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普选法提案一经通过,秩序党一侧立刻爆发出了震耳欲聋地欢呼声。
从这一刻开始,秩序党与社会民主派之间持续了2年多的“战争”终于可以宣告结束,整个法兰西将近三分之一的居民将会被彻底剥夺投票的资格,这也就意味着社会民主派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支持率,而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选票大都是居住在城区的小布尔乔亚,他们的保守性会让他们将选票一股脑的投给秩序党。
因为秩序党才是“宗教、秩序、道德”的守护者。
社会民主派一侧除了少数议员流露出绝望的表情之外,绝大多数议员都绷着脸静静地等待着立法议会的结束。
输掉普选法的他们再也没有能力对秩序党产生任何威胁。
“安静!”马拉斯特议长再次敲击着木榔试图使立法议会保持应有的威严。
在马拉斯特议长的木榔下,秩序党逐渐地安静了下来,他们用掌声代替欢呼挑衅着社会民主派成员。
“这是新生共和国的又一场果月!”
坐在维克多.雨果身旁的山岳派议员爱弥尔.奥利维尔忿忿不平地对身旁的维克多.雨果回应道。
维克多.雨果微笑着没有回应爱弥尔.奥利维尔。
尽管维克多.雨果内心赞同爱呢尔.奥利维尔的话,但是他的心中依然保持着对于立法议会的尊重。
立法议会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的力量。
在秩序党的掌声之中,马拉斯特议长宣布立法议会结束。
秩序党、共和派、山岳派、爱丽舍宫派纷纷离场。
“看看!看看!我们的浪漫派主义者大诗人像一阵风一样变换无常,到头来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干成!”
秩序党议员来到了维克多.雨果的身旁对维克多.雨果大加嘲弄,维克多.雨果以微笑应对道:“先生们,你们赢了!你们赢得很漂亮,然而你们的胜利是通过践踏共和国的神圣赢得的胜利!希望有一天,你们不会被人以相同的方法对待!”
维克多.雨果的回应让秩序党议员露出了一抹恼怒,这哪里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叛徒该有的发言!
你一个叛徒神气什么!
还没等秩序党议员再度开口嘲讽,党魁梯也尔的声音从该议员的身后传来:“让一让,我要同雨果先生谈一谈!”
议员赶忙让开了一条道路,侏儒梯也尔出现在维克多.雨果的面前。
此刻的梯也尔一脸春风得意地看着维克多.雨果,他用温和儒雅地语气对维克多.雨果发出邀请道:“雨果议员,能否陪我走一段!”
维克多.雨果犹豫了片刻后,下定决心与秩序党断开联系的他回应了一句“好!”
梯也尔与维克多.雨果两人并排走出波旁宫。
在梯也尔的邀请下,维克多.雨果坐上了梯也尔的马车,由梯也尔将他送回家。
车厢内,梯也尔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他面带微笑地看着维克多.雨果语气随和地说道:“雨果议员,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退出本党?难道只是因为本党的遵旨不符合你的期望吗?”
“梯也尔先生,难道这样还不够吗?”维克多.雨果反问了一句。
梯也尔耸了耸肩膀,回应道:“雨果议员,我曾经也是浪漫派的一员!当初我同您一样想要为法兰西的穷人属于自己的权力!”
“梯也尔先生,您的事迹我也有说耳闻!”维克多.雨果点了点头。
“可是!”梯也尔露出了苦笑,他摊手说道:“随着我的职位越来越高,我发现在这个国家无时无刻不存在着一种名为规矩的东西我们都要依靠着这个来做事!”
“梯也尔心情,你是想说你说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你的本意?限制普选法的提案并不是地的主观意识?”维克多.雨果言语中透露出一抹讥讽。
对于梯也尔用所谓的“规矩”逃避式的回应,维克多.雨果根本看不上眼。
“不不不!虽然我们都被无形的规矩束缚,但是大多都是出自我的本意!”梯也尔毫不掩饰地回应:“我认为民主确实是一个好东西,它能够尽最大可能的消灭议员之间的分歧,但是我并不认为,现在实行全面普选是一个很好的原则!两年前,我们选择了一个拿破仑!如果不加以限制的话,恐怕会有另一个拿破仑继续出现!”
梯也尔的诡辩与热罗姆.波拿巴的言而无信让维克多.雨果的内心竟然有了一丝丝认同感。
如果民众再次选择出一个拿破仑的话……不!如果拿破仑真的是人民的选择,那么我们也应当尊重它!
转瞬即逝的认同过后,维克多.雨果坚定信念道:“梯也尔议员,这并不你限制普选法的借口!我相信人民会理智的选择,他们绝对不会让一位暴君登台!”
“真的不会吗?”梯也尔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然!”
尽管梯也尔的笑容让维克多.雨果的内心多了了一些不安,但是维克多.雨果依旧坚定不移地回应他。
“好吧!”梯也尔耸了耸肩,态度诚挚的说道:“雨果议员,现在的你就像我一样!山岳派并不是你最终的归宿,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够发现他们并不是你要找的人!社会主义者只会搞乱了这个国家,他们只知道破坏,不懂得建设……”
还没等梯也尔的话说完,维克多.雨果打断了梯也尔的讲话,他冷冷地说道:“梯也尔先生,我承认您和您的党派成员都有些足够的执政经验!”
“那你为什么不加入我们!”梯也尔不可置信询问维克多.雨果,他不明白维克多.雨果为何如何执拗。
“但是你们的执政方针是以损害他人的利益为前提,你们拿走了那些人的枪,又要拿走那些人的权力,还想要堵住他们的嘴!”维克多.雨果毫不留情的批判梯也尔:“山岳派同你们相比或许没有什么执政经验,但是我相信他们在未来一定超越你们!”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从车厢外传入车厢:“雨果先生,孚日广场到了!”
“感谢您的马车!梯也尔先生!我想我该走了!”维克多.雨果推开车门离开梯也尔的车厢。
车门缓缓的关闭,只留下梯也尔独自一人坐在车厢内。
“浪漫派诗人总是那么的一厢情愿!”梯也尔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
在梯也尔的命令下,马车再次朝着维克多.雨果相反的方向出发。
与此同时,爱丽舍宫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收到了立法议会结束的消息。
“堂兄,立法议会情况如何?”热罗姆.波拿巴询问新任秘书室长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议员道。
【亚历山大.瓦莱夫斯基(1810—1868),拿破仑一世的私生子,拿破仑三世的堂弟,热罗姆.波拿巴堂兄,曾任法兰西第二帝国外交大臣等职。】
从佩西尼的前往公共工程部担任部长到现在,只担任不到半个月秘书室长的瓦莱夫斯基向热罗姆.波拿巴一丝不苟地汇报道:“秩序党大获全胜!限制普选法已经通过了!”
“好极了!”热罗姆.波拿巴握紧拳头踌躇满志地欢呼道。
限制普选法法令一旦实行,这就意味着秩序党已经将共和国宪法的基石完全践踏在了他们的脚下。
失去了宪法神圣性加持的立法议会怎么可能用他战斗!
“不过,维克多.雨果先生加入了山岳派!”瓦莱夫斯基接着对热罗姆.波拿巴讲述了维克多.雨果加入山岳派以及在演讲台上的宣讲。
“果然,同历史一样!”热罗姆.波拿巴低声自语。
“总统阁下,需要我做着什么!”瓦莱夫斯基用他那神似伯父的嗓音询问热罗姆.波拿巴道。
“将维克多.雨果先生的演讲稿刊登到我们的报社!我要让整个巴黎需要知道雨果议员的演讲!”热罗姆.波拿巴向瓦莱夫斯基下达了命令。
“嗯?”瓦莱夫斯基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生性谨慎的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们同秩序党那边……”
“不需要向他们解释什么!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热罗姆.波拿巴对瓦莱夫斯基解释道:“他们一心只想要复辟他们所效忠的君主,而我……”
热罗姆.波拿巴停顿了一下,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要捍卫的是法兰西的普选制度!”
身为政治变色龙的热罗姆.波拿巴终于可以撕开含情脉脉的面纱,他要隔断立法议会的绳子将立法议会摔个粉身碎骨。
瓦莱夫斯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还是忠实执行了热罗姆.波拿巴的命令。
第三天清晨。
维克多.雨果在国民议会中的演讲稿在共和派与热罗姆.波拿巴的推波助澜下很快传遍了整个巴黎。
街道上、咖啡馆,人人都在谈论着维克多.雨果的演讲。
维克多.雨果的名字再次风靡整个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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