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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兵部侍郎府的棋局

    “莫名其妙的。”

    “一把年纪了,咋还是不能严谨点,净跑火车。”

    嘀咕了两句,杨束回扶湘院。

    “管先生怎么说?”柳韵接过杨束脱下来的外衣。

    “跟咱们宁儿一样福泽深厚。”

    “我撞见萧漪了。”杨束拉住柳韵,让她坐自己身旁。

    柳韵蹙眉,“密卫没提醒?”

    “她偷偷去的怡然居,那块儿你也知道,密卫不多。”

    柳韵看着杨束,以眼神询问萧漪过去的目的。

    “问管策我什么时候死。”杨束撇嘴。

    柳韵微愣,“如此看来,皇上在萧漪心里,威胁极大。”

    “她应了我不会出门,但还是要让密卫盯着。”

    “毕竟不是同一个阵营,萧漪不会想看我们大获全胜。”

    柳韵点头,扶杨束躺下,手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按揉。

    “江山川手里的那道圣旨,已经透露给了暗棋。”

    杨束眼帘抬了抬,搂住了柳韵的腰,“要再准备一本册子了。”

    “绝对是大热闹。”

    “想想都激动。”

    “回头得寻个安谧之地静修几天,去去煞气。”

    “家里的孩子小,影响到他们就不好了。”

    “从郑岚这,又筹到了点钱,我准备暗中把粮运到狼牙关,那里离齐国只有五十里。”

    “消耗会不会太大了?”柳韵柔声问。

    业国才刚拿下,还没有完全融进秦国,这时候攻齐,财政上,无疑有巨大的压力。

    “咬咬牙吧,不快着些,吕兴志那边怕是撑不住。”杨束沉声道。

    “为君者,实在辛苦。”柳韵抚了抚杨束的眉,内外都得操心。

    “听雨知道你把业帝带走了?”

    “没跟她说。”杨束闭上眼,“以后再看要不要告诉她。”

    “虽没死,但也好过不到哪去。”

    “密卫传信回来,已经将业帝的脸毁了,手和脚都有一定的损伤,右手筋更是挑断了,喂了点东西,他往后都出不了声。”

    “业帝做错的事不是一件两件,永和郡主、翁太傅,数都数不过来,他那条命,哪里赔的起,就该余生都活在悔恨里。”

    “崔冶改名池卓,这一生都不会再姓回崔,看着池卓一步步长成,业帝的痛苦想来会高过欣慰。”

    “业国不是没机会,是他自己亲手掐灭了。”

    “立崔冶为太子,少整那些恶心人的事,业国势必上下一心,旁人就是拳头大,也难入侵。”

    “靖阳侯、谭朗等人,别说投秦了,就是到了存亡的那一步,也会选择殉国。”

    “真就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柳韵看向外面,“各国内斗的背后,好像都有冢齐的身影。”

    “他变着法子压制各国,不让它们强盛。”

    杨束睁开眼,“作为感谢,我会打光最后一发子弹。”

    柳韵轻笑,“他们大概也没想到,多年的谋划是给皇上做嫁衣。”

    “想来十分憋闷。”

    “憋死这群蛤蟆,一个个长的丑,想的美!”杨束轻哼。

    “全特么下作手段!”

    “什么时候,畜牲也能高站在人之上了!”

    “这层皮,别人揭不下来,我连肉一起扒!”杨束眼神睥睨。

    “我信夫君。”柳韵声线温柔,眼底只有杨束的身影。

    旁的人张狂,叫人瞧的厌恶,但杨束,你就是信他能做到。

    这人内里,是实心的。

    杨束握住柳韵的手,他是没人铺帝王路,但他得到的,都是最好的。

    这场天下之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

    兵部侍郎府,着青衫的男子,往棋盘上落下一白子。

    “这步妙啊。”兵部侍郎夸道。

    魏怀笑了笑,“大人谬赞。”

    “你到会宁也有些日子了,可还适应?”

    “会宁是秦国的国都,不管哪方面,都是极好的。”

    “会想起业国?”兵部侍郎随口道。

    魏怀看着棋盘,思索着下一步,“大人,下官要放不下业国,城破之日,就已自尽。”

    “既做了选择,再念念不忘,就属实可悲可笑了。”

    “秦国是百姓心之所向,下官能在其中尽一份力,不胜欣喜。”

    兵部侍郎拿起黑子,缓缓落在棋盘上,“对皇上遇刺一事,你怎么看?”

    魏怀手顿住,“大人,谣言而已,自不能当真。”

    “可不是真的,牌九哪来的胆子残害大臣?”

    魏怀看着兵部侍郎,“下官不懂大人的意思。”

    兵部侍郎腮帮子动了动,神情不如之前悠闲,“心烦,寻人说话罢了。”

    “皇上登基后,远不如以前沉稳了,专横独裁,听不进旁人的意见。”

    “稍不顺心,就责罚臣子。”

    “长此下去,秦国想不动荡都难。”

    “他遇刺,吃个教训,未必是坏事。”

    魏怀手在棋盒上,久久没动,“大人可是对皇上有怨?”

    兵部侍郎掀起眼皮,“他是帝王,我是臣子,只要不糊涂,就不会让情绪盖过理智。”

    “我所盼的,只是秦国安稳。”

    “可会宁……”兵部侍郎止了声。

    “危啊。”

    “你有应对之策?”兵部侍郎瞧着魏怀。

    魏怀起身,对兵部侍郎行了一礼,“大人,下官只是国子监的先生,哪有左右局势的能力。”

    “待皇上归来,眼下的乱局,自然会平息。”

    兵部侍郎抿了嘴角,“若皇上不回来呢?”

    魏怀静默了片刻,“大人,皇上是天子,有龙气庇佑,定会转危为安。”

    “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还在不在?”兵部侍郎端详着棋盘。

    魏怀低下头,“大人,时辰不早了,下官该回去了。”

    “急什么,棋还没下完呢。”

    “坐吧。”

    兵部侍郎没了咄咄逼人,温声道。

    “会宁的水啊,浑了,根本不知道哪个是好,哪个是坏。”

    “朝中还站着的大臣,数的过来。”

    兵部侍郎摸了摸鬓发,一脸伤怀,“这里原还是黑的,现在白了一片,藏都藏不住。”

    “真希望这动荡能快点结束,百姓才吃上几天饱饭啊。”

    兵部侍郎肩垂了下去,“罢了,改日再下吧。”

    “没有皇上的解令,我不能擅自出府,代我向江尚书问个好,有空闲,让他来我这喝个茶。”

    兵部侍郎扶着石桌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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