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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无题

    大中午的,早餐才正式发放。

    依旧是粗粝的饭食和黑盐……

    桥吃的津津有味,可惜,每个人能吃的份量是有限的,不然桥肯定要大碗干饭。

    吃完饭,狂喜的情绪一直在桥的胸口持续不断,越到这个时候桥心里就越发没来由的忐忑。

    茫然无措的随大流的听从官吏的安排。

    收拾行礼,领路费和归家的口粮。

    大秦的官道乃至于乡里,沿途之间都有驿站,除了人迹罕至之地,基本上不需要埋锅造饭。

    驿站那边是会提供热水服务和食物加工服务,如果有爵位的话还免费供应饭菜。

    是的,根据爵位等级免费供应。

    当然,不更之下不要考虑白嫖官方伙食费了,休息的时候也不要考虑私人单间,都是大通铺外加热水服务。

    私人单间和官方伙食最低供应爵位标准都是大夫起步。

    爵位本就是人的分级制度罢了,只不过秦国在这方面做的更加彻底。

    在秦朝,爵位越高优待就越多,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写在律法之中的特殊待遇,不光是能够用爵位抵消罪责,生活的各种方面,包括衣食住行生活起居,都有一套标准对应。

    主打的就是通过律法人为划定详细的阶级分级,而正是因为秦国的分级制度做的彻底执行的到位,人于人之间爵位不同鸿沟也就越大。

    还是那句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切,都是为了激发人的向上之心,从生活的各方各面。

    没有爵位的个体户,基本上就是艰难求生……

    一遇天灾人祸顷刻之间就要破产,秦国还是奴隶制国家,个体户破产了也不会浪费劳动力,官奴隶了解一下?

    没有足够多的奴隶,又如何供应的了这么清晰爵位分级制度?

    故而失去了壮劳力且没有一点爵位的家庭,基本上用不了几年就会自然而然的沦为官奴隶。

    还是那句话,秦朝从来不介意奴隶通过军功爵制度重新赎身,不光能赎自己的身,还能赎家人的身,一级爵位赎一个人,实实在在明码标价,立功立赎。

    而且秦朝的官奴隶其实是有一定的人权的。

    比如已经成婚的,哪怕其中有人成了奴隶他的婚姻也依旧受到律法保护,哪怕沦为奴隶官府或者个人也没有资格为其重新安排婚姻,当然,特殊情况例外。

    同时,还是那句话,立功立赎。

    不管这个奴隶被分配给了谁,哪怕是分配给了当今皇子,家人立功,即刻赎身,谁都不能阻拦和干预。

    而立功只有两条路,善耕,多交税,或者战场上奋勇杀敌。

    本质上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让人为了耕种和战争而努力。

    尤其是那种家中一部分人成了奴隶,但是壮劳力却还没有沦为奴隶的家庭,他们的家人一般也会被安排一些比较轻的活计,同时就算赏赐发配,也不会离得太远,为的就是方便赎身。

    另外,钱只能购买奴隶,不能赎为庶人。

    秦朝的只要是记录在册的奴籍,只能通过爵位来换取对方成为自由人。

    还有一点,秦朝一级爵位的赏赐也是明码标价,赏隶臣妾一人,宅一处,岁俸五十石,田一顷(五十市亩。)

    基本上每升一级爵就在这个基础上依次叠加。

    所以客观的说,用一级爵位的功勋选择赎一个奴隶为自由人,是赔本买卖,而且赔的很多。

    桥算是幸运的,在离去的这段时间,失去了一个壮劳力的情况下,一家人拼命操劳,暂时没有人沦为奴隶。

    总之,怀揣着迷茫和忐忑,桥回望了一眼自己曾经生活了许久的地方,看着催促着役夫赶紧滚蛋的官吏,犹豫许久终于大着胆子低着脑袋开口。

    “大人……下次再征,是甚么时候?”

    桥本来想问的是这次回去后是不是就不征了,但是话到嘴边,桥还是换了个高情商的说法。

    “鬼知晓?”官吏闻声面面相觑而笑。

    征役这种事情是义务,没啥事可能几十年都不征也说不定,连年战乱,你就是三皇五帝转世,该征的役也少不了。

    战争频发工程庞大的情况下,不是上来一个道德圣人一般的君王就可以避免劳民伤财的。

    家都要没了,还在那猥琐发育与民休息么?

    至于秦国什么时候征役官吏更是不敢肯定了。

    不过官吏的消息渠道自然是更广的,役夫视赵泗为好官,官吏更是视赵泗为神人。

    这事就离谱,赵泗觉得大秦的徭役和赋税太重了,朝堂上劝了劝,结果就成了?

    虽然赵泗说的大义凛然看起来不惧生死。

    但始皇帝又不是没砍过人,上一个跟始皇帝提这个的还打算死谏呢,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说到底,不怕死的人又不光赵泗一个,关键是始皇帝真听赵泗的。

    赵泗那是真得王亲近,只要赵泗不失宠信,恐怕这徭役,得停许久了。

    就算开工,恐怕也不会再像现在大动周折,动辄几十万黔首役夫。

    “得一段时间……”官吏看起来心情尚可,倒是勉强回答了一下。

    桥心里有些略微的失落,不过这也是不错的好消息了。

    希望下次征役别征到自己吧。

    现在的赋税,一年到头下来根本存不到什么东西,失去一个壮劳力,一两年尚且可以勉强维持。

    真要是五六年,家人早就要沦为奴隶了。

    都是在勉强的活着罢了,别说应役了。平日里,桥连生病都不敢生病。

    一年到头都被勒紧了喉咙,稍微松懈一些便有阖家为奴之忧……

    更没有任何抵御风险的资本和手段。

    “不过倒也不必再担心征役,赵上卿上奏,税也从十五降到十一,好生耕耘劳作,不遇上什么灾荒年景,也没有沦为奴隶之忧了。”有一个小吏好心开口。

    官吏简略的回答了一下桥的问题又去催促其余役夫上路。

    只剩下桥站在原地掰着手指头在那算。

    没办法,十五是多少,十一是多少,中间差了多少,对于桥这种文化荒漠的人来说,也得算上一阵。

    (有老爷们在说水,有老爷希望这段剧情多写一些,我自己也弄了纲,大概会在六七章左右的篇幅,从几个角度简略的剖析一下秦朝二世而亡的问题核心吧,当然,只是简略的剖析。不从政策,从社会习俗和人的朴素情感来。用最直接的利害关系来表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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