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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齐齐整整一家人

    【也是至此,看似普通的神龙政变里种种违和也才有了解释。

    李显在被武则天召回立嗣之前,已经被发配房州十数年之久。

    回到阔别十五年的洛阳城,谈党羽之类的都是奢望,事实上李显能依靠的也只有支持他当皇帝的母亲。

    因此他对武则天极为顺服,照着母亲的命令赐死儿子,与武家大规模联姻,并且眼看着母亲病重命不久矣,皇位很快就到手了。

    但就在此时,弟弟忽然带人过来要政变,女婿甚至都被说服站在了弟弟一边将他架上马。

    李显骑在马上亲眼见证了弟弟联合妹妹控制了皇宫,逼退了母亲,然后将他按在了皇位上。

    从这个视角来看,五个大臣未必是政变的功臣,可以看做帮凶;而武三思也未必就是敌人,可以是有稳固姻亲关系的盟友。

    被发配房州十五年的空窗期导致李显没有任何的亲信势力,在登基之后干了所有缺乏安全感的皇帝都会做的一件事:

    “神龙中,宦官三千余人,超授七品以上员外官者千余人。”

    这也是整个唐朝历史中,宦官第一次进入朝堂,后来无论是交好武三思还是放权韦后,根本上都是因为李显为了增加自己的政治筹码。

    李旦则截然不同,从684年武则天废李显立李旦为帝,到690年李旦迫于形势求母亲称帝并求赐武姓,再到699年复封相王参与明堂盟誓,六味地黄丸先生自始至终一直都活在暴风中心,即使改姓受辱但自始至终都拒绝与武周联姻,也是他备受李唐老臣青睐的原因。

    705年正月政变发生,二月武则天迁居上阳宫,后来李显按照礼节前去探望,见到的是倍加憔悴的母亲。

    武则天临终前也展现了作为政治家的毒辣,朝着李显哭诉:

    我辛苦把你从房陵接回来便是为了把天下交给你,结果五个贼人贪功害我至此!

    这句话堪称是“谁是朋友谁是敌人”的标准范本。

    “我”将你从房陵救回给伱天下,不是朋友是什么?“五贼”满嘴国家大义一心的贪功图名,不是敌人是什么?

    面前母亲凄凄惨惨,殿外大臣咄咄逼人,看着上阳宫的屋顶,留给李显的选择并不多,本该给新生李唐祭旗的武家至此成功续命。

    跟母亲斗争了一辈子的李旦多半没能想到最终被母亲算了一招。

    但认真想来,神龙政变实在是太平和了,一点都配不上武周风风雨雨十五年。

    外国佬有句俗语说得好,残暴的欢愉终将迎来残暴的结局。

    武周的余波还远远没有停歇呢。】

    “乱象已显也。”

    李世民沉默着看着这一切,最终猛然蹦出来一句判断。

    其他人一起点头,很是赞同。

    他们虽然不如后辈一般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但他们至此已经清楚看出来了一件事:

    天子失威仪也。

    不,魏征痛心疾首的摇头,都已经不止如此了,听后世对这武三思与皇后的调侃,此事已近乎人尽皆知。

    天子自损威仪,上命不出一处,则国将不国也。

    此时魏征也不得不从心里承认,那武周时即便乱,即便靡费国力,上面终归有这女帝压着四方。

    如今上失掣肘,权柄旁落,宵小之辈必将左右顾盼,这李显……能活下来吗?魏征表示很怀疑。

    这武三思在武周时一心所求的是什么位置?

    您给皇后放权之前有没有想过女帝是因何干预政事的?

    您这是完全不看前车之鉴的吗?

    外戚一次直接宠信两个,甚至还把宦官都重新拉了出来,嫌这乱子不够大还是怎地?

    魏征已经懒得去关心了。

    至于天子和武三思是什么同道中人,魏征首先表示有辱斯文,其次表示完全不懂。

    叹息完已肉眼可见的乱象之后,李世民回过头看这女皇帝的最后一言也禁不住挑了挑眉:

    “此言……若非后世史官修饰之言,那这母子殊为无情也。”

    李世民能想到的首先便是这句话着实有深意,闭口不谈赐死那李重润之旧事,不言对东宫之防备,甚至不说武周前夺子皇位之旧事。

    轻飘飘一句话,本该仇同陌路的母子,变成了恩同再造的慈母,并且还将那五臣推到了对面。

    八十岁的老臣清君侧是贪功,那八十二岁的女帝把持朝政便不是贪权了?

    稍微一想便倍感讽刺,毕竟这武则天不可能不清楚儿子能依靠谁。

    明明整个武周一朝对武家都是利用之态,但最终却又用一句话把武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思来想去李世民也只能表示,即便同样临帝位,但他也依然猜不透这女帝的想法,尤其是一个临近将死的女太上皇。

    对于抽丝剥茧之后露出来的李旦,李世民也并不是太意外,毕竟他此前看着神龙政变的感受也如后辈所说的一般,看起来理所应当,但细处皆不合常规也。

    “这外国佬谚语倒是有意思,以骈文列,读之亦有抑扬顿挫之感。”

    杜如晦很是感兴趣的念了两遍。

    长孙无忌与胡商打过不少次交道,闻言笑道:

    “克明所叹,多半乃是译者之功也。”

    “且如今长安百姓间亦有谚语,其意与其同。”

    杜如晦点点头觉得也多半是这样,随即追问道:“何解?”

    长孙无忌瞧着光幕上的画面,垂垂老矣的女帝和脸上魂不守舍的天子,幽幽道:

    “恶不积,不足以灭身。”

    即便是隔着后辈简单的言语述说,他也隐隐能够察觉到。

    大唐国号虽更复,但贞观之风难复,朝堂上的暗流涌动的反倒是更加剧烈了。

    ……

    “先跟生母争皇位,再跟兄弟姐妹争皇位。”

    事到如今,张飞也隐隐琢磨出来这后世调侃的六味地黄丸是个什么意思。

    父兄皆帝的虽不多见但也有,但母亲也是皇帝的那估计在历史上可能是独一份了。

    而且这太平公主也曾被后辈事先明言,因谋反夺位而死,也就是说此时聊到的这些人最终可能也就一二人能活,张翼德不禁慨叹:

    “嘿,这李唐一家在阴司倒是齐齐整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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