三岁的焦成此时却怒火冲天,随手拿起一个木棒子就向来人打去。开始来人被打得东躲西藏,抱头逃窜,可他毕竟年少,没几下,棒子就被夺去,反而被打了几下。
焦成妈见儿子吃了亏,就过来保护,可焦成不服软,依然往上扑,来人也不客气,狠命地把焦成连同上前保护的焦成妈推倒。
焦成妈为了保护焦成,腿磕到门坎上,顿时起不来了。来人见状,知道把人打伤了,就一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们怕再打下去会闹出人命。
最后还是屯子里的头面人物从中撮合,焦成家的房子还是被迫倒给了别人家,只是为了补偿焦成妈的伤病,把村头的两间旧草房让给了焦成一家居住。
天寒地冻,难以遮蔽严冬的破草房,冻得焦成一家瑟瑟发抖。快过年了,家里一贫如洗。可以说是连喝粥都接不上流,就更别提给儿子和媳妇看病了。
焦成爹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儿子,看着躺在炕上不能下地的媳妇,还没钱医治,就一个人坐在一旁发愣,大口大口地抽烟,眼里喷射出怒火。
焦成爹是个老实的庄稼人,但悲惨的遭遇让他终于没有忍住,半夜,焦成爹怀揣一把杀猪刀,偷偷地离开家,去找设赌局的人家评理,他知道自己是被人家下套了。
天蒙蒙亮时,焦成爹回来了,满身打斗的痕迹。早已醒来、焦急等待焦成爹回来的焦成妈,见丈夫衣服破烂地回来,关切地询问丈夫干啥去了?
焦成爹不语,只是告诉媳妇说明天还搬回去住,可以给她请大夫治病。自己也没有啥事,只不过受了一点皮外伤,而事情也顺利的解决了。
后来得知,焦成爹去找人家评理,发生了打斗,焦成爹还刺伤了人家两人。被骗去的钱都要了回来,房子也要回来了,包括写的字据。
焦成妈知道丈夫这是闯了大祸,担心丈夫的安危,劝他出去躲一躲,可焦成爹没同意。他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只不过是要回来了被他们骗去的钱。
就在准备往回搬家的晚上,已经后半夜了,焦成家住的破草房突然起火,房子四周还被人用茅草围住,房门也被人从外边顶死,显然是想把焦成一家人烧死在破草房里。
邻居前来救火,根本就靠不上前。焦成爹拼命把窗户踹开,先把儿子抱了出来。然后又不顾人们的劝阻,冲进火海,想去救媳妇,可是两人都没有出来。
焦成变成了孤儿,变卖了家产,葬送了爹妈,焦成被叔叔收养了。叔叔一家和春子姑娘一家同住在一个屯子,离焦成原来的家可是有好几十里路。
焦成叔叔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大年一过就领着焦成去官府告状,东奔西走,托人找门路,一直告了两年,没有任何结果,而家庭可是几乎活不下去了。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那个年代,那有天理王法?后来实在撑不下去了,只能回来老老实实地种地,虽然是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焦成倒是长了些见识,十五岁就去给人家扛活了。十七岁时认识了当时十六岁的春子姑娘,两人很投机,相约一起白头到老。
焦成叔叔也准备早点给焦成张罗婚事,见两人很般配,就求人去春子家提亲。当叔叔的没有能力为哥哥找回公道,对侄子可不能亏了,这也是在安慰哥哥的地下亡灵。
可没想到春子姑娘的爹爹说啥也不同意,嫌焦成家里穷。焦成没办法,就跟春子姑娘预谋两人私奔,被发现后,春子姑娘就被家里关了起来。
焦成一气之下就去投奔了独龙山,想有朝一日羽翼丰满后,回来给爹爹报仇,抢走春子姑娘成亲,可谁知情况发生了变化,焦成跟随于成龙走上了抗日的道路。
焦成投奔独龙山的时间,就在于成龙领人去深山里采金的那一年,两人没能见面。当于成龙带人反出独龙山时,他也没有机会跟随。
“我们俩这么多年也没有机会见面,没想到春子姑娘还没有找婆家。这次是她爹想让她给一个瘸子当填房,彩礼都过了,春子姑娘不干,就独自跑出来了。
苦熬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要嫁给一个瘸子,而且还有俩孩子,春子姑娘怎么肯接受呢?于是就想去出家,可附近的道观、庙宇都败落了,于是就想去哈尔滨看看。
王大江是她亲姐夫,离哈尔滨还近,就先到姐姐这里来了。她姐早就知道我们俩的事,这回意外相遇,就不想让春子去出家,说是让我们俩结婚,我想听听总指挥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