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发誓,他对这宋朝是真的没有偏见。
只是作为一个马背打天下的皇帝,打从心里无法接受这种蝇营狗苟的行径:
“这宋不是有什么新儒学吗?”
“儒者可近而不可迫,可杀而不可辱呢?”
“莫不是这所谓的新儒学便是教人屈身忍辱,苟安图命?”
“然旧时如勾践亦率越甲吞吴,这南宋天子,竟只会学那孙十万苟安吗?”
一直看光幕,李世民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点影响。
长孙皇后拉了拉李世民的袖子,这才让他气咻咻的坐下。
此事几乎没什么好谈的,贞观群臣亦也认为:
“受此三辱,堪称一国之耻!”
“不雪此耻,国信何立?忠臣义士之心何存?”
对于这个问题几乎都不需要表态,毕竟前两个月才刚捉了颉利可汗献俘太庙。
因而李世勣很是想不明白:
“忠勇之将帅何在?为国死战之士卒何存?”
魏征同样想不明白:
“这宋,无忠良纯笃之臣乎?!”
这些问题注定没有人能够回答,因此也只能暂时放下。
“这靖康之灾,百姓遭苦尤胜五胡之乱。”杜如晦低声道。
其他群臣沉默,这对于老瘦男子、妇人少艾、小儿等的称呼,他们当然懂。
正是因为懂才尤其不可接受,这朝廷但凡有点用处,也不至于一点用处都没!
不过房玄龄还是从字眼中发现了问题:
“金狄?不是契丹?”
众人一时间也是有点迷惑,他们也都记得签那檀渊之盟的是契丹辽国。
所以推测便顺理成章了:“北方战乱未平?为何不集结兵力收复那燕云旧地?”
在场众人都通晓兵法,此刻更加想不明白。
“或是这宋之敌都异常强大吧……”
众人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给这宋朝找补。
至于后面的孔氏之称呼,李世民直接嗤之以鼻:
“朕是绝不可能封孔氏为什么衍圣公的。”
武德年间有诏封孔子为襃圣侯,不过只是沿袭前朝给孔子追封的宗圣、恭王、邹国公等。
而且武德年间封的这个只能算个虚名,算是表个态。
房玄龄倒是觉得无所谓:
“这衍圣公之尊号能在后世流传,多半并非是因其尊名。”
毕竟前朝封的也不少,也没见谁把这封号当根葱。
而至于为什么,房玄龄一时间也想不明不白。
……
成都府衙再次沉默。
刘备凝神看着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甚至胃部都有些不适的称呼,将其一一记在心里。
这些都是后世百姓受过的苦难,既然知晓,便要努力将其避免。
而如何避免?刘备暂时还不知道。
但他觉得自己军师应该是会知道的,而且……先除贼复汉统,这个总没错。
另一边张飞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哥!咱们啥时候把十万哥绑来,让他看看自己战绩。”
“啥时候把曹贼捆来,看看他好儿孙和他的司马懿给搞出来的世家之祸?”
“赶紧兴复汉室,俺老张想打夷狄了!”
张飞的说法受到了其他人的叫好,尤其要数张松的声音尤其的大。
出川!建功!报恩主,扬才名!让那些以貌取人之辈知他张松之才!
刘巴的想法就相对简单一些:彼时想要顺天应时,认为曹操能取天下,所以想去那里躺平的来着。
但是如今看来,光幕钟意主公,有此祥瑞必取天下,那自然便要在主公身边发挥才智了。
他刘巴还是要顺天应时的,只不过啊,如今方知天时为何。
再说了同为刘氏,他刘巴虽然不至于说跟豪强是死敌,但也看不惯,如今看来不去曹贼那里受气也挺好的。
孔明与庞统则是在一边研究这个孔家。
“世修降表?”
“世家跪族?”
两个被刘备依赖的脑袋对视一眼:
“看来这后世对于孔氏意见很大……不,这衍圣公家,恩荣过宠,这孔氏仅是孔夫子后裔,又非孔夫子真身,如何这般厚待?”
“千金市马骨,志在收人心。恐怕天下皆儒,唯望孔家。”
“唐后兴科举,考试尽儒学?”
猜想只能到这一步,更多的一个没必要,因为宋离他们实在是太远,如今众人只欲想办法赶上盛唐。
另一个则是因为需要知晓更多宋朝情报方能的知晓其具体之况。
【那么我们如今回头看,豪强世家是否真的一无是处?
这个当然是否定的,正所谓事物的发展有利有弊,豪强世家也是一样。
由于大汉帝国在地方基层组织上的不完善,地方大族的发展壮大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趋势,填补了权利空缺,并构成了基础的社会单元。
这样的豪强确实将地方上的力量凝聚在了一起,豪强世家子弟为了家族的利益会传承技术、研究学术、经营财富乃至于安定乡里。
这时候的豪强世家是帝国的造血泵,他们没有衣食之忧,能够全力追寻功名,因此也是帝国对外战争的中坚力量。
但随着世家豪强的坐大,它们就从帝国的造血泵变成了帝国的吸血虫,不仅使得帝国财赋半入其家,同时还锁死了百姓的创造。
衣食无忧的世家只能创造出来艺术价值,而无法产生其他作用,比如二凤死时候带入坟墓的《兰亭序》的作者王羲之,就是那个“旧时王谢堂前燕”的王家。
我们的史册能将魏晋时候门阀士族的所有米虫名字记载的清清楚楚,但那些真正改进了百姓生活,让米虫们过上更好生活的工匠们,却从来没留下名字。
比如汉代少府所辖,东西织室数千人,各类工匠数万之巨,他们给汉朝贡献出来了精彩且意义深远的各种发明:
记里鼓车、龙骨水车、水碓、耧车、绫机、擒纵器、渴乌、橐龠等等。
但他们无人留名。
汉代唯一一个因为发明留下来名字的人,叫陈宝光妻。
史书记载她发明了提花机,霍显召入其第使作之,六十日就能织成一匹锦缎,一匹锦缎能值万钱,其经济效用无需多言。
但这样一个女子留下的记载是陈宝光妻,甚至连姓氏为何,是否获赏赐都不知道,佚名。
但是咱们现在应该没人不知道西方的珍妮纺纱机。
这便是世家的局限性,上进的世家子弟所学所研究都是为了能够攫取权力,躺平的世家子弟要么寻欢作乐,要么研究艺术。
事实上咱们先贤对于科学的探索是走的很早的,比如有科学之母和科学之王两个称号的数学。
《周髀算经》《九章算术》都是走在世界前列的。
但是《周髀算经》的作者为了能让自己的研究和著作流传下去,需要虚构出来一个商高和陈子为这本巨作托名。
《九章算术》更是连作者名字都不知道,《孙子算经》同样是先贤假托孙子之名所作,只为了能够让这本先贤典籍流传下去。
虽有这样的成果在前,但从汉至南北朝,数学上的发展几乎可以说是乏善可陈。
寥寥几位为数学做出贡献的先贤,如刘徽、赵爽、祖冲之、甄鸾等,要么和世家没关系,要就是世家中的边缘人物。
直至隋朝世家彻底没落,数学才迎来一波承前启后的发展。
在宋时,随着世家彻底消失,百姓们的智慧才开始登上历史舞台,创造出了宋朝璀璨的科学文化发展。】
甘露殿和成都府衙,众人看的目不暇接。
这边关系理了很久,缺的明天补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