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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一顿大酒

    赵匡胤安慰完了钱俶,自己心里反倒开始有点堵得慌了。

    那元帝兄弟之事,什么叫“与赵大赵二不一样”?

    此前这后辈叹唐元明三朝开国君主丧妻之痛,可他赵匡胤至今也犹记发妻贺氏,月前方才去祭过王氏,丧知心人之痛谁不曾有?

    当然同令他心痛的还有这个胞弟,此前还真曾以为兄弟能为倚仗,可如今……

    一时间赵匡胤都不知一腔杂愁该与何人说。

    不过末了赵匡胤忽然记起一事:

    “唐朝开国之君不是唐高祖乎?”

    ……

    华盖殿中,眼看着后世将明葡二国的三君王分别列了出来,朱元璋一时间竟有些热血沸腾之感。

    但热血稍冷之后便是忧虑:

    “咱记得,这正德是那荒唐颁了禁猪令的吧?”

    马皇后浅浅点点头道:

    “后世与其开脱,称此令乃是与……”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许多:“与文官争斗。”

    朱元璋点点头,历朝争权之事向来屡见不鲜,只是放在此等背景下,眼看着一个小国跨海而来为所欲为,再看自己所缔的大明坐拥辽阔疆土却忙于争权而对边事“毫无防备”。

    一种复杂的情绪便登时间占据了他的内心,就好似他不辞劳苦挖矿锻铁冶造出来了一柄良刀,欲依其缔不世功业的时候,在战场上却被五十步外的铳枪给直接伤到的荒诞和不甘心之感。

    被这种心情驱使着,即便是听到后世调侃蒙古沉迷男女之事、饮酒无度以及滥杀等,也笑不出来。

    科举之法他更是熟悉,或者说当初洪武三年开科举之前,他早就与诸臣详细研究了宋金元科举之别,看过百官与民间上奏的对科举之议等等。

    故而明天子努力放松心情,时不时还点评一句:

    “那复科之初,胡元朝廷尚且还能令两榜对半取士,但即便如此,那胡人答策只需五百字便可,汉人写策至少千言。”

    “而等末时,胡元科举取汉儿寥寥无几,咱就不明白那些还念着胡元好的读书人,莫非都是木头脑袋,还念着去与胡人做牛做马不成?”

    马皇后抿着嘴笑,也就是夫君如今知道自己身居天子位兼之现在有臣子在场,故而还知道收敛一点,不然定是要跳起来骂的。

    不过抱怨完之后,她看着丈夫也是赞叹:

    “咱这洪武朝,要是能在河北出两个三元连夺者就好了。”

    这想法也再简单不过,近年来在北地强行越过边线去投胡元的读书人已经少了许多,但南下来应天府参科举的北地读书人却没多上太多,可见有不少北地读书人还是在犹移观望。

    这种情况下若是北地能有个连中三元的才子,说不得北地文治能一鼓作气而兴。

    但这种情况也就只能想想,实际上发生的概率并不比这光幕骤然出现高多少。

    “这钱氏倒是兴旺,不过这什么之父是個什么意思?”

    “恐怕多半乃是以此称谓标榜其功绩。”马皇后猜测。

    这倒是有理,朱元璋点点头,神色间满是羡慕,目不转睛的盯着看那风格迥异的人像缓缓淡去,一块被安稳存放的丹书铁券出现在画面里。

    听着述说这东西竟还与他有关,朱元璋当下也不犹豫:

    “钱用勤,去查查这个名字。”

    此事自有锦衣卫记下,马皇后倒是有点好奇:

    “重八也颁过免死铁券,竟无一留至后世么?”

    “这少年郎说的是真帮人免死的铁券,非是说后世只存了这一块。”

    对此朱元璋还是听得清楚的,沉吟了一下分析道:

    “以清为号的胡人得势,必是不肯轻易与咱大明干休,得了咱铁券的家恐怕不为清人所喜。”

    听着老爹提及胡清便有点沉重,朱标干脆笑道:

    “前唐之铁券在爹这儿尚且有用,那胡清也小气,竟不认爹的铁券。”

    说到此朱元璋脸上带了点笑容,颔首道:

    “咱大明承汉统,唐帝也算得上大明之先帝,先帝丹书自是要做准的。”

    “如此更遑论咱的铁券,只要非涉逆乱,如何能不认?”

    一旁的李文忠笑嘻嘻道:

    “这铁券传后世竟还有如此用,那咱三人可要交代家里一定要好好保管传子孙了。”

    洪武二年陛下封六公二十八侯,皆赐免死铁券。

    他与李善长徐达皆列六公之列,都是有免死铁券傍身的。

    【事实上,在1314年,相较于“延祐复科”,元朝内更多人关注的是“延祐经理”。

    延祐经理是后世史学家概括的名字,经理非是咱们熟悉的那个经理,而是经查田亩理算税粮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想要重新丈量土地。

    对封建时代王朝来说,真正称得上命根子的事只有两个,一个是丈量土地,一个是清查人口,只有掌握了这两个数据你才能称得上是一个正常的王朝,才有能力做发展规划,毕竟就算小家小户过日子也得知道家里有几口人多少钱不是?

    但我们前面也说过,“吏进法”这东西的本质就是地方分润皇权,天然适合拉帮结派互相勾结,一个地方上的官吏都不是被朝廷提拔的,那你不管想要做什么事情自然都是难如登天。

    面对元仁宗要经理土地的命令,地方上豪强权贵勾结,瞒报虚报田亩,大量的将田地挂靠在贫民名下。

    丈量土地的最终目的自然还是为了收税,于是地方上的豪强权贵就拿着元仁宗收税的命令去找那些被挂靠了土地的贫民敲骨吸髓的征税。

    这样的结果就是次年就爆发了江西赣州蔡五九起义,虽然最终平定,那元仁宗也清楚得很,这经理土地也进行不下去了。

    雄心壮志顿消的元仁宗也就此沉迷享乐,短短五年之后,在位九年的元仁宗死于酗酒,年岁三十五。

    事实上到现在看,元朝的继承人一直都不正常,忽必烈是汉化的推行者,因此即便儿子死了也是传位给孙子,但即位皇太孙的是大侄子,大侄子死了即位的弟弟,而且还约了个兄终弟及叔侄相继,可以说乱成了一锅粥。

    那对元仁宗来说,按汉家礼法和忽必烈遗志,他应该传位嫡长子,可他这个皇位本来就是兄长守约给他的,按理来说他应该遵守约定传给大侄子才对。

    而最终元仁宗的决定是将大侄子赶到外地,将皇位传给了亲儿子,也就是元英宗。

    结果元英宗比起来他老爹更莽,一上位就吵吵着要改革,要裁剪官员要监督不法要保护贫民,要让大元再次伟大。

    对蒙古大贵族们来说,大元伟大不伟大另说,权益被侵犯了才是最实在的,于是经过简单合谋,一群人执行了蒙古贵族传统:

    1323年九月,蒙古权贵将元英宗和他的宰相一锅端了,从物理上制止了改革,史称南坡之变。

    至此,元朝在灭亡路上狂奔的态势再难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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