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天忽的变冷了。”
杨炳现在院中看着满地落叶,忍不住的感叹。
四个月前,杨炳在皇城中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上演了一出好戏,把潜伏在皇城里的倭人几乎连根拔起,更是将朝堂官场重新洗牌。
对于这样的功绩,朱元璋自然是跟高兴的,可是同时也看出来了杨炳对皇室潜在的威胁。
“一个皇城中人人皆知的废物,居然能让你朱重八这样忌惮?”
“废物?废物能在不到一年里退了大半的鞑靼部落?废物能在这皇城里,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掩藏自己的城府十余年?”此刻,朱元璋一身素衣坐在不知何处的池塘前,身旁也是一身黑袍的葬墓。
“杀了不就好了,皇子你都杀过一个了,一个大臣的儿子,何足挂齿?”
朱元璋却是摇摇头:“这个小子,虽然有些城府,可是却为大明解除了十余年的边境之乱,更何况现在,我还不想对杨锡元和万俟世辉动手,毕竟当年就是他们随我闯下的这片江山。”
葬墓冷笑一声,扔掉了手中的鱼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向后走去:“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舍得杀的人,现在居然怜悯自己的大臣,真是可笑至极!”
葬墓嘶哑的声音不断在朱元璋耳边回荡,他身靠着背后的大树,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愧疚与伤感。
“父皇,爹!!!”
朱元璋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一段场景,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跪在地上,白衣上布满鲜血,而少年的对面则是朱元璋率领着十万大军。
“朱元璋,只要你退兵,我就放了你的儿子,如何?”
“爹!救救我!我不想死啊!爹!”少年嘶声力竭的哭喊,可是却没有得到父亲的回应。
而是一支箭,直直地射中的少年的心脏,少年不敢相信的看着对面手持长弓,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父亲,缓缓的倒下,胸口处流出的鲜血浸湿了少年的白衣。
“陛下,该回宫了,看这天色,快要起风了。”王元这时走了过来,同样也与朱元璋一般,穿得一身百姓素衣。
朱元璋睁开眼睛,看着远处阴暗的云彩,深深地叹了口气:“入秋了,天也变了。”
紧了紧衣服,朱元璋起身,双手插在袖子中,慢悠悠地走着,王元则是并肩走在了朱元璋的身旁,远处看去,好像两个朋友走在一起。
“几月前抓的那些大臣,作何处理了?”
“回陛下,那些罪臣,在杨炳的暗部关了一个月后,就被转送到了钦天院,这期间也是一直由杨炳负责审问,也从他们的口中问出了不少消息。”王元说着从怀中拿出来了几张写满了字的纸。
“哼,这个杨炳,还真是给朕解决了不少心腹大患啊!”接过了那几张纸的朱元璋,显然是被上面的内容气到了,即便他有心理准备,可是这纸上的内容还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回宫后,传朕圣旨,秋后,命杨炳监斩一干人犯,他要在监斩前给朕问出这些人口中所有的东西!”
“是,陛下。”王元说完,二人便来到了一架马车前,朱元璋上了马车,王元坐在前面向着皇城的方向赶去。
“少主,太医关时儒来了,说是要见你。”
洛闻端着一碟水果放到了凉亭的桌子上,转头看向正在院中练功的杨炳,只见杨炳手中紧握着一把扇着寒光的短刃,虽然是短刃,可是长度也快接近了杨炳的小臂。
洛闻看到杨炳手中的那把短刃,眼中出现了一丝羡慕的眼光。
两月前,杨炳命洛闻寻来了当下能找到的品质最好的矿石,利用前世的记忆中,一次潜伏任务,杨炳跟着一个锻刀大师学过的技术,打造出来了一把军用匕首。
在洛闻的眼中,杨炳的这把军用匕首,可谓是完全占据了他的审美,那流线型的刀身,两边还带有血槽,并且洛闻也曾经使用长剑与杨炳这把匕首比试过,仅仅是一个照面,洛闻手中的长剑就断成了两半。
更主要的是,杨炳练习的身法,作为军中高手的洛闻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少主现在正在练习的身法和不断在空中匕首,招招致命,几乎每一招都是在直奔敌人的死穴去的。
“谁?”杨炳听到关时儒这个名字时,一时间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的就想起来了,在边关时,自己曾经也算是和他有过生死之交了,只是他想不明白,关时儒一个太医,平时好像没有和自己接触的必要。
“关时儒,说了,只要见您。”
杨炳慢慢走过来,坐在凉亭中,沉思了片刻,实在想不出来关时儒找自己要做什么,不过念在自己当时重伤,是他为自己处理的伤口,也实在不好拒绝。
“请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