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妹妹的肉身再受创伤,帕尔奇怒不可遏就要和毒灵珠一拍两散,可他刚调动起注力,便感到一阵头晕,“难道这就是来自双圣树的反噬?双圣树真的复活了?!”教宗大人犹疑不定,终于还是没有妄动。
毒灵珠冒险杀掉候夭,总算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但紧接着便被来自双圣树的喝喊吓得不轻,因为那声音分明出自金圣树。
“老家伙竟醒过来了……这其中定然是出了变故,莫非又是麦桑在作怪?”洛岑面色阴沉,抬手封住仍在出血的伤口,朝着双圣树叫嚷道:“是谁在装神弄鬼,还不给我现出身来回话!否则我一把火烧了这狗屁灵根!”
毒灵珠气急之下口不择言,登时捅了马蜂窝,精灵族人“呼啦”一下围拢过来,对其怒目而视。
确实,在精灵心中,双圣树是无比高贵的存在,绝不容许任何人亵渎。就像之前众人出于对神树的盲从会偏听偏信毒灵珠与帕尔奇一样,此时他们从洛岑口中听到了大逆不道之语,自然毫不犹豫就把所有敌意转投了过来。当然,这其中的变化也少不了候夭那通“肺腑之言”的功劳。
见情势不好,毒灵珠心里也有些后悔,但它天性狂傲,又怎肯在此时示弱?
这家伙把心一横,索性放出毒系元素最高境界的气息对众人怒道:“你们有眼无珠,只知道崇拜傀儡,却不晓得自己真正面对的是如何强大的存在!哼!毒灵化形本尊在此,谁敢放肆?!”
“大人!”痹夭排众而出,冷着面孔说道:“您的气息确实是元素至强王者无疑,可这也不能成为诋毁圣树的借口!请您现在就认错道歉!”
凯兰与崔尔献祭之后,向来以沉稳多智著称的痹夭便成了精灵族的主心骨,她见证了毒灵珠对圣树不敬的事实、又加上之前麦桑的一番推断,此时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不肯再沉默下去。
“圣树还没发话,你又凭什么说三道四?灵珠化形是前无古人的壮举,其伟大足以成为精灵一族的领袖,你如此对大人不敬,到底是何居心?!”福夭强撑着嚷道,他此时担心事败而受牵连,脸上再没一丝笑容。
“我刚才说了住手,现在还请你们都给老子住口!”双圣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与自信悠悠传遍了整个暗夜森林。
“天哪!这不是在做梦,双圣树不但复活,居然还真的开口讲话了,这可是暗夜森林从未有过的盛事!”同样的念头升起在所有精灵脑中,就连福夭也在巨大的震惊下不敢再说话了。
毒灵珠有点出离愤怒了,它并不在意别人是否尊重自己,因为尊重与否最终都要靠实力说话。可是,这种事情脱离轨道,失去掌控的感觉却难以忍受,因为那无疑证明了自己的无能。
“哈哈哈!这倒也好,今天你们便要做出一个选择,是和这棵枯树一起覆灭、还是臣服在我的脚下走向辉煌!”毒灵珠双眸神光爆射,仰天大笑道。
“被别人踩在脚下还辉煌个屁啊!你可真懂说笑!”随着这熟悉的声音腔调响起,麦桑先生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多了一丝尴尬,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双圣树的启示来了,“弱水不沉,真水不冻,麦公子凭借一己之力为暗夜森林带来光明,从现在起他就是我认可的唯一王者!”
圣树沧桑的语音远远散播开来,听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震,痹夭则率先拜服在地。有了她带头,精灵族众纷纷跪倒认主,就连福夭也面带惶惑、不情愿地俯下身去。
“谁把俺家春春打伤了?你?还是你?”胖子正自得意便发现不妥,赶忙搂住妙春开始解毒,同时指着毒灵珠与帕尔奇喝问。
洛岑的眸子完全变成了灰色,幽深而诡异,她深深望入麦桑眼中,缓缓叹道:“你莫非又得了造化?”
“圣树他老人家便是我的造化,你不服气?!”见怀中的腿精气若游丝,胖子心疼得不行,自然说话没好气。
“唉……!”毒灵珠泛起无力感,对方竟连自己这毒素之王下的毒也是说解就解,难道真是天生的克星吗?!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只是以为你会不同罢了!”毒灵珠压住心中的波澜,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同时佯做不经意地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把玩起来。
“西莱尔的神魂……”不知道为什么,麦桑感觉到一丝极为熟悉的气息,仿佛来自那小瓶子,又好像源于其中装载的东西。
“我不赞成你的理想,却也从没想过成为你的敌人,把那小瓶子还给我,一切好商量!”胖子严肃起来说道。
“崔尔的神魂即将离散,你答应过不会让她死的!”不待毒灵珠开口,帕尔奇主动断开与圣树的连接,沉声喝道。
教宗大人此刻颇有点心如死灰的意境,这次暗夜森林之行到了现在,自己一方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他很清楚,无论圣树刚才所说是真是假,麦桑都已经成了最大的赢家。这帮对圣树的崇拜信任超过一切的愚蠢精灵,定会把那个胖子视为王者侍奉。
而帕尔奇自己呢?则只是个忘恩负义、纵使牺牲了妻儿也毫无所得的蠢货、小丑、笑话而已。
“这瓶子里可再装不下更多的神魂了!”毒灵珠语意冰冷,毫不顾及伙伴的心情。在它看来,这绝对是同时控制住帕尔奇与麦桑为己用的大好机会。
“你……”教宗大人悲愤交加正要翻脸,身边的地面上突然幻化出一眼清泉来。
“真水清泉!”痹夭与几个识货的族长一起惊呼出声。
“我的爱人,虽然你对我绝情,可我到底也不忍下手害你!唉!你现在可是叶罗唯一的亲人了!随我来吧!”崔尔凄婉的声音响起在帕尔奇耳畔,而后者则清楚地看到女人的神魂向泉水深处投去。
“拦住他!”胖子突然大吼起来,他搂着妙春动身不得,可众人措手不及之下又怎么反应得过来?于是,大家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帕尔奇扑入泉水中,而这眼泉水也紧跟着消失不见了。
“莫非神核就在真水之中?嗯,那就有趣了!”毒灵珠恍然大悟,“你只要乖乖听话,便有和老情人重逢的一刻,我现在可得去找找哥哥的下落,免得他又做出什么傻事来!”这家伙朝麦桑挤挤眼睛,语音落处,其身形已没入森林之中。
麦桑:毒灵珠,你就是一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