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朕救了贵妃的命,贵妃便想以身相许?!”萧策觉得这也说得过去。
就不知当初自己怎的这般糊涂,居然真把一个嫁过人的女子收进后宫。
若说他是被秦昭的美貌所吸引,那他万万不相信。若他只是纯粹想对秦昭负责,却说得通。
“不是这样,那时太后娘娘都安排贵妃娘娘出宫了,是皇上自己追出了皇宫,还未经贵妃娘娘的同意便纳了贵妃娘娘为良娣。贵妃娘娘知道自己成为良娣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张吉祥觉得自己应该说句公道话。
那次真不是贵妃娘娘缠着皇上,而是皇上执意要让贵妃娘娘留在皇宫。
“真是你说的那样?朕为何要让她成为良娣?”萧策觉得这不符合自己的性子。
“皇上说过,想要照顾贵妃娘娘一辈子。”张吉祥呐呐道。
贵妃娘娘也说过不需要皇上的照顾,但皇上就是觉得对贵妃娘娘有照顾的责任和义务。
只是皇上已不记得当初这件事。
萧策闻言皱眉。
所以他跟秦昭的开始真只是始于责任么?
“朕若说过这些话,就得说到做到。”萧策沉吟片刻,终于释然。
他了解自己的性子,不是会被美色所误的男人。但他当初留秦昭在宫里,只是为了想有始有终,许是觉得秦昭可怜,才决定留她在后宫,许诺照顾她一辈子,这样一来,他就能过自己心里的关卡。
之后,他又问了张吉祥一些关于秦昭的事,愈发觉得秦昭这个女人以前确实是有点可怜,直到她今日成为贵妃,倒也算是一桩奇迹。
是夜,张吉祥按照惯例端了绿头牌过来,萧策未曾正眼看,便让他把牌子端下去。
张吉祥正要端走绿头牌,谁知郭太后突然来了。
“皇帝若不翻牌子,哀家可以代劳。”郭太后沉声道。
萧策没想到郭太后又来这一套。
他翻不翻牌子是他的事,郭太后居然连这种事也想管,是这段时间他太顺从太后的缘故吗?
“朕以为太后应该好好养病,先把身子调养好最要紧,其它琐事不该插手的便不能插手。”萧策下腭线崩得很紧,看郭太后的时候神色冷漠。
郭太后却分毫不让:“这是关乎大齐国运的大事,并非皇帝所说的只是琐事……”
“那照太后的意思看,朕应该翻哪位妃嫔的牌子?!”萧策没耐心等郭太后训话完,似真似假地问道。
“贤妃不错,崔婕妤亦不差,后宫还有其他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身强体健,都可以为皇室开枝散叶!”郭太后本想只提崔婕妤,却也不好做得太明显。
“太后的话却也有道理。”萧策说着,命张吉祥把绿头牌端过来。
郭太后见状大喜,她以为萧策是要翻崔婕妤或吴惜柔的牌子。
谁知萧策看也没看张吉祥端过来的绿头牌,便随手翻了一张牌子,而这张绿头牌的主人竟然是秦昭。
郭太后脸色微变,“皇帝,你?!”
怎么偏偏就是秦昭的绿头牌?莫不是萧策故意膈应她。
“母后说后宫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身强体健,都可以为皇室开枝散叶。既如此,朕随便找一个侍寝都能让母后满意。”萧策徐声勾唇。
“但贵妃身子受损,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郭太后脱口而出。
萧策听得这只觉荒唐,他淡声反问:“那阿原是怎么来的?!”
郭太后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萧策不欲再跟郭太后纠缠,淡声下令:“太后凤体违和,就该在慈和宫好好休息,若是有人伺候不好,朕不介意把慈和宫上上下下全换一遍。”
他的视线在念云脸上停顿片刻,分明意有所指。
郭太后又怎会不知萧策是想拿念云开刀?伺候她的所有人当中,唯有念云最得她心,她自然舍不得看念云被送走。
她不敢拿念云冒险,只好离开了养心殿。
郭太后一走,张吉祥便问道:“那今晚皇上真要诏贵妃娘娘侍寝么?”
他知道,方才皇上分明就是故意气太后娘娘,刚好太后娘娘不喜贵妃娘娘,皇上便准确无误地翻了贵妃娘娘的牌子。
“这能有假?”萧策的双眼没有任何情绪。
张吉祥不敢再问,随后去至锦阳宫传达旨意。
秦昭一看到张吉祥就发现他的情绪不太高涨,她本不欲追究,但最近张吉祥也帮过她几次,便多嘴问道:“张吉祥,你有心事?”
张吉祥摇摇头:“奴才能有什么心事?”
若旁人听到这话恐怕也觉得是这样,秦昭却在瞬间了然:“你的心事和皇上有关?”
张吉祥有些意外,没想到秦昭一眼就能看穿他。
“看来是和皇上有关。”秦昭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待她在书房看到萧策的时候,萧策正在写字,看起来很专注的样子。
她默默站在萧策身畔,看到萧策的字迹,再看萧策的神情,瞬间了然于心:“下笔犹豫不定,字迹虚浮无力,皇上有心事。”
萧策转眸看向秦昭,正对上她如水一般的清澈瞳眸,他淡然启唇:“你懂什么?”
“臣妾是妇道人家,不懂家国天下,半辈子都圈在女人后院之中,懂的自然没有皇上多。”秦昭倒也没有同萧策争辩。
萧策有什么样的心事,她也没资格深究,像他这种心系天下的人,也不需要有人懂他吧。
“牙尖嘴利。”萧策的视线定格在秦昭的红唇,突然想起上回他们亲吻的一幕。
他未及深想,突然将秦昭带入怀中,粗暴地吻上了她……
秦昭的抵抗只是在一瞬之间,她很快便放弃的挣扎,被动地承受他的粗鲁和无礼。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亲吻,更没有美感可言,秦昭觉得萧策只是在单纯地拿她来发泄怒火。
简单直白来说,她就是工具人呗。
那厢张吉祥见情势不对,忙不迭带走了所有人,让秦昭和萧策有独处的空间。
那一吻完毕,尴尬的不是秦昭,而是萧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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