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你做得很好。”
孔方不吝赞美,反正口水不用花钱,当然他也不会吝啬物质上的奖赏。
光让牛干活,不让牛吃草的Boss绝对是目光短浅的Boss,格局太小,注定他的路走不远。
猴子受到Boss赞扬,瞬间感觉天气不再冷了,厚厚的积雪也不再举步为艰。
孔方抬头看看天,天空阴郁,雪停无期。
“咦,大雪天怎么路上还有人?”方世铂被孔方瞪眼心里有些不痛快,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影踉跄便无话找话。
结果,他同时收到六道鄙夷的目光。
你特么不是人么?
方世铂表情一滞,好象真是说错话了,但是熊孩子怎么可能认错呢?
“我说的是老人,你看她老态龙钟的,脚步都走不稳也不怕雪天路滑会跌倒。”
他急赤白脸地辩解。
似乎上天急于证明他乌鸦嘴,话音刚落,老人果然就摔了,四仰八叉动弹不得。
好儿童方世铂立即下马,撒开小短腿跑上去。
“喂……”
孔方想拉住他让他莫管闲事可惜慢了半拍,只能任由他去扶。老人死沉,方世铂竟然扶不起来。
“姐夫,还不过来帮忙?”
方世铂有些恼火孔方他们人性冷漠,老人摔倒都不扶,天寒地冻不怕他被冻死吗?
圣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换位思考一下摔倒的老人如果是自己的爷爷奶奶,路人视而不见冷漠待之你不心寒?
你不心疼老人?
孔方无奈,只好下马帮忙。他手刚碰到老人就形势突变,但见刚刚还半死不活的老人突然凶猛如虎。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脚踹方世铂,手掐孔方脖子。
无论谁都来不及反应,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方世铂已经如一团败絮飞出去,孔方被掐住脖子。
方世铂在三尺外打了好几个滚,没入积雪中不知是死活。
孔方感觉呼吸困难,他挣扎着想掰开对方的手指,可惜对方的手指就象老虎钳死死掐住脖子不放。
“你是谁?”
孔方翻着死鱼眼,他胸口很闷,仿佛随时都会因窒息而亡。
西门飞雪手握剑柄,可是金剑迟迟不敢出鞘,因为他现在每一个动作都会刺激到袭击者。
他剑再快,也不可能在对方捏断孔方脖子前将他干掉。
猴子则亡魂大失,指着袭击者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就是江北五凶之一的衣如萍?”
衣如萍脸色骤变,眼瞪猴子:“你知道我?这么说,这些天我们一直被人跟踪,是你的杰作喽?”
猴子在衣如萍目光逼视之下本能地后退一步,但他很快挺起胸膛,“是又怎么样?清河县是老子地盘,你们不请自来,老子能无动于衷吗?”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衣如萍桀桀怪笑,隔空指着猴子,“此次南下,目标本来只有姓孔的一个,既然你急于求死,老子就成全你。”
“喂,我们近日无冤,往日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杀我?”
孔方虽然明知凶手的杀人目的,但是他假装不明了,想借此拖延时间,或许能争取到逃生机会。
“江北五虎杀人,需要理由吗?”衣如萍叭叭打孔方的脸。
“姓衣的,老爷是朝庭命官,你杀了他,你不仅做不成武林盟主,还要被官府通缉。我劝你别上了朱家的当!”
“朱家人已经死绝,他们的诺言狗屁不如!”
猴子直接拆穿他。
衣如萍也不恼怒,反而阴测测地反问猴子,“谁说老子想做武林盟主?我杀人只是纯粹觉得好玩而已。”
孔方一阵毛骨悚然,这鸟人原来是变态佬!
他强颜观笑,想用“真情”打动对方。
来,老人家,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好吗?
请问你是不是童年时心灵遭受过创伤,导致心情忧郁以杀人为乐?
是谁让你的人生变得如此黑暗?
但是你莫要怕,遇上我你算是走运了。我们好好聊会天,我可以解开你的心结,扶正你的灵魂,让你人生从此充满阳光。
孔方眼睛盯着衣如萍。
衣如萍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喂,你别这么盯着老子看,老子是男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衣如萍原来是男的?
既然是男的,你特么取个女人的名字干嘛?还装扮成老太婆!难道也是因为好玩?
衣如萍呵呵笑,那表情不要那么得瑟。
“老子姓衣,衣如平,平安的平,不是讹传的飘萍的萍。不过不怪你们,毕竟识我真面目之人,除了老子那四个兄弟,其他人都死了。”
说罢,他摘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
原来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三分英俊,七分妖邪。
他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神秘兮兮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看到老子真面目吗?”
随即他自问自答,“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死了……”
“未必!”
孔方脸上突然也露出诡异的笑容,接着‘嘭’一声闷响,衣如平感觉腹部突然受到一股力量剧烈撞击。
它如同一股地狱之火,炽热、势不可挡。
他感觉自己好象变成纸片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让他惊讶的是自己身体明明已经飞起来了,双腿还站在原地。
突兀、狐独!
还血腥。
他看到自己漫天飞舞的血肉与内脏。
“你……”
他指着孔方,惊恐中带着疑惑,大雪天不可能有天雷,自己怎么会被天雷轰呢?然后他看到一根冒着黑烟的铁管子。
铁管子的另一头正握在孔方手里,其造形非常奇特。
他秒懂。
果然,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世上哪有什么神灵与天雷,分明就是他在使用一种极其霸道的暗器杀人。
阴沟里翻船,他死不瞑目。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
孔方一脸无辜。
这倒不是他装的,确实是他没想到近距离之下鸟铳威力如此之巨大,竟然硬生生将一个大活人轰成两截。
方世铂被铳声惊醒,他挣扎着爬起来大喊:“姐夫,老家伙有诈,快跑!”
孔方回头,裂嘴:
“跑毛线,他已经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