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辞睨得白世昱一眼,“白叔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好奇而已,哪有担心!”
白世昱镇定地挺起了胸膛,“砚辞,我行得正坐得端。他们虽然是我找过来的,但我这样做也全是为了依依!”
霍砚辞暂时没有管他这一茬,淡声对几人道:“请各位都管住自己,我不希望看到有不实的报道出来。”
霍砚辞的声音虽不大,但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在场几人没有谁挑衅他,颇觉遗憾地走去了病房外。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外边居然还有助理和保镖挡住了去路。
让他们销毁今天拍摄的所有东西!
迫于压力,他们只能照做。
病房内的白世昱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心里不甘极了,原本还想把事情闹大给乔时念一点教训,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傅田田已经站了起来,她没理会霍砚辞,绕到了乔时念的另一侧床边察看她情况。
而霍砚辞神情冷酷地看着白世昱,“白叔,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带人来乔时念病房,又是什么原因动手拖拽她?”
白世昱的公司依靠霍砚辞的关系才能风生水起,所以哪怕霍砚辞的语气中全是质问,白世昱也不得不忍下来。
“依依昏迷了那么久才苏醒过来,还不让我报警,也不让我找乔时念,可我实在气不过,今天就想找这群人过来唬唬她,让乔时念以后不敢再惹依依。”
提到这个,白世昱满肚子的憋屈与不满,“可这个乔时念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还编排依依和你的关系,说依依是小三,我一气之下就想让她道歉,结果你正好进来。”
“砚辞,我其实就是吓一吓她而已,毕竟她是你太太,我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动手的……”
白世昱的老泪落了下来,“这几天依依实在太惨了,原本的旧伤没好,现在又添了这么多伤。脖子动一下都疼,肺部的老毛病好像也复发了,她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也不知道哪句话说动了霍砚辞,他眼里的寒意淡下了少许,不过声音依旧充满冷意。
“白叔,请注意一下你的行为和做事的分寸,乔时念是我妻子,若你下次还敢这样胡来,恐怕就是我父亲都罩不住你了。”
这是白世昱第一次听到霍砚辞用这么重的语气跟他说话。
还是当着乔时念的面。
白世昱的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砚辞,我刚才的行为是不够讲究,但对比乔时念对依依做的事,我这哪还算事!”
“依依为了救乔时念,替她挡下那一铁棍是事实吧,你都亲眼所见了。可她说过一个谢字么?”
白世昱道,“那件事就算了。昨天依依下楼和护工散个步,无意看到有人在欺负乔时念,她想上前帮个忙,结果被乔时念又是掐脖又是推入水的!乔时念难道不该给个交代?”
霍砚辞看了眼窝在被子的乔时念,波澜不惊地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乔时念可能是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要……”
“我是故意的。”
乔时念将脑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眸光怒恨地瞪着霍砚辞,“如果不是你拦着,我会让她为我的孩子偿命!”
“砚辞你听听!她这都是什么话!她孩子掉了,跟依依有什么关系!简直是莫名其妙!”白世昱气得不行。
“白叔,你出去。”
霍砚辞的黑眸看向乔时念,但话是冲白世昱说的。
白世昱虽还十分不甘心,但刚刚他已经惹霍砚辞不快了,再吵下去霍砚辞只会更反感。
于是白世昱点了头,“好。”
“砚辞,我现在去依依的病房,你要等下有空,也去看她一下吧?”
白世昱请求道,“我听说这几天依依在医院里,你都没有亲自看过她,依依她……”
“等下我会过去,你走吧。”霍砚辞打断了白世昱的话。
白世昱没再多话,瞪了眼乔时念,走出了病房。
白世昱走后,霍砚辞又冲一直陪着乔时念的傅田田道,“辛苦傅小姐也出去呆一会儿,我和乔时念单独说点事。”
傅田田目露警惕,“霍总,你想找乔时念说什么?她身体做过手术不久,非常虚弱,刚刚又被白依依她爸教训了那么久,早就累了,需要休息。”
傅田田这话可谓有水平,既表明了乔时念目前的情况,又不动声色地说了白世昱方才的行为。
霍砚辞自然能听出来。
他抿了下薄唇,直接看向了乔时念,“昨天的护士我已找到了人。你要听结果,还是要休息?”
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的。
乔时念当然要知道结果。
她再次劝傅田田道,“田田,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晚点再过来。”
傅田田直接拒绝,“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我在外边等你。”
虽傅田田没说,但乔时念知道,对于她发生流产意外这件事,傅田田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她总觉得如果之前不将一些事假手于同事,自己就不会轻信那个护士。
乔时念劝过,说是自己太大意没有防备,才给了白依依可乘之机,与她无关,但傅田田总迈不过心里的坎儿。
眼下,傅田田坚持要在外边守着,乔时念也只能由着她了。
傅田田出去后,乔时念收起了脸上所有的笑意,小脸上只余下了冷漠与疏离,看向霍砚辞的大眸中更是毫无温度。
“护士那边怎样,谁指使的?”
霍砚辞被乔时念冰冷的神情弄得有几分气闷,看在她遭受了痛楚心情不好的份上,霍砚辞又忍了下来。
“你自己看,”他将一份带有转账记录,以及各种照片的文件夹递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没有犹豫,取过打开。
毫不意外的,护士做的事跟白依依无关。
但让乔时念意外的是,这次的冤大头竟是宋蔓。
调查报告里不仅有宋蔓跟护士一次简单见面的照片,还有宋蔓的保姆给对方的一笔转账记录。
“都不知道该说宋蔓聪明还是傻。”
乔时念冷呵道,“她聪明的让保姆转帐,她傻到居然让保姆转帐。难道她以为保姆的事被查出,就没人怀疑她了?”
霍砚辞的黑眸看着乔时念,“你的意思是,即便证据在前,你依然觉得这不是事实?”
乔时念唇角的诮意更浓,“这算什么证据,不过是有人想给你看的而已。”
霍砚辞自然听明白了乔时念话底的意思,他耐着性子道,“白依依我也让周天成私底下查了下,她和白叔都没和护士联络过,也没转账过。”
“转过又怎样,你还真会拿他们怎么着不行?”乔时念讽道。
面对浑身带刺的乔时念,霍砚辞忍了下,实在有些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