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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伍百肆拾回 天魔邀战扑天雕

    阿不赉心中有番算计:他这伙亲兵,乃是辽军中精锐,一个个武艺出众,器械精良,面前敌人虽多出几倍,也当有一战之力。

    自己趁他两边激战,绕行小路,前往霸州军的营地,耶律得重若得活赶来,自己便说“遭杀散了,力保娘娘冲出重围”,若是耶律得重竟然死了,自己便“久慕国舅爷威名,特地携家小前来投奔”,左右逢源,岂不美哉?

    谁料对面骑兵,若论精锐程度,比这些亲兵竟还更胜一筹!

    相距十余丈,先嗖嗖飞出百余利箭,都取辽军面门射来,顷刻间射翻十余个,随即前排挺起枪矛,如林撞来,甫一交锋,又戳十余个下马。

    更有一员大将,手使大刀,恰似皂雕扑小燕,又如猛虎入羊群,砍瓜切菜般肆意杀戮。

    阿不赉胆战心惊,打马愈急,忽听背后蹄声急响,扭头一看,却是耶律得重,头上不见了金盔,双刀变成了单刀,头发披散,满面惊惶。

    阿不赉心念电转,忙叫道:“大王随小将来,誓死为大王杀出生天。”

    耶律得重动容道:“阿不赉,不愧是俺的爱将!这个壁虎断尾的法极好!若逃得性命,俺必重重用你!”

    你道如何?原来这耶律得重大战周通,起初二十合倒还有来有往,但他一来有了年纪,二来最近消耗太过,二十合之后,气力衰短,勉强又战几合,金盔吃他一戟扫落。

    眼见危在旦夕,幸得阿不赉及时催动亲兵们冲锋,两边人马绞杀在一处,耶律得重飞出一口刀去,趁机遁入人群,撇见阿不赉带着他的女人钻小树林,一时转不过念头,还道是为他开路,急忙跟了上来。

    此地林木广袤,视线本来不佳,又值混战,少了两三个人,谁能发觉?

    闻达、周通大呼酣战,辽兵群龙无首,人数又少,不多时战死大半,余下二三十个胆气尽丧,都丢了兵器,跳下马跪倒求饶,周通寻不见辽国大王,暴跳如雷,权且拾了金盔充数。

    闻达将俘虏分开拷问,得知霸州军营盘所在,同周通商议道:“不消说了,那耶律得重必逃去了此处,我等赶去左近伏兵,待他打城时杀出,不止这个御弟,便连他那国舅,都一发拿了!”

    周通连连叫好,当下杀了俘虏,奔霸州军而去。

    与此同时,霸州军一万八千,尽数点起出营,浩浩荡荡杀往蓟州。

    把守南门的好汉,乃是“双尾蝎”解宝,眼见辽兵人多势众,忙令人去禀报李俊。

    及寻到李俊时,他刚同段三娘两个,带人杀入蓟州大狱,打杀了数十名狱卒,放出牢中的人犯。

    听说辽兵来打,李俊面不改色,对面前一人笑道:“兄台听见了么?辽兵不下两万,我守南城兵马,只有三百,若调其他城门兄弟,又恐辽兵调虎离山,这般处境,兄台可有以教我?”

    那人约摸三十余岁年纪,生得鹰目燕颔,猿臂狼腰,虽穿破烂囚衣,难掩精悍本色,闻言笑道:“仁兄以千余人袭破大城,虎胆包天,胸中岂无韬略?小弟自不必班门弄斧。我两个既蒙你搭救,必然肯效死力,若用着我厮杀,仁兄旌旗所指,九死也自无悔!”

    李俊见他应答慷慨,喜道:“快当!不愧是‘扑天雕’!有兄台相助,我无忧矣。”

    原来此人非是别个,正是老曹的江湖朋友,又是生意上的伙伴,独龙岗李家庄庄主,李应李大官人。

    方才李俊放出囚犯时,见他气宇轩昂,主动上前结识,一通姓名,却是自家一伙。

    当年老曹打祝家庄,与李应相识,把祝家许多田产庄户相赠,李应也回报了大笔银钱,助老曹起事,后来亦常常互同声气,又多有生意往来,算是老曹在地方上一支强援。

    这次之所以陷落在蓟州,也是为了替梁山买马,亲自带了一个管家杜兴,来和辽人交易,不料宋辽忽然交恶,怕他们这些南面来的商人通报消息,遂尽数剥夺了钱货,下在牢中。

    两个在牢里熬了些日子,心中不安,杜兴不合生出一计,要寻杨雄帮助。

    他和杨雄乃是旧相识,当年被杨雄救过性命,遂求狱卒帮忙递信,不料这时杨雄叛辽消息已然传回,上官一听二人是杨雄的朋友,当即指二人为奸细,打入死牢。

    此刻杜兴就站在李应身后,此人身躯魁伟,相貌丑怪狰狞,江湖上也有一个诨名,唤作“鬼脸儿”。

    莫看他长得丑陋,却也英气勃勃,按当年“非也非也”包三先生的标准,可称英丑,李应极为器重他,名义上说是管家,实则当兄弟相待。

    因此杜兴凡事都替李应着想,听他答应帮人打仗,连忙插口道:“‘混江龙’,我同东家承蒙相救,出力自然份所应当——只是小弟这里倒无妨,我的东家却有惯使的兵刃,若得找回,方好尽兴厮杀。”

    李俊笑道:“杜兄弟放心,我这便派人去他府衙、库藏查找。”

    他问清了李应兵刃模样,便派出人手去找,又对其余数百个囚犯道:“伱等都是被辽国压迫,犯了重罪的人,如今辽兵来打城,若是克破城池,你等亦无下场,倒不如从我一并守城,我姓李的这厢发个大誓,打退辽兵,不惟任尔去留,李某还有丰厚盘缠相赠。”

    这数百人中,大半倒是辽国的山贼盗伙——

    乃是辽国大兵出动之前,怕后方空虚了这些盗匪们生事,故提前扫荡了一番。

    彼等听了李俊此话,晓得难容自己做主,都纷纷出声响应,肯随他去厮杀。

    段三娘在一旁暗道:这些人都是作奸犯科之辈,不施展些手段,岂肯真个出力?李俊做了红脸,老娘便来做个白脸,好叫他们死心塌地膺服。

    当下虎起脸叫道:“且都看我!”

    待众人看来,她双手握定狼牙棒,“嘿”的一声,重重砸在院中一棵大树上。

    那树有成人腰肢粗细,吃她全力一棒,砸得木屑纷飞,咔嚓一声折断当场。

    上半截树干带着老大一个树冠,訇然落地,激起半天尘土,众囚徒见她这等怪力,无不惊呼。

    段三娘扫视众人,狠声恶气说道:“老娘把话说在头里,汝等若肯用心杀辽狗,都是老娘的亲兄热弟,若是竟敢怕死退缩、临阵脱逃,嘿嘿,老娘眼里认得他,手里这条棍却不认得!”

    李俊见段三娘行事老道,心中暗赞:不愧是冲州撞府造过反的前辈,果然行事周到。

    当即笑呵呵道:“三娘妹子,响鼓不用重锤擂,我看这些好汉,也都同辽狗们不共戴天,从我们打辽狗,不仅能报仇,升官发财也是指日可待,他们岂有不尽力的?”

    他两人,一个浔阳江中私商头目,一个反贼队里淮西天魔,此刻一唱一和,那些囚徒果然个个归心,都叫道:“如今辽国大军去大宋国,正是我等好汉用武之时,哥哥和大姐如此本事,我等死心塌地追随首领。”

    李俊道一声“好”,便把出铁甲令他们穿了,又把大车拖来的兵刃取来,由他们选择合用的。

    及至南门时,麾下水军骑了快马,送了李应的衣甲兵刃来,却是被衙门里一个都头贪墨,藏在捕快房里。

    李应大喜,立刻披挂起来,头戴朱缨凤翅盔,身披黄金锁子甲,背胯边一条皮带,斜插飞刀五口,提一条点钢枪,李俊、段三娘看了,没口价喝彩。

    这是城墙上早已杀声震天,众人急急上了墙,只见解宝来回奔走,指挥三百水军,把滚木擂石往下乱打,又有几十个会射的,各自挽弓乱射。

    可怜这伙霸州兵,人数虽然众多,攻城器械却极为短少,拢共十余架云梯,打不出“蚁附”之势。

    指挥攻城的叶青侍郎也自无奈,又聚集了一两千弓手,拼命往城上射箭,然而城上守军皆穿铁甲,杀伤毕竟有限。

    本来若这般耗下去,辽兵可以轮流上阵,待解宝所部力气耗尽、用完了滚木擂石,也能破城,奈何李俊领了数百生力军赶来,局面顿时稳住。

    这几百囚徒,虽非什么精锐,但比起寻常百姓,却又远胜,让他野战,或许一触即溃,守城倒将就用得,顿时打得辽军叫苦连天。

    李俊观看一回,冷笑道:“这厮们欺我人少,料定我不敢出城,阵型好生散漫,呵呵,待他这一轮攻完,我便趁机杀出,给他一个狠的,若是运气来了,一举宰了他的主将,岂不是以数百人大胜两万辽兵?”

    说着便派人下城,去搜罗战马,再把能骑马冲阵的兄弟尽数汇集起来。

    段三娘抱怨道:“啊呀,早说要马战,我那长棒棒儿何必留在中军?如今这短棒棒儿,马上却又不便利,且待我去寻一口大刀将就吧。”

    李应听了笑道:“段姑娘,放着李某在此,何劳姑娘上阵厮杀?你随李兄在城上替我掠阵,今日倒要让辽人认得我‘扑天雕’字号!”

    段三娘怫然不悦道:“李大官人看不起我女流之辈么?我倒要同你比一比,看谁杀得人多、杀得官大。”

    说罢扭身去找兵器,她力气大,本想找一口大刀使唤,忽然想起梁红玉正是用的大刀,便改了主意,寻摸了一条三十余斤的铁棍。

    辽国战马颇多,不多时搜罗了百十余匹,段三娘先挑了一匹高壮的骑了,李应被她激起战意,挑了一匹白马骑乘,小尉迟孙新听说要出城厮杀,连忙把发粮收头的买卖丢给老婆,自家骑了匹黑马,提了长枪铁鞭赶来,杜兴得李应调教骑马本事数年,也拿了条枪,随他出战。

    本来李俊、解宝也要出战,被段三娘一手一个按住:“李俊哥哥是主将,不必轻出,解宝哥哥是南门守将,自然留下守门。”

    二人心中晓得,段三娘是因他们不擅马战,故意这般说话,都不由暗自感动:这个妹子虽然像个男人,毕竟还是女孩儿家,晓得疼惜人。

    此时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城外攻城的辽兵已自轮换了两拨,李俊算计着时间,待他在此轮换时,一声令下,城门蓦然洞开,“扑天雕”李应一马当先,领着百余人风一般卷将出来。

    一千多攻城的辽兵,都累的呼哧带喘,扶着中箭带伤的袍泽正往后走,后面接班来攻的辽兵还未到近前,按武行里的话,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节骨眼。

    李应看得明白,暗自佩服:好一个“混江龙”,难怪“武孟德”恁般重用他,此前听他说话,还是首遭经历这等阵仗,却能把出击时机把握的如此精准,若不是误打误撞,竟是个天生的将种也!

    这个念头闪过,人已到了辽兵身后。

    他堂堂一个富贵员外,吃辽人狗一般关押多日,早有一腔邪火,此刻趁势发出,一杆长枪使得淋漓尽致,顷刻间扎翻十余个辽兵。

    段三娘不料李应武艺如此精熟,暗吃一惊:啊呀,小看他了,我主动和他比斗,若是输了,脸面何存?

    当下发起狂性,单手拎着铁棍猛砸猛扫,这棍子比她用惯的狼牙棒轻了近一半,舞动起来,快的几乎没影,砸得辽兵蒿草般乱飞。

    这一队辽兵本来就有小半带伤,余者亦都精疲力尽,见敌人这等狠恶,都发一声喊,奋力往本阵逃去,却把新换上来一队也自冲散,李应等人只顾猛冲,一个照面便杀溃了第二队。

    叶清侍郎见了大惊,连忙带了身旁百十个马军,斜刺里冲杀过去,不让他有机会驱败兵冲击本阵。

    几个呼吸功夫,两伙马军撞在一处,顿时人仰马翻,把那些步兵踏死无数。

    叶青侍郎一眼望见段三娘,灯草儿般挥动铁棍,认定这是敌人首将,大喝一声杀将上去,使一条五十斤铁蒺藜骨朵,挡住段三娘厮杀。

    他这件兵器通体铁铸,柄长八尺,顶部香瓜大小一个铁锤,密布尖刺,同狼牙棒大同小异,汉末三国时,五溪蛮王沙摩柯便擅用此兵。

    段三娘正嫌手中棍子轻,一见他这武器,顿时动心,怪叫道:“相好的,你这小手岂能把握这大棒槌?还是给老娘耍子吧。”

    叶青侍郎闻言大怒,骂道:“该死的贼婆,这等丑怪长相,胆敢小觑俺!”恨不得一骨朵砸烂对方的头,那条兵器展开了,涮、挂、砸、盖、擂、云、冲,一招招猛恶异常。

    段三娘兵器不大顺手,同他战了几合,只觉束手束脚,气得哇哇怪叫。孙新连忙上前夹攻,却吃这辽将尽力一骨朵,当场打折了枪杆,若不是段三娘救得快,几乎折在此间。

    李应见这番将了得,纵马舞枪杀将过来,高喝道:“段姑娘且让开,我来对付这厮!”

    段三娘哪里肯让?叫道:“你那细胳膊腿,怕挨不得这厮一锤。”

    李应身躯精健修长,果然不是魁梧壮汉,闻言大笑道:“你便不让,也叫他着我手段!”

    说话间,早拈一口飞刀,劈手掷出,但见白光一闪,叶青侍郎嚎叫一声,望后倒撞下马,段三娘急看时,脖子侧面插着一尺长的飞刀。

    段三娘怒道:“你这厮如何抢我的功劳?”再看李应,哪里理会她?一匹马一条枪,直向辽军本阵,立帅旗处杀将去。

    段三娘想起赌约,啊的一声大叫,跳下马拾起那柄蒺藜骨朵,翻身上马,一连砸翻十余个辽兵,强行突出,追着李应杀向对阵:“那个主帅且留给了老娘!”

    国舅康里定安望见叶青侍郎战死,心中大怒:“哪里冒出来的反贼?连连伤了俺两员猛将,若不早早除了他,将来必要大弄!”

    这个康里定安,智计上虽然差些,却是有名的胆勇过人,当下取了得胜钩上三尖刀,大叫道:“儿郎们,都跟俺去杀人!”一拍马,迎着李应杀出。

    有分教:神雕折翼蓟州城,意气扑天岂肯平?五口飞刀谁抗手,孤身冲阵欲高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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