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踏着钟声阵阵,几人下山上了马车。
从龙盘寺回京都的路上,奚尧泽难得的安静,宴语欢想应当是与晖悟师父说了些什么的缘故,但是奚尧泽不说,她就不会多问。
宴府府门大开,穆辰搬了凳子坐在外头,周围围了不少人,都是来看他的,若不是宴府下人拦着,怕是都要扑上来的。
马车未到门前,宴语欢就听到闹哄哄的声响,撩开帘子一瞧,就与穆辰对视上。
这死绿茶,真是能折腾的。
下人散开了围着的人群,马车才得以行到门前,春桃提醒着到了,奚尧泽慢慢回神过来,搀扶宴语欢下马车。
宴语欢脚刚落地,另一只手就被穆辰搀扶上,“郡主舟车劳顿,我院中备好了热水郡主沐浴,我再抚琴一曲如何?”
这样的好事,宴语欢听着就动心,这几个小时的车程折腾,真的很需要一个像穆辰这么贴心的人。
语气冷淡又如何,扛不住做出来的事暖心啊。
奚尧泽嘴角撇下来,不甘心的道,“郡主去奴院中沐浴,奴还能给你按摩舒缓疲劳。”
两人一人扯一头,宴语欢赶紧打住两人,拉着两人进府去,“外头那么多人在呢你们就闹,穆辰那边已经准备好,我就直接去他那行了,你也累了一日,回去休息吧。”
“郡主…”
奚尧泽很不甘心的拉长了尾音,今日忙着同晖悟师父说话,回来也忙着想事都没机会儿好好跟郡主相处,白白浪费一日的独处时间。
宴语欢只得使出杀手锏,“你乖乖听话,等下月末府中盘账结盈,我赏你笔大的。”
精准如此,奚尧泽只能作罢。
褪去衣衫,宴语欢将整个人抹去热水中,许久才从水中露出头来,舒适的长吐一口浊气,升腾的热气氤氲,弥漫在屋子里,经过烛光照射很是朦胧。
清雅的琴音入耳,宴语欢双手搭在木桶边沿,仰头静静享受这一刻的安逸。
许是太累了,何时眯着了都不晓得,穆辰弹了两曲,轻声唤了宴语欢两声,没听她答应,起身绕过屏风来到木桶前,才晓得她已经睡着了。
木桶里的热水清明,正好露出半个酥胸,上头飘散的花瓣若隐若现的盖住宴语欢雪白的身子,热气充斥进穆辰的双目,好看的喉结上下滑动。
“郡主?”
还是未见答应,穆辰想她该是累极了,伸手探了水温,只得徒手小心的将她整个人从水中捞出来。
一手轻松的抱住她,另一只手扯过了身旁的毛巾盖住她,抱着人放到床上,细心的替她擦拭湿润的发丝。
春桃算着时间,扣门询问,“穆公子,可要伺候郡主起身了?”
穆辰推门道,“她已经睡着了,今夜就在我这歇息,你退下吧。”
春桃双眸一睁,余光见房门合上,只能揣手离开。
宴语欢一早是被温热的吻给吻醒的,湿软的纠缠逐渐唤醒她的意识,眼睛缓缓睁开,宴语欢感受到两句赤裸的身体贴合,心跳都漏了一拍。
神智几乎是瞬间清醒,她大力的推开了穆辰些许,皱着眉头问道,“我们?昨晚是不是?”
应当是没有吧,她怎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穆辰清冷的嗓音沙哑得厉害,“郡主觉得呢?”
宴语欢晓得他惯用的套路,翻身压在他身上,反正都坦诚相见一晚了,羞耻什么也早都消磨在一次又一次的美色勾引里,她已经练得脸皮比城墙厚。
“就算做了又怎么样,就你这性子,日后也不会如何。”
更何况,她一身轻松的,定是不可能发生什么,虽然没经历过,但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她完全没一点初夜不在的不适。
破罐子破摔的宴语欢顾不上什么,跪在床上捂住他的脸亲下去,她还是有情节的,总想把第一次留给决定要过一生的人。
不过美色在怀,没有邪念就是柳下惠,反正亲亲抱抱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不能深入理解,吃点甜头总是好的。
炽热支配情绪,穆辰扶住宴语欢的腰,某处蠢蠢欲动。
“郡主醒了么,申甲师傅送东西来了。”
屋子外头春桃的声音传进来适时打断情欲渐浓的两人,宴语欢恶趣味的咬了下穆辰的嘴唇,勾着笑扯了一旁的里衣穿上。
冲着门外道,“晓得了,让申师傅稍等,我待会儿就来。”
轻薄的里衣贴合着起伏的胸膛,穆辰起身从背后环住她,大手攀赴上,沙哑魅惑的出声,“郡主吃干抹净就要走嘛?”
宴语欢方才转过身面对穆辰,就被他扣进怀中压在墙上,细密的轻吻从耳垂划到脖子上。
宴语欢清了清嗓子,“别闹了,还有正事。”
拿了外衫穿上,宴语欢从他怀中挣脱开,就像个渣女一般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径直推门出去不管穆辰如何。
巽芳阁
申甲喝了两盏茶的功夫,才见宴语欢出现,袖中掏出已经完成的样图,“郡主要的东西细数都在这了,今天特意前来是因为我近日要回中州一趟,告知郡主一声省得白跑。”
宴语欢接过东西,有些不舍道,“师傅这么快便要回去了?”
知道他要回中州,没想到这么快她还有很多事要申甲帮忙的,申甲思维活跃开放,做出来的东西又好,他一走,宴语欢一时还真没想好有更好的人选,下一季度的新品正要准备开干呢。
甲申不急不慢应道,“本是要回去的,现下改了主意要在京中长待,所以特要回去一趟,处理些家中的事,半月的功夫就能回来,上次郡主同我说想出新一批衣裳的事,等我回来便开始着手。”
听到他改主意,宴语欢一时不知作何才得表达感激,她欢喜的起身郑重其事道,“深谢先生!”
申甲同她相见恨晚的,面上笑意明显,“既然郡主要谢我,我便不客气了,此次这些首饰中,我极为看中一只莲花玉冠,离家久不好不给夫人带些礼物,我家夫人不喜与旁人无异,所以这个玉冠能否只给我,不打出来售卖。”
他向来不求什么,既然开口,宴语欢爽快答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