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孩儿大恨:“你不是有灵火?”
扈轻哈一声,嫌弃:“我不能都有?”
红孩儿下意识:“你的异火没吃灵火?”
长尾卷到他腰间,红孩儿下意识一个按头俯翻,啊呜一口咬在长尾上。
硌了他的牙。
扈轻好笑:“吃多了灵火以为异火也这么容易吃?小东西,哪怕你化成人形你也比不上我们的异火。我猜得没错的话,你能化成人形,是因为吃了火精吧?啧啧,这焚天门对你可真不错,竟舍得抓了火精来喂你。你可真狠心,焚天门被灭门你都没出来露一露。”
这些化人的宝物有情绪却没有情感,他恼怒又漠然:“焚天门没用了,还留着做什么?我和他们不过是交易。他们自己保不住自己我为什么要保他们?”
他踩着长尾向上一跳,大喝道:“既然来了我的地方,谁都不要走!”
随着他的喝声,血红火焰变成猩红,铺天盖地燃烧开来,空中灵力暴动,暴躁的因子在每一处地方爆炸。
樊牢冷冷一笑:“不知死活。”
他摘下右眼眼罩,浓厚而阴沉的火焰骤然如山洪爆发,四处席卷。
而六族长更是不屑的笑出声来,放出长明离焰烧遍整个天空。
天上,地下,自家人分庭抗争。
扈轻摆烂,让灵火变成六朵大花围着脑袋戴一圈:“来来来,你来吃我啊。”
红孩儿看见灵火,眼珠子更红了,他的一缕分身传回来的,就是这个气息!原来她还有更多!
手聚火龙,奔着扈轻就杀了过来。
所以说,别看这东西化成了人形,但委实智商不高。
扈轻戴着灵火把他往樊牢和六族长身边引,她自己完全不用出手的,只在红孩儿手忙脚乱的时候抽鞭子,搞偷袭。
恐怖的异火在天地间熊熊燃烧,下头的山都要被烧化去。很多人被吸引而来,有人认出是异火,纷纷惊叫,垂涎不已。然空中的打斗波动说明这些异火分明是有主的,一时间不由嫉妒得通红了眼。
随着时间流逝,异火仍在向外蔓延,逼得围观的人不住后退。有妄想捡漏做渔翁的人,顶着仙宝混进来,远远看见打斗的当事人,显然是有认识樊牢和六族长的,扈轻看见他们停留不到一息就速速走了。
“啧,咱家的大人真是凶名在外。”
绢布说她:“你愣着做什么?上啊!”
扈轻:“别闹,这朵异火咱们不能昧下。”
“凭什么?”
扈轻:“有没有集体意识?这是团体任务,要上交的。我有这么多了,不缺他一朵。而且你看那红孩儿的死德性,跟咱不是一路的。”
“怕什么。”绢布说,“抹除他的意识就是。”
扈轻:“不要,太丑。”
绢布气笑:“你这腔调,和水心的魔身一样一样的。”
两个老家伙斗一个青壮力,很费了一番功夫,但到底把他困住了,然后,僵持住了。
两火烧一火,烧不下去了。
“扈轻。”六族长喊她,“过来弄死他。”
扈轻哎一声,欢快的凌空跑过去,九尾全放出来,噼里啪啦一顿抽。
红孩儿本来全力抵抗一左一右将自己牵制住的两人,根本腾不出手来还手,只觉有一百根钢鞭那么多在自己头上脸上身上腿脚上乱抽,抽得他都喘不过气。
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喘个屁的气,他是异火啊啊啊!咬牙分出一道火焰汹汹烧去。
扈轻大笑一声,直接徒手握住那道血红色的火焰,拧一拧搓一搓,搓细搓长,咻的一声揪下一团塞进嘴里,啊呜啊呜嚼吧嚼吧咽下去。
又揪一团,吃下。再揪一团,吃下。
红孩儿大惊:“你怎么能吃我?”
扈轻哈哈大笑:“你都能吃别人我怎么不能吃你?”
吃火,纯粹是一念而起,她只是想试试,谁知道异火入口的那一瞬,体内混元突然就疯了似的加快运转呢。扈轻有所明悟,什么都吃的混元更喜欢能量精粹浓郁的高级食材。
而且,不但混元在吃,她明显感觉到被混元吃进来的能量有一部分直接被空间吸走,还有一部分无声的进入神魂深处,不知所终。扈轻猜测,是道法石和倥侗。
忍不住忧伤,这两个也需要吃的吗?她养得起吗?
这样一想,她立即加快速度,直接咬了上去大口大口的吞吃。
红孩儿惊呆:“你疯了?”
樊牢和六族长也惊呆,这能吃?
但扈轻已经吃给他们看,所以他们俩交换眼色:难得的机会,就让孩子吃个饱吧。
于是两人更加专注的锁定妖目千昙,力争让扈轻吃更多。
妖目千昙大怒,立即要断开那道被扈轻锁住的火焰。但扈轻快他一步,魔心焰嗖一下顺着火焰过去直接缠到他身上。
“你是要把老子吃干吗?!”
扈轻正吃得开心,抬头看他一眼,挑衅的鼓着腮帮子大力咀嚼,又低下脸。
红孩儿一愣,面上有几分骇然,突然他哈哈哈的仰天大笑起来:“怪物,你也是怪物,有异火的人都是怪物,哈哈哈——”
樊牢和六族长不为所动,怪物?哪个逆天而行的不是怪物。
他们有意当看不见扈轻变红的双眼。
扈轻却不想让他们多想,口齿不清的喊:“我没事,妖目千昙的能量太爆,一时消化不了才这样的。”
不但眼球上的血丝爆出来,吃着吃着脸上脖子里手上的血管全跳起舞来,极快的一跳一跳,看着骇人得紧。
樊牢忍不住说:“慢慢吃,回家吃也一样。”
六族长:“不着急,他跑不了。”
红孩儿大怒,这是将他当盘中餐了吗?他眼底积聚乌云,看来不放手一搏今日是逃不出去了。
扈轻啃食的动作一顿,眼前似乎看到未来三秒将会发生的恐怖画面,她顿时想也不想一把丢了出去,耳边传来天崩地陷的巨大响动,眼前是无比刺眼的血色光芒,似天塌的重量冲面门而来,无声无色的世界中,她感觉自己被碾压成一张饼扔了出去,扔得很远很远。
落地。双耳双眼血流如注,过了好久好久耳朵里才出现稳如一线的蝉鸣声,眼窝才开始觉着疼。神魂都被这惊天动地的爆炸炸得反应不来,死了一般的安静。
绢布抱着她,慌张:“扈轻,你别死,我下次一定提前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