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稳定到这种程度了吗?
处于包围圈中心的提尔,看着眼前三人瞬间变成糖葫芦,一时间也是饱受冲击,思绪乱飞。
地表下面那些纠缠的根须,本质上居然是这种东西?
传言是真的,整个沼泽都是一个特殊的超凡生物,甚至在逐渐活过来?
它刚才是在有目的攻击,但为什么偏偏没有以自己为目标?
「这么巧啊老爷子!」
满脑袋问号,提尔怀疑人生中,却是有声音突然在前方响起。
提尔猛地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戴面具的身影已经是站在那里。
「付先生……」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好啊!」
付前应了一声,往周围打量了一下。
「一打三,老爷子老当益壮呢!」
「这不是我……」
见付前误会是自己杀的眼前三人,提尔下意识的辩解。
不过紧接着他身体一僵,猛转身再次看向付前。
「刚才是你做的?」
刚才那一幕,会不会跟这位来历神秘的年轻人有关?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巧!
「什么事情?」
可惜的是,付前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表情更是看不到什么。
「……没什么。」
提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先不说刚才那一幕实在惊人,很难相信是人类能弄出来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是眼前这位出的手,那就相当于救自己一命。
作为一个拎得清的人,对方不愿意承认,更没必要不识相的质问。
「所以老爷子怎么会在这里?」
提尔思维飞转,付前却是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好奇。
「前面应该就是地下遗迹……我一路找过来,不过很奇怪,塞壬的人却是都撤走了。」
提尔略一犹豫,往不远处指了指。
「确实是,我进去过。」
付前肯定了他的推断。
「所以你也想进去探索一番?」
这位确实有两把刷子,居然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不愧是在废土混了多年的角色。
「能活到现在,我的一大优点就是知道分寸。」
提尔却是很果断的摇头。
「虽然对里面的东西确实好奇,但那不是我可以窥探的。」
「我出现在这里,一方面算是稍稍满足下好奇心,与此同时……或许能阻止一些年轻人去送死。」
居然是这样!
这位老爷子冒险来这里,居然是为了劝返迷途羔羊?
不得不说,事实真相还是让付前有些吃惊的。
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现在的形势下,废土还有一帮人被他组织在一起了。
「自认为天命之子的人永远都不缺。」
付前摇摇头,看着遗迹的方向,随口附和。
「鉴于你之前提供的消息,地下遗迹牵扯到塞壬和季氏的争斗,废土的大部分人应该都有耳闻了,所以找过来的人比想象中少。」….
「付先生来这里是?」
付前比想象中要随和,提尔自然不介意顺着问下去,同时做好了得不到答案的心理准备。
「送死。」
付前的回答,却是相当言简意赅。
说完后这位甚至没有回头,就那么穿越一地狼藉,走进了那个巨喉一样的通道。
……
跟提尔
老爷子聊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形势险恶呢!
一路向下,付前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穿过走廊,果然是一个人都没见着。
越过大门,很快他就再次回到之前的镜子大厅。
古老的石头建筑、水银般的镜面、逐渐腐败的羽毛,跟离开时并无二致。
至于不太一样的地方,则是大厅的天花板上,多出来一条垂下的白色丝线,末端则是一只巨大的茧。
那只茧呈长长的纺锤形,甚至还在无意识的扭动。
一眼望去,付前不由自主的想起,某种被称为吊死鬼的虫子。
果然还是发生了变化!
面对这明显像是孕育着什么的茧,付前却是并没有急着打破,而是仔仔细细的观察。
「你倒是很有耐心呢!」
就这么半分钟后,一道沉闷的笑声响起。
与此同时,半空中的巨茧一阵挣扎,被从内部撕扯开一道口子。
一个硕大的脑袋随即从裂口处钻了出来。
接着是臃肿的身躯,尸体般肿胀的手臂,最后整个人都掉到地上。
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是这语气和声音,付前还是一下确认了这东西是谁——季亦成。
加绒加厚,重装上阵版。
此刻的季亦成,不仅整个人充气般膨胀,标准御宅造型,背后的双翼也是与之前大不一样。
此刻那对翅膀上已经看不到一根羽毛,表面是细腻的皮肤,光滑妖异。
而不只是外表改变,能明显感觉到跟之前相比,他的生命形态有了本质转变。
此时此刻,这位身上弥漫着无所不在的「圣洁」气息。
甚至跟威廉爵士最后的造型一样,这位体表也是覆了一层造型诡异的甲胄。
神话形态,类似于觅罪者?
付前隐隐有了猜测。
「天使于奇迹中重生,我们又见面了。」
「我从未想过,可以如此轻松的保持这个状态,只能说感觉实在太好了!」
说话间,这位双翼激荡,居然是带着臃肿的身体缓缓升到半空。
「虽然已经有所感觉,我的血脉能力隐隐成了阻碍,但我依然不想这么快放弃的。」
「还要感谢你帮我下定了决心,让我走上了正确的路。」
这话我可听过可太多次了。
付前叹了口气。
你们说感谢的这帮人,但凡有一个真的付诸行动,咱都已经富甲一方了。
一边吐槽,付前眼睛却是一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
依然是诡异的造型和凌乱的色块。
踏入遗迹的一刹那,那种特殊的感觉又来了。
按照季亦成的说法,那是堕落阴影被剥离的变化。
对自己来说,这可绝不是件好事。
影响心智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这让自己有了掉San的威胁。
付前又看向旁边季亦成的倒影。
果然如这位所说,他臃肿的身躯,此时此刻却是远没有那种迷幻的影像,而是极其纯净明晰。
这就是这位初次照镜子时看到的影像吗?
他为什么能看到这样的影像?
一个问题很自然的在付前脑海浮现。
三藏的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