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顿,我害怕!我根本就不会撒谎,更不愿意欺瞒领袖!我到时候一开口就得露馅,咱们再找大哥去商量一下,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吧!”乌恩蜷缩在一间豪华牢房的角落里,声音颤抖地说道。
因为别的房间还不如此处条件好,所以自接管牢房之后,四爷便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闺房。
听完了大哥乌森的计划之后,这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便陷入了失魂落魄的状态,为此而心情烦躁又无计可施的三兄弟便只好让新晋的“五爷”桑顿来劝说妹妹一番。
而自打胖子被允许进屋开始到现在,两人却始终保持着沉默状态,刚才的话倒是小姑娘出的第一声。
胖子正在盘算该如何脱身,闻言随口回道:“现在跑不了,如果拒绝又怕遭到圣王的报复,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依我说,你倒不如真的从了元首算了,他若能好好待你,你的几位哥哥今后也自然不会再受圣王的欺压,而我也省得去冒这天大的风险了!”
“你混蛋!滚!”乌恩先是一愣,随即暴怒地吼道。
“切!滚就滚,谁怕谁?!”胖子满不在乎地起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你……哇……”心里彷徨无比的四爷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把胖子当做了能说心里话的人,此时见对方这个态度腔调,当即崩溃大哭起来。
“你要不是冒名顶替便不会被抓到这里,我也不会为了怕你受人欺负和你在院子里说话,那样元首就不会看到我!哇……我要不是顾着你的生死,便也不会当面顶撞圣王,他现在把气撒在哥哥们和我身上,你倒是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哇……人家只把心里话对你说过,你却盼着人家去跳火坑!哇……”四爷边哭边申诉,泣不成声,惨不忍闻!
麦公子先是被对方神奇的逻辑搞得气愤不已,可随后又因为小姑娘的真情流露而升起了一丝怜惜。
要不要帮乌氏兄妹一把,顺便将班杰做掉呢?麦桑感到有些发愁。
“唉!这是我们兄妹的报应!以前坏事做得太多,现在轮到了自己头上,又何必不肯任命呢?!你,你走吧!我这就去和哥哥说,让他们放了你,毕竟这一切都和你无关!而且,我还要谢谢你,活了二十年,到底也有了个能说心里话的人,我知足了!”乌恩哭声渐歇,悠悠说着,起身便要去找哥哥。
“靠!我怎么横不吃竖不吃,偏偏就吃这一套呢?!”胖子一边暗骂自己无能,一边冷声说道:“你哥哥出的本来就是馊主意,他想的太简单了。他那么做不单会断送你们兄妹的性命,我也会成为垫背的。所以,我才是被往火坑里推的那一个,该哭的也应该是我才对!”
“你胡说,哥哥的计策只是为了保全我们自己,哦,也是为了保全你!”梨花带雨的四爷马上反驳道。
“你哥哥的计策确实是出于好心,但却处处都是破绽!”胖子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女人别插嘴,这才解释道:“让你趁接触元首的机会,汇报说圣王藏着我这个宝贝准备私下享用,这确实是一招分化离间的计策。可你有没有想过,在班杰心中,你们兄妹和两位圣王相比,孰轻孰重呢?尤其是现在,大敌当前,元首会为了一个未经过验证的护身符而疏远他最重要的亲信么?”
乌恩虽然有些不通世故,但却不傻,她想了想便觉得胖子说得在理。“可你是经过了我们验证的呀,你确实可以仅凭身体便能扛住中阶注师的攻击,而且对水系注术还能免疫!”小姑娘犹自强撑道。
“可我的血能不能也让别人具备这样的能力谁敢打包票?这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们又怎能令元首相信呢?按你哥哥所说,班杰可是超越两位圣王联手的存在,寻常的谎话和说辞能骗得过他吗?”胖子马上反问道。
见四爷无言以对,麦公子继续说道:“退一步说,就算我的血确实有神奇的功效,可它多长时间能见效?会不会因人而异对某些人反而会产生伤害?而一旦见效之后,受益者的防御能力能否始终保持在这个水准,有没有可能会在某些特定的前提下不管用了呢?既然这些问题谁也说不清楚,那你又怎能保证我的血脉的价值就一定会高于班杰对两位圣王的信任呢?”
乌恩彻底被说蒙了,她几乎已经完全认可了胖子的话,觉得大哥貌似天衣无缝的计划里其实全是破绽。
望着小姑娘苍白又憔悴的面容,麦公子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他毫不留情地总结道:“若按照你哥哥的计划行事,大概率的结果就是元首会先睡了你得个实惠,然后再把我抓去验证一番。接着,他大可直接去找两位圣王当面对质,而两位圣王也大可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表示自己并不知情。此后,虽然元首和圣王之间可能会因此产生些嫌隙,但他一定会先以挑拨是非、图谋不轨的罪责杀掉你们兄妹以安抚两位亲信。而我呢,倒是暂时能留下条命,却会成为专供元首每天享用的血奴!哼!你说,这是不是个馊主意!?”
“是!可你刚才为什么不和我哥哥们说呢?”四爷的俏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悄声嗫嚅道。
她突然发现眼前的娃娃脸很不简单,最起码刚才这一套话就不是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能说出来的!
“和他们说管用吗?看看你大哥那副德行,自以为老谋深算得不得了!口上说我是老五,可心里还不是把我当做工具使唤?我又不是注师,万一惹怒了他们不又换来一番毒打?你说,我为什么要管这个闲事呢?!”麦公子气哼哼地说道。
四爷一句“为了我可以吗”差点张口而出,但她却及时刹住了去势,低下头恳求道:“你既然分析得这么透彻,那心里便一定有了更好的主意,求你救救我和我的三位哥哥吧!行吗?”
“大不了,以后在没人的地方,我也叫你一声哥哥总成了吧?!”见对方不为所动,小姑娘把心一横,用最轻的音量又加重了砝码。
“为了听一声哥哥,我得冒多大的风险?!”麦公子腹诽着,嘴上却说道:“哼!这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则,他们死活与我何干?!先骗我、又奴役我、还想杀我,最后居然要卖我的血,靠!气死我了!”
四爷战战兢兢听着,却不敢发作,看着实在是可怜。
“得了!就这样吧!我会想个稳妥的计划出来!但你绝对不许和你哥哥们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胖子牛气哄哄地说道。
不待对方应答,他又接着吩咐道:“现在,带我去见见那个涅斯罗什么松!”
“啊?你见他干什么?”乌恩尚在桑顿的一番斥责咒骂中晕头转向,湖里湖涂地问道。
“元首亲自来这里找他谈事,一定是要拉他入伙的!这人咱们没准也用得着,此时不联络感情更待何时?!”麦公子不耐烦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