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何相书,杨束火急火燎的上了他的船。
“起因在我,且放心。”何相书看着郑斌,温声道。
郑斌敛眸,她就算没去品香楼,照样会被杨束缠上。
没看何相书,郑斌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似是难堪至极。
船舱里,杨束一眨不眨的盯着欣月,连郑斌和何相书进来了,都毫无所觉。
“世子。”
何相书举杯示意。
杨束端起酒杯,胡乱喝下,眼睛片刻不离欣月,痴迷的不行。
郑斌在杨束下首端坐着,她目光没有焦点,只定定看着前方。
“世子,欣月可比得上柳韵?”何相书悠悠开口。
杨束轻蹙眉,头也不抬的道:“略差些,柳韵的风情,不是她们学的来的。”
何相书看向欣月,抿了口酒,是个美人,气质孤傲,但较柳韵,确实要差些,杨束荒唐归荒唐,眼光还是有的。
“所以世子是寻不着乐趣,把目光转到男子身上?”
“老元帅可关注着世子,他那个人,最是刚硬,瞧不得龙阳之好。”
“世子且忍耐几日,假装收了心,等老元帅不盯着你了,再寻刺激也不迟。”
何相书一副为杨束考虑的样子。
“原是想等世子纳柳韵入门那日再给,但今儿既撞上了,就提前把贺礼送了。”
何相书话音一落,他的随从捧着匣子走向杨束,将东西放在他的桌子上。
看着闪着金光的匕首,杨束不得不夸一句,何相书会送礼。
简直送到他心坎里了。
“以前总觉得你们瞧不上我,也就懒得同你们来往,今儿才发现,是我错了,你这人,和他们都不一样,我喜欢。”
杨束豪气干云道,当即把何相书当做至交好友,恨不得拜个把子。
何相书抿酒,杨束虽暴躁易怒,但好面子,喜奉承,想博他欢心,不是难事。
当他对你收了刺,你的话,他就听的进去了。
郑斌垂下眸子,以固有的印象判断人,会翻船的。
螳螂捕蝉,你以为你是螳螂,但可能你才是那个蝉。
“世子若喜欢,可带回去。”
见杨束看着欣月直咽口水,何相书含笑道,当真是事事顺杨束的心意。
欣月是不及柳韵,但有貌有才,像杨束这种好美色的人,是拒绝不了的。
看着何相书,杨束笑了,同样是送美人,但一个高高在上,一个随和有礼,何相书要和郭启对换,这储君之位,不说百分百,百分之七十绝对有。
看看人家,就算面对垃圾,也不会仗着他蠢笨,就表露出厌恶和轻蔑。
杨束嘴角咧开,喜不自胜,但很快他笑容僵住,愁闷一叹,“哪敢带回去,这几日老爷子气色挺好。”
“金阳街你可有宅子?我把欣月安置过去。”
杨束拍手,高兴道,似乎这是极好的主意。
何相书的随从暗暗撇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得了人,还想要人家的宅子,亏他能出口。
“有一处。”何相书面色不变,“我一会让人收拾出来。”
这下轮到杨束傻眼了,不是,哥们,对待他这种无耻之人,不应该送客?
“往后谁要欺负你,就说一声,我一准帮你出气。”杨束拍着胸膛,大着嗓门道。
“世子,老太爷让你回去。”牌九在船舱外,扬了扬声。
杨束眉头就是一皱,烦躁的踢了下桌子,“就知道扫我的兴。”
“何兄,欣月就拜托你了,可千万别让她跑了。”杨束不放心的叮嘱。
本来以他的身份,哪家的头牌都是能够的上的,但因为强抢柳韵,没给任何交代,建安大小青楼都把自家楼里有名气的姑娘藏了起来,防止他不讲规矩。
举办活动也都让人盯着定国王府,只要他一出来,那边立马就散了。
这就是杨束为什么听到欣月的名字,会屁颠屁颠的上何相书的船。
念念不舍的看了一眼,杨束大步往外走。
出船舱前,杨束回头冲郑斌低吼,“还坐着干什么,走。”
何相书没想到杨束还惦着郑斌,就要出声制止。
郑斌起了身,朝何相书摇头,追上杨束。
何相书轻蹙眉,也担心这个关头激怒杨束,把话咽了回去,杨老元帅既然让他回府,杨束想来也不敢耽搁。
这么点时间,郑斌应不至于被他凌辱死。
回到自己的船上,杨束扫视郑斌,“啧,要不是本世子下手早,郑郎君落在谁家,还真难说。”
“世子好演技。”
“谬赞,你也不差。”
杨束把玩扇子,神情收敛,“何相书极看重你。”
“又是美人,又是宅子,更是亲自追了过来,这份深情,我瞧着都动容。”
“说来伤心,我活这么多年,还没被这么对待过呢。”杨束抹了抹眼角。
郑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朝杨束伸出手。
“做甚?”杨束疑惑看她。
“一次、十两。”
杨束瞳孔放大,难以置信的看着郑斌,“你还真跟我要银子!”
“搞搞清楚,是你散播消息,说本世子要强逼你,话都出来了,人前我能不坐实?”
“我不表现的像一点,咱两都得完蛋。”
“如此,我同你见面,才不会叫人起疑。”
“这可都是你算计的!”
郑斌退后一步,杨束明显激动,唾沫横飞。
“世子光风霁月,想来不会白占人便宜。”
郑斌再次伸出手,定定看着杨束。
杨束揉眉心,把一锭银子给了郑斌。
见杨束狂灌水,郑斌敛眸,将银子收了起来,杨束把她查了个底朝天,她对这人,了解的可不多。
尤其这家伙十分会演。
郑斌总觉得他好色不是装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可不想把自己搭上,十两银子是个不小的保障。
旁的郑斌不敢肯定,但杨束缺钱爱钱这一点,她可以肯定。
“还瞧我做什么,本世子没钱!”杨束警惕的后退,生怕郑斌扑上来。
郑斌嘴角轻抽,“世子的诚意,我已经看到了,我会从各地调粮买粮。”
杨束吸了吸鼻子,大为感动,“我就说嘛,荣昌米行的少东家,怎么可能想钱想疯了。”
“世子不必有负担,每一笔账,我都会记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