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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若有管策相助,杨束的路,能平坦十倍。

    但这个人,谁也拿捏不了。

    他瞧不上你,拍拍屁股就走了。

    “你确定不装?我什么德行,你应该清楚吧?”杨束瞅许靖州。

    “王上今儿倒是有自知之明。”

    杨束叹气,“我也不想有,这不是没办法。”

    “底色不亮眼啊。”

    “人一会就到了。”许靖州朝路口看,“虽不装,但也别上去就无礼。”

    “我只求得他待十日。”

    “才十天?”杨束蹙眉,“你别太看得起我!”

    “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其他的,我帮不了。”

    杨束重新倒了杯茶,“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他既存心隐瞒,应不会叫你知道身份。”

    “早在去建安前,就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当时喝的有些醉,指着我的脑袋大骂拿脚读书。”

    “我当时气盛,与他辩驳,被他骂了一晚上。”

    杨束眨了眨眼,一晚上?有些许惨啊。

    “骂就骂,各类文章,典故,他几乎不带停顿,我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记忆可深刻了。”

    被骂一晚上,换谁都深刻。

    “会宁县遇上后,我以为自己能回几句了,结果,被唾沫喷了一下午。”

    “会宁县能有今天,主要功劳并不在我。”

    “你怎么瞒着?”杨束觑许靖州。

    “他是管策,最有能,也最率性的人,你要出现,他当晚就能没影。”

    “生平从未紧张过。”杨束理了理领口。

    “来了。”许靖州起了身,看着驶来的马车。

    杨束沉了沉气,本以为许靖州已经难遇了,哪知道还有天花板!

    抓裤腿也得把人留下!

    露出和煦的笑,杨束迎了上去,谁知道马车没停。

    抹了把脸上的灰,杨束瞧庞长。

    “王上,管老头不让停,你也说了,一切照他的意思。”庞长认真解释。

    杨束看向许靖州,“这啥意思?”

    “可能……你今日的衣裳不好看吧。”

    杨束扬眉,“我回去就告诉月瑶,你说她做的衣裳不好看。”

    “……”

    “你到底让月瑶做了多少件衣裳?”许靖州眯眼,光他知道的,都不下六件了!

    杨束挠了挠头,这哪还数的清,“别闲话了,人等会跑了。”杨束翻身上马,蹿了出去。

    “许刺史,你别看我,我真不知道。”庞长猛摇头,一扯缰绳,去追杨束。

    犊子玩意,拿他妹妹当绣娘呢!

    杨束在马车之前,赶回了府。

    整理了衣物,他拿出最好的状态迎接管策。

    “先生。”

    见马车车帘拉开,杨束端正行礼。

    “真是不一样了啊。”管策看着杨束,发出感叹,“上次见你,还骄横的很。”

    杨束闭了闭眼,欲哭无泪,这咋还见过!

    “先生,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谁知道呢。”管策移开目光,望向秦王府,“上面的字不错。”

    “请人弄的,我的字能看,但拿不出手。”杨束一脸老实。

    “可以进去了?”

    杨束往一边让,“我巴不得先生长住。”

    “看了这么多年的风景,先生也该停留停留了,秦王府有些余粮,能给先生养老。”

    “再直接点?”管策往前迈步。

    “既然先生要求,我就不收着了。”杨束直了直腰板,“像我这样英明神武的君王,就该有先生这样的能人相配。”

    “你我珠联璧合,必将所向睥睨。”

    “我就说嘛,你就不是个谦恭的。”管策在池边停住脚步,眼睛微张,“好肥的鱼!”

    “你养的?”他瞟杨束。

    杨束腼腆一笑,“我的疆土里,哪怕是鱼,也能足食。”

    “少扯这些屁话,晚间捞两条上来,一尾红烧,一尾清蒸。”

    “好嘞。”

    杨束把管策引到怡然居,“先生,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我还是想争取争取。”

    “我不是什么赤诚之人,目的性强,野心大,不符合众人想象中的明君。”

    “但如果你剖开我的心,你就会发现,确实是黑的。”

    管策难得愣了,小家伙不走寻常路啊。

    “先生,有需要,尽管同小厮说,您休息。”杨束行了一礼,迈步离开。

    与其等管策看出来,不如他自己坦白了,十天的时间,不去观察他多坏,说不定能看到他的优点。

    他应该有优点吧?

    杨束摸了摸下巴,往栖霞院走。

    杨老爷子晒着太阳,听到脚步声,掀了下眼皮。

    “爷爷。”杨束在一旁的木凳上坐下,“管策,你还有印象?”

    杨老爷子脖子转了转,“怎么问起他了?”

    “今儿见着了,不是刨坟,活的。”

    杨老爷子并没惊色,缓缓开口:“我与他喝过几次酒。”

    “听说他给先帝献过计,但大局定下后,他离开了,这是为何?管策难道不想封侯拜相?”

    “先帝不是他想要的君主,献计,只是结束动荡,不让百姓遭受战乱之苦。”

    “爷爷,你看我如何?”杨束端正了几分。

    杨老爷子斜他,“夹着点尾巴,管策可不止文章了得。”

    “我难道还打不过他?”

    “劝你别去试。”杨老爷子闭了眼。

    “他现在就在府里,爷爷要不要见见故人?”

    “我跟管策交情不算深,他骂起人来,不留情面,我今儿心情挺好的。”

    杨束挑眉,老爷子这也是被骂过啊。

    看情况,骂的还不轻。

    牛!

    …

    …

    永和县,身穿锦衣的男子,看着长长的队伍,脸上的笑深了几分。

    收了三大车葛根,男子随着车队离开。

    仅两天,他又来了,这一次收购的价格,比上回高了十文。

    带着满满一车的葛根,男子在众人的目光下消失。

    “这是哪来的老板?”一农户问出了声。

    “管他呢,难得有人把葛根当宝。”

    “我看他还会来。”

    这话一出,众人目光闪了闪,打了声招呼,各自回家。

    不一会儿,全家老小扛着锄具出了门。

    …

    …

    “先生。”

    陆韫行了一礼,往旁边让了让,示意管策先行。

    “听他们说,你喜书。”管策并没走,而是看着陆韫,问了句。

    他来秦王府两天,除了杨束,院里没来过别人,包括这位王后。

    虽没接触,但怡然居处处妥帖。

    陆韫抬了抬眸,落落大方的笑,“喜欢。”

    “都看什么?”

    “近两日了解了先生的文章,但最喜的,还是嵩子和齐修的言论。”

    管策点了点头,迈步进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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