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罗青应下。
她看向安睡当中的秦昭,心中有同样的困惑,难不成这世上真有那么一个神秘家族,而秦良娣便是这个家族的后嗣?
可她看着秦良娣憨憨的,怎么都不像。
她也听说了,那个家族后来被灭了族,只因有人觑觎这种神秘力量。
近百年来这个家族消声匿迹,若非太子殿下提及在祠堂中看到的诡异一幕,她都忘了自己曾听过的奇闻轶事。
有罗青在一旁照看秦昭,萧策便安了心。
他走出望月居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当初赵家那样的人家会娶秦昭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以前他也同秦昭一样的想法,以为赵家看中的只是秦家的雄厚财力。
会不会赵家早就知道秦昭的身份不简单,才会娶秦昭?
“张吉祥,你去查一查当年赵家是不是指名道姓要娶昭昭,这件事应该不难查。查到后,立刻向孤禀报。”萧策淡声下了一道命令:“暗中查,不要留下蛛丝蚂迹。”
“是,殿下!”张吉祥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天晚上,秦昭没有醒,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前世困住了,挣脱不出来。
她的魂魄就飘在空中,看着前世发生的一切。她想阻止秦昭,让她别再缠着萧策,因为那无济于事,但无论她怎么喊,前世的秦昭就是死性不改,每每受到打击又很快站起来,乐此不疲地追在萧策身后。
不论是争风吃醋,还是争宠献媚,前世的秦昭都信手捻来。
这一天秦昭终于有些挫败,离开了养心殿。
秦昭看着另一个秦昭离开的背影,觉得不太对劲,便飘到她跟前,只见她在默默擦眼泪,她看了也不禁感叹,前世的自己怎么会如此痴心?
明明被萧策厌弃至此,还死性不改地缠着萧策。
而这一幕,她也不太记得了。
直到秦昭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她的魂魄才飘回养心殿。
她的魂魄才飘回来,就听萧策轻叹一声,满脸疲态,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这时张吉祥就说了:“奴才以前从未见过像贵妃娘娘这般厚颜的女子。无论皇上怎么赶,贵妃娘娘都能厚着脸皮留下来,难道贵妃娘娘就没发现皇上不喜她么?”
秦昭看到了张吉祥脸上的嫌恶表情,这和她认知的有不同。
她以前只是以为前世的张吉祥不喜她,或者是因为对萧策忠心耿耿,才不喜有人这样缠着萧策,却不知张吉祥打从心底里是瞧不起她的。
这应该是前世她还没生下萧原的时候。
是了,她和萧策的孩子的小名儿是小圆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圆圆滚滚的,她就说要不就叫萧圆吧,圆圆满满的意思。
也不知是看在她生孩子有功,还是萧策也觉得这个意喻不错,后来孩子便取名为萧原,却是原来的原。
“她是朕的贵妃,几时轮到你说她的不是?!”萧策冷眼看向张吉祥,眸色凌厉。
张吉祥吓了一跳,跪倒在地:“奴才不敢!”
“退下!”萧策声音有如自冰窖中发出。
“奴才这就滚。”张吉祥说完,连滚带爬地滚远了。
秦昭看到远去的张吉祥,暗忖这厮前世和今生没两样,欺善怕恶的奴才,但对萧策的忠心却是勿庸置疑。
她看向萧策,见他眉心紧皱,即便如此,这张俊脸也好看得有些过火。
她觉得这样看着萧策的时候,自己的心跳很平稳,或许魂魄是没有心,才没有那么多的爱恨贪痴。
直到萧策睡着了,她才飘到萧策的龙床前,仔细看萧策的脸:“我前世是不是被人施了咒,才如此痴迷于你?!”
原本睡着的萧策却在这一瞬间睁开眼,厉声喝道:“谁?!”
没想到萧策会突然间醒来,秦昭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谢天谢地,良娣终于醒了!”宝玉的声音在秦昭的头顶响起。
秦昭揉揉双眼,晃了晃昏沉的头,哑声道:“我好饿。”
“怎能不饿?今日都腊八了,良娣睡了整整三日!!”接话的是宝珠,她看向宝玉:“你赶紧去把准备好的粥端过来,良娣好几日没用膳,先喝点稀饭。”
秦昭顿时惊掉下巴:“我睡了三天?!”
要命了,算算日子,她去秦家的时候是初五,今日初八,果然睡了足足三天,不可思议。
“可不是?奴婢们都急坏了,倒是太子殿下总说良娣睡够了就会醒。”宝珠说话间,萧策已经大踏步进来。
秦昭睡了三天,三天没进食,全身无力,看到萧策过来,她懒洋洋地道:“妾身向殿下请安。”
萧策在榻沿坐下,眸色复杂地看着秦昭:“你可还好?”
秦昭不懂他复杂的眼神代表了什么,她挠挠头:“挺好的呀,就是跟睡死了一样。”
当然,她做的梦连细节她都记得清楚,那个梦很真实,好像她真穿回了前世一样,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她不能跟萧策说这种事,他大概也不会相信吧?
萧策就这么看着秦昭,秦昭在他的注视下头皮发麻,“殿下干嘛拿这种可怕的眼神看着妾身?”
难不成她睡着的几天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
萧策摸摸秦昭的脸,冰冰凉凉的,像是没有温度的人一般。
见萧策还是以这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秦昭凑到萧策跟前问:“殿下这个眼神有问题,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萧策确实有一些问题想问,但见秦昭这个模样,再想起她小时候的遭遇,以及周氏去世时她那么小。
她自己怕都不知道什么家族的秘密吧?
他还想问她昏睡的这三天在哪里,做了什么,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不是饿了么?先用些汤食。”萧策说着,命宝玉把膳食端到秦昭跟前。
秦昭确实饿坏了,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端起一碗粥便喝将起来。
她平素胃口就大,这一回饿了三天,吃相自然不怎么雅观。
即便是在萧策跟前,她也没有丝毫掩饰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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