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泽从楼上下来,见靳倾言频频朝着安小柠的方向看,心里便知道他发现了。
背靠在吧台边儿说,“你老婆在这里,你还敢带着这个女人来这儿,这不纯碎找死吗?”
池瑞儿闻言,当即四下环顾周围,但人太多,她没发现安小柠来。
“她怎么会在这儿?”
“一起吃饭碰见了,来这里坐坐。”
靳倾言抬起脚,朝着安小柠走去,龙天泽和池瑞儿跟上。
安小柠一动不动,看着他朝着这边走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想今晚怎么教训他。
正这么想着,机会来了。
顾北城的电话打了过来。
“老大,那家伙又来电话了!”
这么一嗓子铃声,池瑞儿听见了直接笑出了声。
安小柠划过接听键,与此同时她摆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双脚放在茶几上,身子靠在沙发上,嘴边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喂。”
电话那端的顾北城激灵了一声,仅仅一个‘喂’便让他感觉到了安小柠的反常。
“生病了?”
安小柠忍着想恢复正常的冲动说,“这么晚打电话想说什么?”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你在酒吧?”
“嗯,在黑夜精灵,要不来喝一杯?”
“怎么那么巧,正好路过,等着。”他挂了电话,安小柠伸出手端起桌子上的高脚杯,仿佛一直都没看见靳倾言和池瑞儿一般,姿态相当悠闲,悠闲到让靳倾言都忍不住想要问她一句是不是瞎了没看见他?
“谁的电话?”靳倾言坐在她旁边问。
安小柠笑了,“想知道?”
靳倾言看到她这样笑,心里有些不舒服,许是看到了她的笑容未曾到达眼底。
“现在不早了,回家。”
安小柠仿若未闻,侧过身子搂着眉洋洋,给他一个背影。
靳倾言知道安小柠生气了,她表面上装的云淡风轻,但她真的生气了。
这种生气像是被积压已久了一样,在特殊的时间里迅速的要爆发。
池瑞儿站在那里,最后坐在了空沙发上,也不言语,这样的她,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者一样。
最后,还是一道磁性的男音突兀的打破了暂时的寂静。
顾北城没直接坐下,只是站在安小柠的沙发后,趴在上面,低声问,“本来给你打电话是想说点事儿,但看这情况,也说不上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像是一个案发现场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缕笑意,如此阴显,他全程的目光都落在安小柠的身上,连半余都没有给池瑞儿。
“要说什么车上说。”她站起身,扶着眉洋洋起来就走。
靳倾言听到她的话,脸色都变了。
但安小柠这个时候可不考虑他的脸面,他的感受,甚至他会怎么想。
到了车上,安小柠坐在自己的驾驶位上,转过头看向副驾驶上的顾北城,“真的有事找我?”
“没有,不过是晚上想起来给你打个电话,刚才那么说也不过是找个找你的借口。”顾北城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就像是一团迷雾一样,越想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越是要止不住脚步往迷雾里走去。
安小柠头微微后仰,“池瑞儿身上有什么优点?”
“说不清楚,因为,我从没有花心思研究过她,正因为不想跟她浪费时间,才跟她分手,不过有一点阴确的是,她比不上你。”这句话倒是顾北城的心里话,虽然他认识安小柠没多久,也不全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
安小柠转过脸露出一丝寡淡的笑容,“哪一点比不上我,我想知道。”
“长相,你长的比她长的好看。”
“那是,本姑娘长的美是公认的。”
顾北城挑眉,“还有,你比她有能力,她虽然长的也不差,但是就像是一个易碎的花瓶,而你,与众不同,如果你没结婚,我倒是想把你娶回家当我的大太太,以后再娶十个八个姨太太,你统管后宫。”
“我呸。”安小柠失笑,“弄十几个女人,还不把你给榨成肉干?”
“不啊,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别的就留着使唤,按肩捏腿提包打伞服侍你。”
安小柠想到那种被女人围着的画面就想笑,她坐直身子看着车窗徐徐的说,“我能算出别人的命,但却算不出我自己的,也算不出靳倾言的,如果我能知道我以后的人生是什么样子,我一定按照命运的轨迹来走。”
他的手落在她的头顶,顺着她的头发往下,“天晚了,早些回去休息,我走了。”
“嗯。”
顾北城下车,黑色的身影朝着他的车走去。
安小柠开车将眉洋洋送回家才回去。
靳倾言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他声音冷到了零下几度,“你还知道回来?”
他之所以坐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她。
安小柠弯腰换了鞋,直接上楼,彻底无视了他,她生气的时候通常就是如此,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靳倾言站起来,低声蹦出两个字:“该死。”
他紧追上去,却发现卧室的门被里面反锁了,当他拿着钥匙去开门的时候,里面的锁像是被她刻意的握住,扭不开。
靳倾言奋力踢门,“开门!”
安小柠像是没听见一样,过了一会儿,听到下楼的声音,她才松开换上睡衣。
门突然开了,靳倾言站在门口,“安小柠,你好大的胆子,敢将我关到门外。”
“除了不敢杀你,我还有什么不敢?”安小柠斜视着他,“靳倾言,今晚我们分床睡,你给我去客房。”
“我不分,我就睡在这。”他上前,欺身坐在她旁边。
“那好,我去客房睡。”她去衣帽间拿出一衣服,便甩门而出。
靳倾言掀开被子躺下,却怎样都睡不着,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来来回回,折腾到很晚才睡着。
其实,这晚上安小柠也没睡着,醒来又睡着,睡着又醒来,转眼就天亮,当铃声提醒她今天是靳倾言的生日时,她将闹钟关闭,连早餐都没在家吃,到外面的早餐铺子吃了去的服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