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俊?”格拉夫大惊道:“怎么会是他?此人本就是德尔金的手下,又深得舅舅的器重,他……”
“呵呵,那又怎么样?”丽花夫人冷笑道:“你父亲手里有此人拼了性命也想要的东西,若没有点把柄、谁又敢对变术门门主的哥哥呼来喝去的呢?!”
参谋总长大人仍觉有些不妥、还要再说,侍从的禀报到了。
“丽花夫人、格拉夫大人,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小公子的病吧!”简单的寒暄过后,晴俊马上切入了正题。
听了“小公子”这三个字,母子俩便知道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于是,丽花夫人点点头将晴俊带到了后堂卧室。
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年轻人,晴俊暗叹天意如此,因为这真海克除去相貌比麦桑英俊一些之外,身材体态竟有八九分相似。
此时的海克,脸上带着一抹不健康的晕红,他牙关紧咬,额角渗出大颗汗珠,同时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好像正处于剧烈的痛苦之中。
“他应该是中了某种奇怪的毒素,我找了四位善于祛毒的高手,可他们都束手无策,希望老先生您能有办法救他一命!”本来连儿子的面都不愿意见的格拉夫说着,竟然向晴俊跪拜了下去。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不是不想见、而是怕见一面又会失去啊!”晴俊喃喃自语着扶起了男人。
被这句话正刺中心事,格拉夫双眸一红,泪水夺眶而出。一旁的丽花夫人则美眸异彩连连,为老头露的这一手预思之术赞叹不已。
刀光一闪,趁着母子俩失神的空档,晴俊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小刀自海克裸露在外手腕处划过。
“你干什么?”格拉夫与丽花夫人齐声怒吼,几乎在同时摆出了攻击姿态。
“呵呵!没想到夫人不仅美貌闻名天下,竟还是位如假包换的高阶强者啊!”老头悠然说着,已经变戏法似的拿出个小药瓶正好接住了海克手腕处流下的三滴鲜血。
“给他包扎一下吧,老夫对这个不太在行!”晴俊退在一旁,盯着小药瓶随口吩咐道。
格拉夫只觉对方行事高深莫测、匪夷所思,闻言赶忙用手掌在儿子伤口处一握,绿色的光晕一闪即逝,再松开手时,海克手腕处的皮肤不仅不再有血迹,竟似已经愈合了七八分的样子。
“老夫本人不会祛毒之术,只能求请他人,但没有患者的毒素样本就是来了神仙也不管用啊!你们退出去吧,我要施术了!”老头念叨了几句,居然直接下了逐客令。
“晴俊大师,我们不敢窥视变术门的秘法神术,但希望能留在此处陪着孩子,也好有个照应!”丽花夫人用不容违拗的语气说道。很明显,这女人被老头刚才突然动手的行为吓得不轻,此时已经加了小心。
“哼!无所谓。本门的小花招虽然粗浅,却也不是随便看几眼就能学会的!你们愿意留下便留下,只是尽量不要睁眼,更不可出声喊叫,否则后果自负!”晴俊大师不屑地说着双手已经看似随意地划动了起来。
母子俩交换了一个眼色,均守在海克窗前,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女人的好奇心毕竟多些,哪怕是年近六旬的漂亮老太太也是如此。
丽花夫人偷偷把眼睛睁开一丝细缝,便见老头已经盘膝坐倒,口里正在念念有词。
过了半晌,没有任何反应,晴俊大师则好似念累了一般,他把头一歪,居然就那么坐着睡着了。
“居然敢耍笑我母子俩!过分!”脾气向来急躁的夫人见状大怒,她正要出手给老头一个教训,风云突变。
一团绚丽的紫色能量骤然自晴俊所坐之处腾起,随之半空中便出现了一个如梦如幻的光影。光影之中,一头人脸狗耳、双耳中各缠着一条青蛇的怪物显出身形。
老头一跃而起,恭敬施礼后便开始用艰涩难懂的语言和对方沟通着什么,同时还把小药瓶举到了怪兽面前。
过了半晌,晴俊再次施礼后,那怪兽一个转身便消失不见了。可就在对方转身的瞬间,丽花夫人明显感觉到怪物向自己射来了一簇阴寒的目光。
女人赶忙闭上眼睛,直到老头的叹息声响起才敢睁开,但心中犹自惊悸不已。
“小公子应该是受了暗算,他身上所中之毒这世间无人能解……”见格拉夫与丽花夫人闻言都有要暴走的趋势,晴俊不慌不忙又接着说道:“不过要想缓解症状倒也不难!”
老头说着,随手便将小药瓶扔到了女人手中,“将其中的血液让孩子喝下去就行,但只能用一滴!喝完之后,他当可恢复,与常人无异。”
“什么叫与常人无异,你说的‘恢复’难道不是治愈吗?”丽花夫人对晴俊的言之不详颇为恼怒,皱着眉发出了疑问。
“他的行为举止虽然没有异样,但仍是带毒之身,而那毒素何时会再次发作也是未知之数!”老头无奈地解释道。
“药瓶里有三滴血,为何只用一滴?!”格拉夫沉声问道。
“第一滴可以让小公子缓解症状,而第二滴却是要在他再次毒发时方可使用。那时,他会感受到比现在更为剧烈的痛苦,但却可以保命。而第三滴嘛,一旦服下,要么可以痊愈,要么一命归天,所以要慎之又慎!”晴俊摆出一代宗师的气派解释道。
“你不会是另有图谋,故意不肯以实相告吧?!”丽花夫人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呵呵!”老头闻言笑道:“不要以为有我想要的东西便可以此相威胁,我与冯罗佐先生只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利益所在、我才愿意帮他这个忙。而且,你们以为这个年轻人的生死就真的会令冯罗佐的家族放弃一些很难放弃的东西吗?简直太可笑了!你和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他的为人与底线么?”
“你大胆!”丽花夫人被戳中痛处,顿时暴怒。她玉掌一翻,一杆冰枪便已凝成。
“母亲,冷静!”格拉夫大声喝道,同时放开屏障挡在了晴俊身前。
“都说美貌的女人头脑就会差些,唉!夫人呐,现在河还没过,您就要拆桥了么?”老头不知死活地继续揶揄道。
“家母也是一时心急才会失了方寸,请您不要见怪!”总长大人沉声说着,一边示意母亲不要妄动,一边狠狠心将一滴鲜血倒入了海克的口中。
年轻人舔了舔嘴唇,脸色便以奇妙的速度恢复了正常,“唉!怎么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这个梦好奇怪!那个胖女人抓住了没有?”他胡乱说着,人已清醒了过来。
“冯罗佐的家族可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你们手里的血脉又能价值几何呢?好自为之吧!”晴俊大师留下一句让女人足以不顾一切出手的狠话,他自己则身形展动,消失在屋外的树丛中了。
海克:这是哪儿?我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