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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诸王认怂

    在东北有建虏、西南有叛军,河南尚未平定的局面下,天启二年的大明似乎有些多灾多难。

    随着冬月的到来,徐鸿儒被送抵京城、随后于西市凌迟而死。

    冬月十四,二十四节气的大雪抵达,而京城上空的雪花也开始越下越大。

    在这样大雪的日子中,朱由校过的怡然自得。

    辽东安稳,中原也无须他操心。

    唯一需要他上心的西南之事,也随着上月末朱燮元指挥孙传庭等部十余万兵马攻陷水西城、织金关、永宁州、安顺州、平坝卫等地后,收获了完全可控的局面。

    安邦彦和宋万化只能在都匀府、新添卫、贵阳南部,镇宁这一代苟延残喘,依托地形和明军纠缠,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安邦彦距离失败的日子是越来越近。

    因此、这样大好的局面,让朱由校除了每日处理奏疏时还会有些头痛外,其他时候都过的十分舒坦。

    空闲下来的他,命人在内官监背后的太西液旁弄了一个巨大的船坞,并且让人将当初运到京城的柚木都送到了船坞。

    当船坞完工后,朱由校将京中皇家工匠都叫来,在他的指挥下,一点点的搭建一艘他自己操刀绘画设计的风帆战列舰。

    朱由校对这艘风帆战列舰的野望很大,在得知天津造船厂已经成功弄出六千料的军舰后,他直接上强度来到了八千料的军舰。

    这样的强度,让他最近忙的脚不沾地,除了偶尔的常朝外,其他时候他几乎在太西液旁的船坞住下了。

    后宫的那些嫔妃,也有一个多月没有得到临幸了。

    便是曾经朱由校爱不释手的张嫣,朱由校也没有接见,而是在魏忠贤和客氏的蛊惑中,一头埋入了八千料大船的建造之中。

    到了冬月后,他更是连常朝都不上了,司礼监的奏疏除了关于西南、中原、辽东三地的奏疏他会处理外,其他的奏疏都交给了王体乾和刘若愚、魏忠贤三人。

    能见到他的人,除了船坞的工匠,以及魏忠贤和客氏外,便只剩下了曹化淳。

    “万岁、郑皇贵妃求见……”

    太西液船坞隔壁内官监一处院落,当刘若愚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小院内书房中还在处理奏疏的朱由校便停下了手中的朱笔,皱眉对院外道:

    “除了你和忠贤、王体乾、化淳、客巴巴外,其他人皆不见!”

    “奴婢领命……”刘若愚应下,而朱由校也低头看向了桌上的奏疏。

    【翰林编纂高攀龙:臣闻齐王领兵而速不……】

    还没看完、朱由校手一抬,便将奏疏丢到了旁边的一个竹筐中。

    不出意外,这些竹筐内的奏疏都是弹劾朱由检的,而它们的下场也终将是被丢到地龙之中焚毁,为皇宫各殿取暖。

    随着朱由检在中原横扫,弹劾他的奏疏也越来越多了,风闻奏事者更是数不胜数。

    【齐王不经五军都督府,虐杀桃源千户所兵马,臣……】

    下一本奏疏,又是弹劾朱由检的,而朱由校依旧将它丢到了旁边的竹筐里。

    这时、轻盈的脚步声也响起,朱由校抬头看去,却见满脸笑意的客氏带着四名宫女,端着五盘十叠菜肴进入了屋内,在书房外的会厅微微躬身行礼道:

    “万岁、该用午膳了。”

    “嗯,客巴巴放在会厅的桌上便是。”朱由校闻言,也回应了一句,随后起身走出书房。

    这时宫女已经为他拉开了椅子,而他坐下后,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最喜欢吃的海鲜乱炖。

    除了这道客氏亲手做的菜肴,还有炙羊肉、羊肉包、炙蛤蜊、炒鲜虾、田鸡腿、蒸鲜鱼,五味蒸面筋,羊肉水晶饺儿,以及一道朱由校没有见过的菜肴。

    在贡米和泡茶,以及御酒金茎露一壶都端上后,朱由校才对客氏开口询问道:

    “客巴巴、这是什么菜?怎么之前未曾见过?”

    正在倒酒的客氏见朱由校问自己精心准备的菜肴,当即便笑着回应道:

    “万岁不是说,齐王殿下说过需要准备素菜一道吗?这道菜是云南临安府八寨土司上贡的鸡枞菌,味道极其鲜美。”

    “喔?那倒是要尝尝。”

    听到这话、朱由校来了兴趣,夹起筷子便探入盘中,夹起数片后放入口中,拒绝之后不由赞叹道:

    “这菌菇倒是味道鲜美,爆炒之后不比一些肉差。”

    “不过从云南上贡,恐怕需要费不少人力和物力吧?”

    “万岁明鉴……”客氏微微躬身行礼,随后才回应道:

    “自临安府至京城,四千七百多里,一路上换马换人四十余趟,才用三天送达京城,若是再晚两天,便不能食用了。”

    这话说出,让朱由校点了点头,略有感叹道:

    “这八寨土司倒也有心了,今年八寨的贡赋便免了吧。”

    “奴婢替八寨土司写万岁隆恩……”客氏毕恭毕敬的行礼,好像受到恩赐的是她一样。

    朱由校见客氏这样,也干脆笑道:

    “客巴巴这段时间负责我的起居也累了,从内帑领五百两银子零花吧。”

    “奴婢服饰万岁,又怎么会累呢?倒是万岁劳心劳力,要好好休息才是,奏疏没有什么大事,可以让司礼监的人帮忙,以免累到了身子。”

    客氏一脸心疼的看着朱由校,这让本就处理奏疏处理的有些烦扰的朱由校心中松懈了一些,不由在心底感叹道:

    “倒也是,天下未有大事,这些言官的奏疏,倒是可以全部交给司礼监处理了。”

    想罢、朱由校有觉得有些不放心,随后才对门外开口道:

    “传刘若愚进来。”

    “万岁、奴婢在这……”刘若愚转身从门左侧走出,跪下以表尊敬,而朱由校见状,便开口道:

    “以后言官的奏疏不必再交予我观阅了,司礼监自行处置便是。”

    “另外命御马监提督曹化淳兼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令其即日上任。”

    司礼监的秉笔、随堂太监有八员,但并不固定,有时候四五人也可以。

    朱由校让曹化淳进入司礼监秉笔,显然是担心有人欺上瞒下,因此安插曹化淳进去平衡各方。

    对此、刘若愚没有什么别的举动,而是直接应下,随后起身才道:

    “万岁、郑皇贵妃没有走,还在门口等着。”

    “她愿意等就让她等好了。”听到郑皇贵妃在雪中等待,朱由校内心轻嗤,面上波澜不惊的回应。

    刘若愚见状,便只能作揖退下,并命人将书房内所有言官的奏疏都清理带走。

    这一清理、瞬间书桌上便只剩下了三十多本奏疏,任务轻松了许多,而朱由校也不禁后悔,心想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吃饱喝足之后、朱由校没花太多时间,便把那三十多本奏疏全部解决,随后继续在院内休息。

    如此休息了六天后、为了了解天津那边的进度,他在前往内官监船坞的同时,准备叫曹化淳来了解情况。

    太西液的这个船坞高六丈,宽二十丈、长四十丈,并将太西液的湖水排出,向下挖了四丈。

    由于军舰建造成功也运不出去,因此朱由校只是指点五千多京城技巧高超的工匠,将军舰的各个部位打造出来,随后再分零件送往城外通惠河的船坞,等待朱由校下令组装。

    因此、军舰的主体实际是在通惠河的船坞,而朱由校能看到的,是一个个重要的零件。

    只要零件都弄出来,随后便能依靠榫卯技术,在十天内一点点组装成功。

    眼下、船只的甲板、龙骨、桅杆等等部件已经都送外城外了,剩下的只有一些炮台的铁滑轨,还有一些船内的各种设施了。

    不出意料的话、这艘船可以在月底就组装起来,而随着组装时间的逼近,朱由校心里也是十分忐忑。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建造军舰,虽然这艘军舰集齐了大明最优秀的五千船工,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这艘军舰若是成功下水,并且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朱由校也就能在自家弟弟平叛归来的时候,好好当着他的面吹嘘一番了。

    “嘭——”

    船坞内,刨声、凿声络绎不绝,而朱由校则是坐在船坞二楼,看着底下的工匠忙活。

    虽然只是看、但也十分费精力。

    每个部件做完,工匠们都需要通知朱由校,随后把部件吊起来在半空中,给朱由校亲自用布尺测量。

    测量之后,再由朱由校观摩手艺,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能送往京城外的通惠河船坞。

    “十七尺二寸,合格了,送往城外吧。”

    这不、朱由校刚刚测量了一个部件,而他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

    “奴婢曹化淳参见万岁……”

    曹化淳的声音响起,而朱由校听到后也手上将布尺卷起,继而说道:

    “让你兼任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奴婢知道了,谢万岁隆恩,奴婢定当竭心尽力……”曹化淳说着,当即磕了几个响头,而朱由校也道:

    “行了、起来吧,给朕说说天津船厂的军舰进度如何了。”

    朱由校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毕竟他要做出的军舰,一定要比天津船厂的大、好,不然没有办法在自家弟弟面前邀功。

    对于朱由校的心思,曹化淳也十分清楚,因此起身后低头回应道:

    “天津船厂眼下五千料军舰已经试水结束,确定无碍,而六千料军舰也下水了十艘,并且试水了半个月,目前并无问题。”

    “都试水半个月了?”朱由校咽了咽口水,瞬间觉得有些焦急。

    毕竟要是六千料军舰试水一个月,并且一艘都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天津造船厂就可以把七千料军舰的计划提上日程了。

    算来算去,顶多也就是三四个月的时间罢了。

    想到就这么点时间了,朱由校有些焦急,但他的自尊心又不允许他下命令,让天津造船厂的工匠停止军舰的研发。

    因此、他只能急的来回渡步,而曹化淳更是立即朱由校的心思,所以小心翼翼的上前说道:

    “万岁、实际上殿下对军舰也没有多上心,倒也不用……”

    “那不行!我怎么能输给天津的那帮工匠?”朱由校打断了曹化淳的话,紧皱着眉头。

    曹化淳无奈,只能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朱由校焦急。

    倒是过了片刻,上楼的声音传来,朱由校和曹化淳、刘若愚看去,却见到了王体乾谄媚的上前,递上了一份奏疏道:

    “万岁,这是礼部收集各地藩王的上疏,所作出的汇总奏疏,司礼监做不了主,需要您看看……”

    “嗯?”听到王体乾这话,朱由校皱眉接过了奏疏,随后打开一看:

    【各藩助饷名录:唐王硕熿前后捐助二万二千六百两,周府二万一千两,崇府一万六千七百一十两,郑府一万六千两,蜀府一万五千两,沈府一万四千两,韩府一万三千五百两,秦府晋府荆府潞府福府各一万三千两,楚府荣府鲁府衡府各一万二二千两,吉府襄府赵府益府德府代府肃府庆府各一万一千两,其余庆成靖江等及诸郡王各捐助有差,合计三十四万零六百两】

    【礼部请照例遣官赍敕、褒谕,仍行文该布政司备办彩币羊酒行礼,唐府捐助独多宜特与监皿立坊以彰朝廷褒礼亲藩至意……】

    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朱由校放了郑皇贵妃六天的鸽子后,天下诸藩开始助饷了。

    朱由校看着这份助饷的名单,心里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但也知道这是诸藩服软的举动。

    “吾弟此法,倒是有些意思……”

    朱由校眯了眯眼睛,在心底感叹一句的同时,便转头对曹化淳道:

    “命人八百里加急南下,告诉一下弟弟,可以解围了,再围下去就不妙了。”

    “顺带把这份奏疏也送给他。”朱由校将手里的奏疏递给了曹化淳,而曹化淳小心翼翼接下后,不敢打开观看,行礼后便告退了。

    之后、这奏疏和朱由校的旨意被曹化淳用司礼监的名义起草,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了凤阳府。

    只是当圣旨送往凤阳府的时候,朱由检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累。

    “砰——”

    “再来!”

    凤阳府义门县城外,来往络绎不绝的铁骑让想前往县内买卖的百姓畏惧。

    县外的临时大营里,朱由检和陆修各自挥刀碰撞,铁刀发出嗡鸣,随着主人的手臂撤回而撤回。

    朱由检身着一身甲胄,严阵以待。

    陆修则是简单的一身绯袍,双手各有皮质的护臂来束缚袖口,步伐轻盈。

    他手中的戚家长刀斜指地面,对朱由检的防备看似没有,实际上空出来的左手随时准备反握刀柄来压刀。

    雪地里的朱由检微微气喘,额头满是汗珠,但依旧没有停下训练,而是和陆修在规定的圈内,互相绕圈,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在圈外、陆文昭和天策卫的将领们看着两人演武,其中一人也感叹道:

    “殿下年近十三就有这样的力气和陆千户对刀,恐怕再过两年便能压刀了。”

    他这番话,得到了众多人的颔首认可,而圈中的朱由检也在同一时间上撩刀。

    陆修眼疾手快的磕碰了刀尖和刀柄,别开长刀后,手中的长刀就架到了朱由检的肩头。

    “孤输了!”

    看着自己落败,朱由检并不灰心,而是笑着将长刀插在了地上,而陆修也立即收回长刀,笑着道:

    “殿下再过两年,恐怕力气就足以和卑职压刀了,若是及冠,恐怕卑职就不是殿下的对手了。”

    “夸张了……”朱由检喘着气抬起双手,圈外的锦衣卫见状,当即上来为他脱甲。

    甲胄脱去后,减轻负重的他才呼出一口浊气,对陆修和众多将领道:

    “个人的勇武需要一点,但并非是战场的全部,日后必然是火铳和火炮的天下,冷兵器终究会被淘汰。”

    这话说出,众人纷纷颔首表示认可,因为他们都看出了火器的前景。

    就这次南下平叛来说,骑铳可以说成为了四骑卫破阵的关键。

    在面对结长枪阵的叛军面前,数千铁骑分散,随后一轮面突就能破阵,这就是一个代表。

    不仅仅是这个,还有西南战场上的孙应元。

    他所率领的三卫兵马,到目前为止的死伤还没有超过一千人,而被他所歼灭的土司兵马已经高达三万。

    火炮压阵、排枪击毙……

    如果不是贵南山高林密,对燧发枪有限制,估计孙应元都打到都匀府去了。

    现在西南战事困难的地方,是在于叛军会掘断道路。

    他们掘断一处只需要一天时间,而明军要把道路恢复、达到让五斤炮、十斤炮渡过的程度,却需要一个月。

    正是因为道路的阻碍,才让西南叛军嚣张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这也给十六卫军的将领上了一课。

    那就是明军的火器虽然远迈诸国,但还是有不小的缺点。

    比如去到山区会受制地形,去到潮湿的地方会影响燧石的点火率。

    简单来说、最适合火器作战的,还是北方和西方,甚至连这个时代的东北山区都不太适合。

    这些种种,朱由检早就给诸将做了总结,因此大家都明白。

    众人跟着朱由检向大帐走去,进入了大帐后,按部就班的坐下,而朱由检则是在主位用铜盆洗了把脸,用毛巾擦了擦后才开口道:

    “眼下凤阳府的叛军已经被剿灭,河南的叛军还有七万多,不过数量也在减少。”

    “今早皇兄给我发了圣旨,命我发兵为河南解围,伱们怎么想?”

    朱由检一席话说出,孙守法便站起来道:

    “叛军不过是乌合之众,便是俺一人领兵,也能将他们击溃。”

    “击溃简单,但我要俘虏所有叛军人马。”朱由检擦了擦手,随后把毛巾放在架子上,转身坐回主位道:

    “叛军亦是大明子民,虽然叛乱有错,但大多都是被裹挟而叛,法不责众。”

    “辽东那边,明岁要准备复辽之战,孤准备筹措大军二十万出城复辽,这二十万大军,最少需要四十万辅兵和民夫才能收复辽东全境。”

    “眼下、河南一地已经有百万流民,这些流民经历兵灾,留守河南也需要赈灾。”

    “孤的意思便是征募这百万流民为民夫,前往辽东,明岁复辽后,将他们安置于当地。”

    朱由检一句话,便要百万流民跨越两千多里路去辽东,听上去简直就是在捣乱。

    但问题是,没有这百万流民,那么辽东的人口太过稀少,难以支持大军北伐。

    并且在复辽之后,铁岭、开原、抚顺等地都需要百姓屯垦,辽南的百姓已经安定下来了,好不容易恢复生产,再去调动他们,只会让辽东的粮荒继续扩大规模。

    调动百万流民,最难的一点就是粮食问题。

    百万流民,要前往辽东,就必须跨越二千四百多里。

    皇店的商船不能调动,因为商船必须拿来买粮。

    因此百姓必须走过去,而按照百姓的脚力,吃不饱的情况下,一天顶多迁移四十里,吃饱的情况下,一天顶多八十里。

    也就是说、在让百万流民吃饱的情况下,整整需要一个月才能抵达辽东。

    这还得兵马开道,督促他们,不然一个月都走不完。

    若是再背负家当,恐怕得走三个月。

    百万流民要吃饱,那一个人最少两斤米,一个月就是六十斤米。

    百万流民,最少要吃三十八万石,到了辽东后就可以让他们在当地屯垦了。

    这百万流民若是前往辽东,那么大明在辽东的统治基础可就稳定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到了辽东开始屯垦后,一人一天两斤米肯定是不行了,最少得四斤米,还得有油盐菜。

    那么一个月的支出就是近八十万石。

    就算流民腊月出发,正月抵达,那从正月算起,到大军打完辽东收复一战,最少需要十个月的时间。

    十个月之后,才能将所有百姓迁往辽北的开原、铁岭,给他们发地,让他们重新屯垦。

    就辽北已经开垦的地,自然是不够他们分的,还需要屯垦才行。

    这么算来、即便辽北的耕地能满足百万流民三分之一的口粮,朝廷还是每个月需要出五十万石米,并且得出三年。

    这么一来、朝廷的压力就有些大了。

    但问题是不迁移百姓,这些百姓在河南还是需要赈灾,并且辽东那边的人口,也保障不了日后驻军的支出。

    保障不了辽东的驻军支出,那辽东依旧还是一个需要朝廷供血的地方。

    所以、百万流民的迁移是必须的,而朱由检眼下也必须得解决流民的问题。

    想到这里、朱由检对陆文昭道:

    “传命给化淳,命他制定一条从河南前往辽东的路线,并在沿路每隔五十里设置一粥棚,每粥棚需要囤米三万石。”

    “另外上奏皇兄,将迁移河南百万流民的事情和重要性告诉皇兄,请皇兄命辽东经略、左右布政使的熊廷弼、袁应泰、孙承宗三人筹措百万农具。”

    “再请皇兄降下旨意,命朱燮元所部速速围剿贵南叛军。”

    “至腊月末,不论叛军围剿结果如何,都要调秦良玉、马祥麟、杨文岳、孙传庭、孙应元、曹文诏等……”

    说到这里、朱由检顿了顿,没有继续再说,而是又想了想辽东的情况,最后叹气道:

    “罢了、再调洪承畴、吴阿衡两部一同北上援辽。”

    “西南之事、请朱燮元总督胡应台、木增、沐昌祚等三部继续剿匪。”

    三部兵马,加上朱燮元本部,依旧还有兵马八万。

    以八万对抗眼下不足四万兵力的安邦彦,倒也不至于会翻车。

    朱由检这次、是要调集大明全国精锐,在辽东把国威给打出来,换北疆三年和平!

    只要北疆和平三年,辽东就可以成为一个自给自足的铁壁。

    但要换北疆和平三年很难,因此必须要把后金的脊梁骨彻底打断!

    想到这里、朱由检攥紧了拳头,他磨了两年的剑,只需要再磨一年,就能对建虏刺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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