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兰神色犹豫的接过了望远镜和信号枪。
看到马翠兰的神态,徐三立刻说道,“我的布置可能会让小梅子有点危险,嫂子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小梅子带到军营去,我想在那里的话,就没人敢对她下手了。”
没等马翠兰回答,可她身边小丫头却是抢着说道,“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我许大将不怕危险,哇呀呀~”
看着小丫头哇呀呀的叫着,心想,看来这小丫头生活好了,这戏文没少听啊。
白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小丫头,马翠兰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一个寡妇能做什么,三儿,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吧,反正小梅子也是你的心头肉,你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有点危险也不算什么。”
徐三走到马翠兰身旁,先是给小丫头一个摸头杀,然后蹲下身子,仰视马翠兰,“嫂子,给你的信号枪就是以防万一,出现计划之外突发情况用的,这枪很简单,不用瞄准,直接朝着天上开就行,如果我见到这信号弹升空,我就立刻带兵封锁全城!这样就算苏文再神通广大,也是插翅难飞。”
徐三的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却带着隐隐的杀机,除了小丫头之外,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们这时候才意识到,徐三现在在平安城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看着马翠兰的脸色渐渐的恢复了一些,徐三便站了起来,“小红一会就躲在柜台后面,暗中保护小梅子,嗯这个给你!”徐三说着便把汤姆森递了过去。
小红长着嘴巴,接过了汤姆森,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就.冲锋枪吗?那种一一扣扳机,一一一梭子就没了的冲锋枪吗?”
“嗯!一会我教给你怎么用。”徐三淡淡地说道。
小红爱惜的摸着汤姆森,用极其妩媚地音调说道,“姐夫,你真好。”
徐三听着这话不太对味,于是赶紧补充,“这是我借的,明天要还回去的!”
“哼!”小红嘟起了嘴巴,哀怨着跟徐三央求,“姐~~夫,咱们不还行吗?姐夫你神通广大,就一把冲锋枪哎呀,姐,你干嘛打我。”
小红的话没说完,就被花姐敲了脑袋,“认真点,现在没人跟你开玩笑。”
有了花姐的压制,小红立刻老实了。
收拾完小红,花姐看着徐三,问道:“那我干什么呢?”
花姐的任务有点特殊,不太方便让外人知道,所以徐三凑到花姐的耳边,悄悄地说道,“你去找钱老板,让他的人在外围布置一下。”
.
时间往前一点点,在距离平安巷两条街,一间简陋的旅店,一间普通的客房,苏文正在听一个长衫男子的叙述。
这个长衫男子,就是刚刚把自己的钱贡献出去那一位。
他本名叫申克立,以前是个读书人,所以大家习惯性的称呼为秀才,他不是苏家的伙计,是苏文暗中招揽的心腹,也算是他的狗头军师,其中侵吞苏家家产这事与他也是脱离不了关系。
今天,在苏文和他说出自己的计划后,这小子便去监视目标人物。
在这监视过程中,正好被他遇到徐三撒钱的一幕。
本来见到徐三,见到水泉的冲锋枪后就让他萌生了退意。
但是那白花花的大洋落地之后,又让他产生了一丝动摇,再看看吉普车,他就知道徐三带回来的钱绝对不会只有一千,所以他就借着送钱的名义,用自己的一个大洋,换取了一次接近吉普车的机会。
利用这次机会,他也顺利的发现车内那余下的十一袋同样大小的钱袋子。
俗话说,财帛动人心,一千大洋或许吸引力不够,但是一万二的大洋绝对会让他铤而走险,心生侥幸,甚至不顾身价性命。
其实徐三用袋子装大洋也是无心之举。
大洋是五十一封,或者一百一封。
这一封一封的大洋却是被红纸包住的,里面多了少了就都有可能。
可能是受到后世银行那“离柜概不负责”的霸王条款影响,所以徐三才让银行的把所有的大洋都拆了,重新清点后装到了袋子里。
此刻秀才没有说徐三带回多少大洋,他在卖关子,这是他的习惯。
苏文在听完长衫男的叙述,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那个徐三爷回来了?”
“没错!”秀才回答道。
苏文砸了砸牙花子,感觉这事有点不好办了,因为徐三如果在家的话,那么下手的危险性那可就不低了。
现在苏文犹豫不决,“秀才,你说,咱们一票到底要干不干!”
“干!为什么不干!”秀才盯着苏文反问道。
“可是,那个徐三”
“那个徐三我也打听了,没有多大本事,以前唯唯诺诺的,一点也不惹人注意,后来因为会日语抱上了鬼子的大腿,是这一年才开始发迹的。另外,这个人很好色,在这平安城有不少女人,就在他家就养了两个。”
听到女人,苏文的眼神闪过一抹淫靡的光芒,“两个,是不是有苏媛那丫头片子。”
“这个倒是没有,那丫头片子是她的徒弟。她养的两个女人都是青楼出身,听说以前都是头牌。呵呵,这小子艳福不浅啊。”秀才一脸羡慕地继续说道,“不过这人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人,对他的女人们都很好。就连他外面的姘头的男人被鬼子抓了,都是他帮着捞出来的。从他的街坊那里我还打听到,咱们要下手的那个小丫头可能是他的私生女。”
私生女三个字秀才咬的很重。
“私生女?这个很重要吗?”苏文问道。
秀才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泯了一口水,“你知道这次徐三回家带回了多少钱吗?”
“多少?”
“最少也有一万两千大洋!”
听到这个数字,苏文腾了一下就站起来,“这么多!”
看着苏文失态,秀才得意的笑了笑,他卖关子就是想看到苏文失态,这样就会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他压了压手,示意苏文坐在,“稳重,稳重,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遇事要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