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祯再来到大观园时,离清明只剩两天。
“又来到你园子里了~”
宋婉秋心情颇为不错,朝他一笑道,又转头看向李清照:“也是易安你家的园子!”
三人来到楚祯的书房,林妹妹则是回潇湘馆。
李清照古怪的看向她:“这儿不也是宋姐姐家的?”
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了,宋婉秋纤手拢了下秀发,微微羞涩并未作答。
楚祯笑道:“她害羞呢!”
宋婉秋嗔着看他,李清照早有猜想,即便是现代的女孩子,也少有一直去男人家过夜的。
“宋姐姐才是大太太!”李清照主动让位,心里不无酸意,宋婉秋只摇头,走出去了:“我们去林妹妹那!”
留下的楚祯和李清照相互看着。
半晌,李清照笑起来,偷偷说:“郎君还未跟宋姐姐求亲?”
楚祯深呼吸一口气,抱住了她:“是我亏欠你们!”
李清照软了下来,靠在他怀里,享受片刻的独处,柔声道:“楚郎何必说这话?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当果决,奴既已是待嫁之妻,又岂会不支持郎君?”
楚祯心里感动,抱住她腰肢,忽然说:“等我毕业后,我们就完婚,如何?”顿了下,说:“以现在我的能力,我在现代一个多月时间,你在宋朝最多只过去半年!”
李清照羞笑起来:“奴听郎君安排,郎君几时来接亲,奴家就几时上花桥~”
楚祯轻笑一声,低下头,吻在她朱唇上。
“楚郎……唔,宋姐姐还在外边,等明日晚上……”
李清照柔柔的推拒着。
楚祯奇怪:“为什么等明日晚上?”
李清照红了脸,“你今晚不去跟可卿?我一个人可受不住。”
说罢,转身就往外逃,动作轻盈活泼,演绎了何为“蹴罢秋千”“袜刬金钗溜”的少女姿态。
楚祯心中一荡,其实结不结婚,他和李清照之间也只差最后一步而已。
……
他到来的消息很快传开,众姑娘们又来到潇湘馆,让屋子内满是脂粉香,好不醉人。
连李纨都带着贾兰来了,贾兰给楚祯道谢,买的那些玩具也有他一份。
“楚大爷来了?”
王熙凤也闻讯而来,这回可没有她那标志性爽朗笑声,见到楚祯后,反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几眼。
“嫂子找我有事?”楚祯奇怪问。
王熙凤笑道:“上回事情多,没来得及跟你说,那些手表台灯的东西,伱要几成利?”
楚祯上下打量她几眼,弄得王熙凤浑身不自在,还以为他是想到晚上……晚上时,她就是被这人搂怀里,细细的感受许多回。
宝钗笑道:“楚大爷这是怀疑眼前的人不是我们的二奶奶呢!不然怎会主动让出利来?”
一众姑娘们都掩嘴笑起来,自从把现代的东西带回来后,王熙凤跟府里的人——贾琏,贾珍,贾赦,邢夫人等,明争暗斗,就是为了银子的事。
王熙凤咬死要等楚大爷到来后再做决定,其他人也无可奈何。
了解事情前因后果,楚祯哭笑不得:“如此说来,我是两头都吃?”
王熙凤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又得意洋洋道:“她们找我做代购,我收一笔钱,可东西带回来也有楚大爷一份功劳,岂能不分楚大爷一份?”
“我要不分,你家太太、姨奶奶们还不埋怨我?”
王熙凤又笑道,说的是林妹妹和秦可卿,外加上薛宝钗,李清照不长住这,可以算也可以不算。
楚祯笑道:“那行,你和林妹妹商量,看着给多少,也算是给园子增加一份收入。”
黛玉答应下来,宝钗忽然说:“楚大爷,林妹妹先前跟我说过,想买些玉石古玩去现代换钱。”
姑娘们都看过来,宝琴看得出,这是林姐姐和宝姐姐在为楚祯想法子赚钱呢!
秦可卿笑道:“宝妹妹该和我一样,也叫老爷才对!”
众人都笑起来,宝钗饱满柔润的脸庞浮现红晕,支吾着似乎喊了一声老爷,但楚祯没听到。
改天再让她在自己怀里喊!
姑娘们讨论完明日去栊翠庵摘茶、顺道诗社开社活动的事后,王熙凤也就告辞离去,探春几人一起走了。
离开前,探春特意问宋婉秋:“宋姐姐明日可要起来跑步?”
“你也要一起?”
宋婉秋有些惊讶,她跑步的次数不像楚祯那么多,一周一两次而已。
其他人也都吃惊的看过来,探春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我也想试着和宋姐姐一样,开始锻炼身体,学习文化课,有不会的科目,还想去请教宋姐姐和楚大爷,不知……”
“当然没问题!”
宋婉秋朝她笑着。
对红楼中诸多女子的遭遇,她很是同情,如今探春主动求改变命运,她很乐意看到。
探春感激的道谢,和楚大爷约好时间后,与姊妹两個和宝琴她们出门了,走之前,迎春回头又看了一眼。
楚祯看出,她有话想说。
“三丫头她……”
李纨欲言又止。
罢了,各人管各人的事,由着她去罢。
何况她自己也未曾不是……
——
第二日,清晨。
楚祯穿上运动服,准备和宋婉秋一起出门跑步。
文官问道:“老爷今儿和宋姑娘还有三姑娘一块去跑步?”
“对。”
“宋姑娘倒还好,她不是这儿的人,可三姑娘……”
文官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说。
晴雯却笑道:“这算什么?上回三姑娘都穿了现代衣物去见老太太,名声坏了就坏了,大不了老爷将她纳了!”
文官和芳官都惊讶,楚祯哭笑不得给晴雯一个弹指。
晴雯捂着额头嘟囔:“我又没胡说八道,抄家那日,她们贾家三个小姐都想呢!”
怕老爷责怪,又忙说:“去跑步也没什么要紧的,要不是我不会跑,我也想陪着老爷一块跑!”
楚祯笑道:“那就一起来,快点,回去换衣服!”
晴雯不好意思的拒绝了。
她没跑一会就累得喘气,哪能跟得上他?
楚祯去了宋婉秋屋里,见她也已经换上运动服,高挑身材显得英姿飒爽,短发绑成小辫子,白皙的脖颈分外醒目。
“走吧~”
宋婉秋脚步轻快,和楚祯一起出门去,准备先在行宫门前做热身运动,再跑去找探春。
谁知,刚出行宫门口,就撞见也换了一身运动服的探春。
三人对视。
楚祯笑道:“差点认不出你。待会我先陪你们跑一段,等你们累了,我再自己跑!”
“要,要直接跑?”
探春神情有几分紧张。
宋婉秋理解她的心情,身为古代的侯门闺阁小姐,却要迈开腿跑动起来,往小的说,需要克服心理障碍,抛开往日小姐的矜持,往大里说,是冲突封建礼教的束缚!
“要先热身!”
宋婉秋朝她笑道,又想起来件事:“三姑娘,你买胸贴了吗?”
“……胸贴?”
探春下意识看向楚祯,俏丽脸上又红了。
虽听不懂,但知道这是和内衣有关的。
宋婉秋瞥了楚祯一眼:“你先走开,我跟探春说这些事!”
楚祯无语,笑道:“你也被封建礼教害了不成?我们读书时候不都是光明正大的讨论吗?再说,男的跑步时也有贴这个的,只不过少一些。”
“……好吧,你对。”
宋婉秋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对探春说:“胸贴是为了防止衣服摩擦胸部,特别是跑长距离时要用到。”
探春的脸更红几分。
她意识到了,女孩子要跑步的话,那儿会上下跃动,为不雅之事。
若是,若是楚大爷和她们一起跑,岂不是会看到……
“你贴了吗?”楚祯问宋婉秋。
宋婉秋那张漂亮的脸蛋也微微羞红,瞪他一眼,手微微遮住胸前,说:“我没贴,我只跑四五公里,不必贴这个,我是怕探春第一次跑,不习惯。”
“那我也不必贴。”
探春羞笑说:“我也没那么娇气,先跑罢,若是不适再想法子!”
楚祯没意见。
于是和她们热身。
探春看到,宋姐姐伸出她那长长的大腿,跨在桥上栏杆高处,再弯腰用手去触摸脚尖,宋姐姐高挑身段格外引人瞩目。
“跑步前热身,能有效防止脚抽筋……”
宋婉秋给她讲解,探春笨拙的照做,说来也怪,昨晚她为此忐忑不安,可真的和楚大爷,还有宋姐姐一起做这些热身运动,却又在心里感到喜悦和兴奋。
再无紧张害怕。
“你们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娇柔的嗓音,楚祯一听就知道是林妹妹的。
果然,转头后,看到林妹妹与紫鹃和香菱一块走来。
“热身?我还以为是三妹妹脚抽筋了!”
黛玉掩嘴笑着,探春拉着她一起,黛玉忙告饶。
笑闹一阵,总算热身完毕。
黛玉笑道:“你们去跑罢,我身子弱,跑不出多远,只在附近走一走,等你们回来~”
说着,她朝楚祯眨了下眼睛。
可爱极了。
楚祯忍不住笑:“下回我带你原地高抬腿!”
黛玉眼神看过来,虽未鼓嘴,胜似鼓嘴。
宋婉秋和探春都笑起来,林妹妹做原地高抬腿,那画面不敢想。
和她道别后,楚祯与宋婉秋和探春开始顺着大路,往西边跑。
黛玉在身后看他,就知道他是照顾探春,并没有跑得很快。
三人慢悠悠的跑者。
“跑步姿势要对,你可以看看我们的动作。”
“呼气和吐气要规律。”
“另外,别强撑着,跑不动就休息,慢慢提高!”
楚祯指点探春跑步,养在闺阁的大小姐第一次如此剧烈运动,让她才跑到稻香村,就累得额头冒汗,气喘吁吁的,再也顾不得什么“上下跳跃”,大口的喘气,拼命跟上。
楚祯适时停下来,让她休息,也刚好是见到前边守寡的李纨正带着贾兰在指导他跑步。
“三丫头可觉得累?”
李纨含笑发问,眼神不由得瞟向楚祯。
“累是累了些,但我还能跑!”
探春走了一段,又继续跑起来,跟上宋婉秋步伐。
反而是楚祯拉下,跟李纨说了几句,问她:“待会用过早饭,我们去栊翠庵摘茶,开诗社活动,嫂子既也是诗社的,就一起来如何?”
昨天姑娘们七嘴八舌,李纨没说要不要来。
眼下楚祯问她,她也没有马上回答。
半晌,或许是见探春和宋婉秋跑远,李纨才看向他:“楚大爷在请我不成?”
一双眼睛似有别的意思。
李宫裁素雅贞静,楚祯之前一直看她穿现代裙子,此刻看她穿回对襟衣裳,反倒觉得眼前一亮,不由多看她几下。
李纨脸颊微红,嗔怪道:“楚大爷既有林妹妹、宝姑娘这等的天姿国色,又有李易安这样的才女,房中还有秦妃,薛妃两门姨太太,再有晴雯来充作通房,何必再来调戏于我这寡妇?”
话语多了几分幽怨,似乎是觉得楚祯是故意留下来。
楚祯听得心头火热,忍不住看向四周,见贾兰拿把小弓箭在远处芦苇荡里玩着,左右并无别人。
“楚大爷——”
李纨察觉出,刚开口,就被楚祯握住了纤手。
刹那间,李纨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全身都酥麻了,多年未被男人触碰过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呼吸变得异常急促,甚至比探春刚才跑完步还要喘。
二人眼神对视。
李纨慌了神,忙脱离了他的手,却又不知所措:
这里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楚祯看着她,眼神里仿佛有一道火焰,烧得李纨魂飞魄散,可自小就学过的女四书、列女传,却让她本能的抗拒:
“不,不能够做这…事。”
她喉咙干涩,知道自己的拒绝是何等微弱。
“……”
“是我唐突了。”
楚祯的火慢慢被压下,顿了下,笑道:“我先去跟她们跑,嫂子慢慢走!”
说罢就要离开。
李纨喉咙似有千言万语在压抑着,见他要走,才终于忍不住喊他:“楚大爷!”
“嗯?”
“我…那,兰儿,兰儿想,想……”
不是兰儿想,是她想!!
李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楚祯凝视这位贞静美丽,且守寡多年的美妇人,半晌,做出一个大胆的举动:
走回来,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
两人靠的近,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纨与他眼神相视,终于做出回应:
把一只手放在他手掌上,嘴唇动了动,似是有话想说。
楚祯终于放下心来,凑上前,低下头,在美丽妇人的唇上亲了一下。
触之即走。
甚至没有感受到李纨嘴唇是何等滋味。
楚祯没有急于一时,日后有的是品尝机会。
他走的是干脆利落,留下的李纨却定在原地,通体酥麻滚烫,唇上被他亲过的地方好似有千道烈火,使她动弹不得。
她许久才意识到,是自己错了:
她无缘无故说什么宝钗可卿是姨太太的事,使得楚大爷有了这样的心思。
如今,如今说什么也迟了。
过几日,或者下一回,他就再来稻香村……
……
追上宋婉秋和探春的楚祯,有些不好意思,主动问气喘吁吁的探春:“你二姐姐最近是不是有事?”
探春放慢脚步,宋婉秋也慢下来。
“二姐姐的事?”
探春犹豫了下,才说:“大约是因为嫁妆——就是我二哥媳妇的事,不管是不是,大老爷都缺银子,我们买回来不少东西,卖出去也有不少银子,大老爷就想要去!”
“她给了?”宋婉秋问,探春摇头。
楚祯说道:“你二姐是个性格随和,或者说有些懦弱的人,逆来顺受。”
探春停下跑步,喘了口气说:“我跟二姐提过,让她拒绝,也跟大老爷说了,要是把二姐嫁出去,以后别想再让二姐从楚大爷这拿到好处!”
“大老爷就说,说,叫二姐给楚大爷当妾!”
探春有些羞愧,宋婉秋眼神看过来。
十分锐利!
楚祯表情一滞,想了想之后说:“我愿意帮你们,但你也知道,我们那人人平等……”
“我和二姐,四妹妹,都给楚大爷当妾,楚大爷要也不要?”
探春忽然发问,连宋婉秋都十分惊讶的看过来。
姐妹三人一起给这家伙当妾?他还不美死!
“噗嗤~”
探春笑着跑开,那灿烂的笑意,足以见得她此刻心情。
“真好。”
宋婉秋一本正经的说:“你家里的老婆又多了几个,身为老同学,我得恭喜你才对!”
“你恭喜我?”
楚祯深呼吸一口气,被探春这样的闺阁小姐开玩笑也就罢了,探春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你宋婉秋也敢来调侃我?
楚祯当即上前,在她惊呼声中搂住她窄细的腰肢,亲了上去。
“干什么?被我戳中痛处就来耍流氓!”
宋婉秋笑着打他,却很快,被楚祯抵在树干上亲,没一会就动了情,双手双脚搂住他热切的与他接吻。
这一幕让还未跑远的探春看得羞红脸,却又不肯走了,远远看着,好一会才离开,准备去紫菱洲跟二姐说这事。
将来,她们姐妹三个就嫁给楚大爷。
恰好,远处的贾兰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好奇的看完后,回家就告诉了娘亲。
“楚大爷把宋姑娘摁在树上亲?!”
李纨被儿子的话吓得不轻。
半晌,才想到,在现代的年轻男女就是这样,宋姑娘并不介意。
难怪楚祯敢在大庭广众下握住她的手……