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又提起司马杰的婚事,似乎是急着将族妹嫁出去一样。
司马杰笑了笑,说道:「王上的美意,我不敢怠慢,该准备的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王上定日子了。」
「呵呵,这样就好。」嬴政想了一想,说道,「这时间嘛,就定在一个月之后吧。」
「谢王上。」司马杰拱手说道。
「好,这样的话,寡人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嬴政转而说道,「对了,那几个典籍编著的怎么样了?」
司马杰说道:「《史记》,还处在整理史料的阶段,《搜神记》则有几个专人来编著。」
「嗯。」嬴政点了点头,说道,「关于商末周初的那一段,也就是关于武王伐纣的故事,要单独编撰出来,并且重新起一个名字,叫做《封神榜》。」
「《封神榜》?」司马杰念叨了一句,随即便明白了嬴政的用意,「呵呵,想必王上是想对前任表达些许敬意吧。」
「嗯,的确。」嬴政说道,「等有空闲了,寡人会搜集一些那时的人物素材,然后交到你的手上。」
「微臣定然用心完成。」司马杰说道。
说说聊聊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藏宝阁的门前。
司马杰命守卫开了门,然后走在前面,进了藏宝阁。
来到密室中,只见那九个大鼎还安安稳稳地矗立在中间的空地,似乎是一直在沉睡一样。
嬴政走到最前面的大鼎跟前,轻抚鼎身,眼神微微荡漾。
眼前的九鼎,是华夏王权的象征,也是以后他必然使用的工具,但却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启用。
或许,整个九霄的安危都系于这九鼎之上。
但这九鼎的秘密,似乎姬发并不想马上告诉自己。
难道还另有什么隐情?
正琢磨着,嬴政只觉得放在鼎身上的那只手,隐隐地有些发热。
嬴政一惊,慌忙抽回手臂看向自己的手掌。
要知道,九鼎可是一年四季都是恒温,以前嬴政在碰触九鼎的时候,也并没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然而,手掌并没有什么变化,嬴政再抬头看向刚才手掌按着的地方,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那块巴掌大小的区域,隐隐地泛起了一丝红色,随之逐渐与鼎身上的颜色相融合,越来越淡。
嬴政好奇的用手指再次点了一下那个地方,温度虽然不像刚才那样热,却还有余温。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不小心触碰了什么机关?
不能啊,除了鼎身上这一小块地方,嬴政哪都没碰过。
这时,司马杰走了过来,问道:「王上,怎么了?」
「遇到点怪事。」嬴政仍旧盯视着那个发热的地方,说道,「这九鼎突然有些发热,险些烫到寡人。」
「啊?」司马杰张大了嘴巴,「这九鼎难道还会自行发热?」
说罢,司马杰好奇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鼎身的另一个地方。
「不热啊。」司马杰说道。
「你多放一会儿。」嬴政看向司马杰说道。
「嗯。」司马杰应了一声之后,手掌加了些许力道,与大鼎贴得更紧了。
过了半晌,也没见有何的变化,司马杰放下手臂,再看那个区域,也没什么发红发热的迹象。
「怪了。」嬴政念叨着,「难道这大鼎还看人下菜碟?」
说罢,嬴政好奇地再一次将手放在鼎身的其它地方。
不过这一次,与司马杰一样,鼎身上再没产生任何变化。
难道是错觉?
当然不会
,嬴政如今已经解除了禁制,不会轻易产生错觉。
等等……
解除禁制?
会不会与这一点有关,或者与自己的血脉觉醒有关?
看来
,这个疑惑只能去问姬发了。
不过,嬴政还是好奇地在其余八个大鼎的上面都逐个试了一遍,但都没有什么反应。
看来这发热的现象,只是第一下的触碰才会发生。
细细查看了每一个大鼎之后,没有再发现什么异常,嬴政又搬来一个梯子,查看了一遍每个大鼎的内部,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变化。
「以后若是寡人不在咸阳,你要时常来看看这九鼎。」嬴政看着向司马杰,叮嘱道。
「遵命。」司马杰颔首道。
嬴政又看了九个大鼎一眼,然后说道:「走吧,该回去了。」
司马杰应了一声,与嬴政一同走出了密室。
快要走出藏宝阁的时候,嬴政突然问道:「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司马杰答道,「前一阵子他传回信说还剩最后的两批谷种,按时间推算,可能就这几天便会回来。」
「嗯。」嬴政的说道,「寡人计划三天之后去骊山,若是他在寡人走了之后回来,那你就告诉他,寡人已下令与列国采买货物,以后,你父亲便是通商的主事。」
「好,微臣记下了。」司马杰拱手道。
「天色不早了,寡人回宫去了。」
两人出了藏宝阁,嬴政在司马杰的陪同下走出了内府的大门,跨上战马,独自回了王宫。
这次出来,嬴政并没有骑枫叶出来,因为枫叶太过扎眼,骑出来的话,谁都会认出他就是秦王。
昨日将枫叶带回王宫之后,嬴政便命赵高找了一处单独的马厩,并派了两个细心的马夫专程照料,如今已经一整天没看见它了。
想到这里,嬴政加快了脚步,急匆匆地赶回王宫。
深秋的日长已经短了许多,天色逐渐地暗了下来,一阵风吹过,带起一片寒意。
进了宫门,赵高迎了出来。
嬴政把缰绳交给赵高,说道:「走,陪寡人看看枫叶去。」
赵高笑着说道:「王上,恐怕你是想念枫叶的主人了吧。」
「……」嬴政斜着眼睛看向赵高,「你小子也学会消遣寡人了。」
「嘿嘿,奴臣这不是怕王上睹物思人吗。」赵高一脸的憨笑。
「快走吧,一会儿天就都黑了。」嬴政催促道。
「哎!」赵高应道。
两个人来到那个专属枫叶的马厩前,却见那两个马夫正在外面窃窃私语,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
赵高轻咳了一声,两个马夫这才发现秦王来了,连忙叩拜在地。
「你们嘀咕什么呢?」赵高厉声问道。
「回总管,小的们在说夫人她,她……」其中一个马夫话说到一半,支吾了起来。
「夫人?」嬴政问道,「哪个夫人?」
还没等两个马夫说话,就听马厩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是我,王上。」
随着话音,一个身影出现在马厩的门口,而最先出来的,竟然是一个肚子。
不是胡羽是谁。
其实胡羽的肚子还不是很大,不知她是故意挺出来的,还是平日里习惯了这样走路。
「你怎么在这里?」嬴政看着胡羽说道,「寡人还想一会儿就去找你。」
胡羽撇了撇嘴,说道:「好啊,王上你居然把我排在了马的后面。」
嬴政:「……」
赵高见此情形,向两个马夫摆了摆手,三个人一溜烟地走开了。
「王上你说,到底是我跟孩儿重要,还是你的这个战利品重要?」胡羽赌气的说道。
战利品?
「这枫叶是精绝与咱们互换的国礼,可不是战利品。」嬴政说道。
胡羽冷哼了一声,说道:「听说精绝国这一代,可是个女王。」
「呃……」嬴政略显慌乱,「那又
怎样?」
「既然是个女王,那这匹马不是战利品,又是什么?」胡羽将头扭到了一侧。
嬴政知道胡羽的脾气,她肯定不是真的生气,于是转而笑了起来,说道:「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寡人,你挺着个肚子,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来偷马?」
「切。」胡羽不屑地说道,「我来就是看看,传说中王上心了,寡人这才回来一天,你就要跟寡人闹脾气吗?」
面对着嬴政的柔声细语,胡羽的表情也终于舒缓下来,低下头,轻声道:「其实臣妾……臣妾也只是想多和这大宛马多呆一会儿。」
「呵呵,这不就结了。」嬴政说道,「寡人就知道,你大老远的跑来这里,肯定是好奇这汗血马长什么样子。」
自小就喜欢习武的胡羽,除了喜欢舞刀弄枪,摆弄各种兵刃,再就是十分喜式的笑容,「咱们把它牵出来仔细看看吧,好不好?」
「这外面不是也已经黑了。」嬴政说道。
「那就点燃了火把呗。」胡羽说道。
嬴政知道胡羽定然不达目的不罢休,而自己也刚好想用枫叶来讨好一下胡羽,于是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但表面却略显为难地说道:「好吧。」
进了马厩,嬴政亲自将枫叶的缰绳解开,然后将其牵到了外面。
胡羽也找到了一个备用的灯笼,点亮后凑了过来。
轻抚着枫叶的马鬃,感受着枫叶的喘息,胡羽的心神不由得一阵荡动。
就算是个文人,见到如此骏马也会忍不住夸赞几句,更何况是本就特别珍胡羽果然奏效,于是心中一喜:「看来,你很喜欢枫叶。」
胡羽很用力地点点头,说道:「枫叶……好贴切的名字,之前臣妾还在想,为什么这马的主人要给它取这个名字,看来果然有其道理。」
这会儿,胡羽也不去纠结送马的精绝女王到底有什么用意了。
「王上,咱们骑着马出宫转转呗。」胡羽笑嘻嘻地说道。
嬴政的神色略显为难:「你有孕在身,还是算了吧。」
胡羽嘟起自己的小嘴,说道:「去年怀着胡亥的时候,臣妾不是还陪着王上回了赵国,眼前这点路又算得了什么。」
「好吧。」嬴政答应的稍显勉强,「不过咱们就沿着王宫的宫墙走走,不能走出太远,要是你觉得不舒服,就马上回来。」
「嘿嘿,知道了,走吧。」胡羽眉飞色舞地牵着枫叶就往出走。
嬴政的心中一声轻叹,如此讨好,哄她开心,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作用。
胡羽的腹中,究竟是男孩呢,还是女孩呢?
这个问题还真有点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