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站在杨炳的跨院当中,一脸无奈地看着杨炳正屋旁的一间小屋,杨炳三天前从外面买回来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就进入到了小屋当中,吩咐紫云谁来也不见。
“少爷,少爷?”
小屋里面的杨炳从一块儿床板上面苏醒过来:“干嘛啊!不是说了嘛,谁来也不见!”
紫云叹了口气心道自家少爷可真是孩子气,脾气说上来就上来,转身刚要离开,就看到了杨锡元站在她的身后。
“啊!老爷!”紫云惊呼一声,想要再去敲门,却被杨锡元拦住。
杨锡元挥手示意紫云退下,来到门前把耳朵贴到了门上听了听,见里面没什么声音,杨锡元伸手在门上敲了几下,只听到里面杨炳大吼一声,然后就是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砸在了门上。
古代的门窗一般都是纸糊的,根本不结实,杨锡元刚站直了身子想要踹开门,只见一个砚台破窗而出,直直的砸中了杨锡元的面门,里面的墨水还殃及到了后面的紫云。
“滚!!!砰!”
“哎呦!”“老爷!您没事吧!”
杨锡元被这一块儿砚台砸倒在地,紫云顾不上自己脸上的墨水,紧忙去扶杨锡元。
“逆子啊!”杨锡元坐在地上,满脸的墨水,眼眶已经肿了起来。
杨锡元气的手直哆嗦,本以为从边疆回来,自己的儿子变得好了,可是现在看来这脾气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杨锡元想到这里,一脚踢在了木门上面,那木门在杨锡元的脚下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你个逆子!你以为立了战功就能上天了!都敢打你老子!看我今天不抽死你!”杨锡元快步走进屋子,一脚把杨炳踹翻在地,刚刚睡醒的杨炳那里能反应的过来,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紧随其后的是杨锡元一脚踢在了杨炳的屁股上面。
“诶呦!啊!!!”杨炳痛苦的哀嚎,声音响彻了整个宰相府,小屋子里面俨然是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
大约过了半刻,杨炳鼻青脸肿满脸委屈的坐在正堂的椅子上,双眼圆睁瞪着杨锡元。
杨锡元则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杨炳,而是一直打量着手中的一把长度约为一尺五的三棱形状的匕首,像是捧着宝贝一样,嘴里一直不断的传出惊呼:“好啊,好啊,真是好兵刃啊!”
这是杨炳用了三天的时间自己复刻出来的三棱军刺,虽然说质地和材料都不如前世的,但是放到现在这个朝代,那也是跨时代的产物了,明朝的医疗水平落后,在战场上如果被这把三棱军刺刺中了,生还的几率可以说是零。
杨炳本来只是想给自己做一把防身的,结果谁知道忙活了一宿,刚刚天亮的时候才弄出来,刚想要眯一会儿,紫云就来了,赶走紫云以后,杨炳又听到了敲门声以为还是紫云,就拿着手边的砚台扔了过去,结果遭到了杨锡元的一顿毒打。
最后还是杨炳拿出了这把三棱军刺,才躲过了一劫。
杨锡元抬头看向杨炳,见到儿子正气哄哄地瞪着自己,杨锡元的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呃,那个儿啊,你这兵器叫什么名字啊?”
杨炳不说话,扭过头去不看杨锡元,显然是还没有消气。
前世的时候杨炳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啊,竟然一时间有些想哭,杨炳心道自此穿越过来就特么没遇到过好事儿,先是不清不楚的被派到了被大军围困的金城,虽然自己有抱负想要上阵杀敌,可是自己的父亲也太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如果不是自己前世是个特种兵出身,不然刚穿越过来就挂菜了。
第二个就是封赏,自己明明立了这么大的功绩,却只是给转正和一百两银子,这不是糊弄人嘛!还把自己当成倒插门儿给送了出去。
今天自己明朝的好大爹,不由分说地上来就揍了自己一顿,杨炳心头就像是堵了一块儿大石头,鼻子变得酸酸的,眼眶开始热热的,仰望苍天内心狂喊:“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只不过这一切在杨锡元眼中都变成了杨炳耍脾气,当即板起了脸,伸手一拍桌子:“你爹问你话呢!”
听到这一声拍桌子,杨炳就像是肌肉反应一样,立马乖巧的转了过来:“三棱刺。”
紫云在一旁看到杨炳这样,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杨炳扭头看着满脸墨水的紫云:“笑什么笑!在笑我抽你!”
紫云立马止住了笑声,不是因为害怕杨炳打她,现在的紫云比以前开朗了许多,全是因为杨炳的改变。
杨锡元则是瞪着双眼:“抽谁!你抽紫云一个试试!人家紫云每天伺候你,你还如此苛刻的对待,你看看为父什么时候虐待过下人,你再看看我们家的下人哪个不是高高兴兴的干活,就只有你院中的下人,整天愁眉苦脸担惊受怕的样子,我看了都心烦!”
紫云听到这话,连忙跪了下来:“老爷,少爷刚刚也只是开玩笑而已,还请您不要怪罪少爷。”
“你看看,一个丫鬟都比你心胸宽厚!”杨锡元指着杨炳的鼻子训斥。
不过在看了一眼满脸是墨水的紫云后,杨锡元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收拾收拾去。”
“是。”紫云退下,正堂中就只剩下了杨锡元父子二人。
杨锡元此刻也不再生气,一脸严肃地问:“儿啊,你这三棱刺的制作方法法可还有人知道?”
杨炳见玩也玩了闹也闹了,也严肃的开口解释:“到现在为止,只有您、我和紫云知道。”
杨锡元点了点头:“嗯,紫云是咱们自己人不必担心,这三棱刺看似简单,但是却是我朝以往的兵器从未有过的。”
杨炳见时机到了,跪在地上向杨锡元请命:“爹,我打造这把三棱刺,就是为了想要拿来给您看,想让您下令,能让我到军营练兵!”
这才是杨炳的真实意愿,毕竟是前世的老本行了,如果说吟诗作对,杨炳可能不在行,但是训练出一支精锐的特种兵,他可是信手拈来。
“练兵?”杨锡元有些错愕地看着杨炳,心道自己竟然有些看不懂自己这儿子了。
“正是,金城一战后,我发现我朝的士兵虽然个个勇猛,但是在战术上和体力上实在是不及鞑靼的士兵,尤其是那些将领,在对上哈坦大军的时候,我看到哈坦手下的一个小将居然就需要我们的三名副将联手才能对付,所以儿子才想要练兵,儿子想要练出一支可以以一敌百的精兵!”杨炳说的是事实,鞑靼人的士兵,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生性豪放。
而明朝的士兵,大多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汉子,本就吃不起饭,明朝军队练兵在杨炳眼中也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明朝对上鞑靼军队,每每都是惨胜告终。
杨锡元听了杨炳的话,觉得不无道理,便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父子俩就这样在正堂中商量了将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之后,杨锡元满意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杨炳则是穿戴整齐上了马,腰间多了一块儿刻着兰花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