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轻描澹写的话,却让何勇心里泛起的五味杂瓶。
md,tmd正常排兵布阵?
这简直是让人去送死。
何勇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火大,越想越觉得伪军不是人,随之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呢,然后一句粗话脱口而出:“md,真当老子是战神呢?”
徐三看着憋屈的何勇,笑了,安慰道:“着什么急?营长真当皇军的指挥官是废物吗?拿着五营这个鸡蛋砸石头?”
“艹,不是鸡蛋砸石头是什么?就咱们五营遇到358团能坚持一个小时就不错了。”何勇愤愤地说道。
徐三也觉得鬼子太高看五营了,这次扫荡也就出来三百人,而且重武器都没带,打个毛阻击,还真当伪军是八路呢?
虽然觉得五营战斗力不足,可是徐三还是安抚地说道:“嗯,说的也是,咱们五营现在除了比一般部队跑的快之外,也没其他特长了。好了,咱们来分析一下皇军的作战意图,分析完了,咱们也就大概知道皇军为什么要我们去狙击358团了。”
何勇低头低头,调整着呼吸,低头看着桌子上的作战地图,试着去带入鬼子的想法。
“我们可以说距离中心战场很近了,可为什么不调我们去消耗八路军的弹药呢?”徐三首先发出了疑问。
何勇憋了一会,叹了一口气,非常不甘地说道:“哎,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去了,也消耗不掉八路的弹药!反而是送弹药、送人头去的!送多了还会影响主战部队的士气。”
“对,蝗军就是这种想法,上次打鸭子坞就是这种情况!而这次指挥官还是黑泽,所以,前车之鉴,鸭子坞这个主战场还轮不到我们!”徐三顺着何勇的话用了一些补充。
“主战场?”何勇好像抓到了关键,然后问道,“徐军需说的是围点打援?”
“确实是围点打援,不然怎么会有狙击战一说。”
“打援,打援我们也不过啊!那是358团啊,精锐啊!”何勇再次急头白脸的吼了起来。
徐三伸手示意何勇不要激动,“别吼,我的营长,你又钻牛角尖了,静下来心想一想!”
何勇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我知道你有主意,还是赶紧说吧。”
“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去劝降试试,看看楚云飞能不能投降?”
徐三这话一出,吓得何勇的嘴巴都合不上了,张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兄弟,你没发烧吧?你说你要劝降楚云飞?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女人玩多了,累的湖涂了。听哥哥的,色字头上一般刀,能少碰就少碰。”
“呃.....昨天确实挺累!但是营长,我现在可没湖涂,我也知道楚云飞不会投降,所谓劝降只是一种手段,一种拖延时间的手段。”
“怎么讲,你直说!哥哥没你那么多鬼心眼子,猜不透你心里的想法。”
“这次出行,我特意带了点空包弹。”徐三神秘兮兮的说道。
“空包弹?就是那种木头弹头的子弹?打不死人那种?”何勇满脸惊愕,虽然说这次扫荡是出来欺负老百姓,但也不至于带空包弹,这要遇到战斗怎么办?
“对,就是那种,不过您放心,咱们带的还是实弹为主。想明白了吗?”徐三问道。
在这个时期,伪军是很少配备空包弹的,因为几乎没有演习。
徐三之所以有空包弹也是因为水泥厂的关系从黑泽的子弹作坊弄来的。
黑泽的火药作坊要重建,就需要大量的水泥,所以徐三也就趁机捞点好处。
何勇摇摇脑袋,“明白个屁,别跟老子打哑谜!信不信你再说一半留一半,劳资立刻让人把你拖出去哔了。”
“我们用空包弹,楚云飞也用空包弹,这么说你还不明白?”
徐三又没有把话说完,何勇虽然心中有气,可还是回了一句:“楚云飞为什么要出防区和我们打呢?”
“合作期啊,新二团作为友军有难,他楚云飞应该帮忙,即使不打,出来晃悠晃悠也能给蝗军造成压力,毕竟他是王牌,走到哪都是会受到关注的。”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咱们老实的眯着不香吗?非得去招惹楚云飞干嘛,而且你觉得他会同意和你演戏吗?”何勇依旧晃着脑袋,他知道徐三鬼点子多,喜欢出奇招,可是这次这招他实在接受不了。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只要咱们打了,这个消耗不是咱们想怎么报就怎么报。”
何勇一听,随即一愣,觉得徐三似乎说的很用道理。
可是,他还觉得不对,因为对方是楚云飞,不是那么好忽悠的,“钱是好东西,但是你就不怕他楚云飞是勐虎出笼吗?”
徐三轻蔑一笑,“怕啥,老虎也要吃肉啊!”
“吃肉?你就不怕他把咱们吃了。”
“不会,咱们五营入不了他的眼,给他一块更好吃的肉,他自然不会打咱们主意了。”
“更好吃的.....”何勇喃喃自语,琢磨这徐三的话,忽然间他好像明白徐三的意图了,随即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徐三。
然后过了好一会,他才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你要这么做不是通敌吗?到时候要是蝗军知道了,咱们不就一起玩完吗?”
徐三摇摇手指,“不,不,是劝降!不是通敌!而且这块肉和八路军无关,我这么说,您能放心吗?”说着,他眼神眼神闪动,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双眼扫过四周,确认没人之后,才小声地说道,“营长真的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吗?就想一辈子当一个皇协军的营长?”
何勇的手不自然的摸到了腰间的配枪,然后偷眼看徐三的反应,却发现他的还是那副笑吟吟满不在乎的样子。
半晌,他手又收了回去,拿起桌上的量尺,想要做点什么,可是看是看着地图,却发现没什么好做的。
拿着量尺,忽然一种沮丧的情绪从心头上涌,他想到了三年前鬼子兵临城下的时候,他还曾经想着与平安城共存亡。
可是,最后他却一枪没开,投敌做了汉奸。
而现在呢,作为一个军人本应该在接到军令后义无反顾的投身战场,可现在却在这里商量怎么避战,怎么中饱私囊。
曾经作为军人的勇气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跪久了,好像已经站不起来了。
一步错,步步错,事情走到这个田地,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